二英子说：“值多少钱呀？”

  徐美丽说：“你傻呀，这账你不会算？九百文左右。”

  一个人说：“我的天呀，这宝珍可真敢干，光天化日就敢拿人家这么多的东西，这个手脚也太不干净了。”

  石宝全说：“她不止拿了厨房里面的肉，还拿了厨房里面的白面。”

  这时一个人把墙角的一个袋子打开了，“这里真有一袋子的面粉。”

  宝珍上前挡着大家说：“别动我家的东西。”

  “难怪宝珍一天到晚往家里跑回来这么多趟呢，原来是往家里送东西呀。”一群人幸灾乐祸的。

  “你们看，这棚顶还挂着两四条腊肉，这是没吃完把肉给做成腊肉了吧，啧啧啧！”

  石宝全踩着凳子都摘了下来。

  在厨房里面的大嫂子见宝珍没回来，只好按时开饭，毕竟工人是按时回来的。

  石玖礼的突然出现让大嫂子慌了一批。

  “玖礼，你怎么来了？”

  石玖礼说：“我看看工人们吃的怎么样。”

  大嫂子说：“顿顿都有肉，吃的可好了，大家对你这里的伙食可满意了。”

  正准备开饭的工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烦这个嘴甜心苦的大嫂子，他们拿在手里的玉米饼子又放回了盆子里面。

  东家要是说话的时候，他们要站好了听，这是规矩。

  石玖礼看着那桌子上摆着的那些玉米饼子说：“这饼子够吃吗？”

  大嫂子说：“正正好好，我都知道他们的饭量了，一丁点都没浪费。”

  石玖礼说：“这每人能吃上四个饼子吗？”

  大嫂子语塞：“这菜这么硬，大家肚子里面早就吃出油水了，吃不了那么多的饼子。”

  “那现在一个人吃几个饼子。”

  大嫂子说：“两……两个。”

  石玖礼拿起一个饼子捏了一点放在嘴里嚼了嚼，很硬，“没放白面，没放鸡蛋，没放白糖，那每日往厨房送去的这些食材都去了哪里了呢？”

  大嫂子说：“鸡蛋什么的都放了，中午放的多，晚上就放的少。”

  石玖礼拿起一双筷子在一个菜碗里面翻了翻，石玖礼夹起一块肉说：“我记得过去的五花肉要比这个大两倍。”

  大嫂子说：“中午给他们吃的大块肉，晚上就小点。”

  一个工人憋不住心里的气，“中午的肉也是这么一点。”

  “对，中午也是这么一点，自从大春走了，我们就没见过大块肉。”

  大嫂子说：“玖礼你不做饭你不懂，这肉一炒就会缩缩，肉是有限的。”

  石玖礼说：“你知道这厨房里面每天的肉是定量的吗？工人一共六十八人，加上厨房做饭的两个人，还有宝全家的几口人，每天给厨房送的肉是四十斤，平均每人每天半斤肉，按照这个标准这买回来的肉还富余两三斤呢，你就给大家吃这个？半斤肉就切出这么大六块吗？”

  在场的人都心里一阵唏嘘，他们可不知道东家每天给他们定的量是半斤肉，这也太舍得给他们吃了，这一天他们每人吃的饭菜就得吃东家很多钱  ，这几日他们还误会东家了呢，以为东家是不舍得给他们吃了，所以把菜做缩水了。

  大嫂子说：“就做出这些？这肉总不能是被我吃了吧。”

  石玖礼说：“这个时候你该实话实说，这肉去哪里了你比谁都清楚。”

  大嫂子说：“这你可就诬陷大嫂子了，你们买回来的肉都在这里呢，厨房这一堆一块都在这里摆着呢，总不能被我倒粪坑吧，再说大嫂子也不是霍霍东西这种人呀，这粮食我都一点没浪费。”

  “是，你一点没浪费，东西都被你和宝珍偷家里面去了。”

  听见石宝全的声音，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石宝全手里拎了好几条子的肉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了，后面跟着半村子的人：“东西都在这里。”

  石宝全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这条是缠在宝珍腰上的，这条肉是在她家厨房找到的，这四条腊肉是在她家厨房棚顶上发现的。”

  石玖礼说：“另外四条腊肉呢？”

  石宝全说：“是在大嫂子家里发现的，还有等一下。”

  有两个扛着袋子，石宝全让人把袋子放在地上。

  “这袋子是白面是从宝珍家里找到的，这个袋子是从大嫂子的家里找到的。”

  大嫂子说：“那是我花钱自己买的。”

  石宝全说：“以前我还挺敬着你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宝珍都招了，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大嫂子脸色铁青，灰溜溜的没法再解释了。

  石玖礼说：“大嫂子，你摘下围裙走人吧。”

  大嫂子缓慢地取下围裙放在了一边，“玖礼，我干这么久还没拿到工钱呢。”

  石玖礼说：“我没报官算是绕你一码了，走吧。”

  石宝全说：“等一下，把那两百个鸡蛋的钱给我。”

  大嫂子说：“托人办事送的礼你还想往回要？”

  石宝全说：“事你还没办呢，我也不指着你给我办了。”

  大嫂子说：“你求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村子里的人说：“办什么事了？”

  大嫂子说：“石宝全之前相看的那个姑娘就是我介绍的，可惜姑娘没看上他。”

  “还有这事儿？哪个姑娘呀？”

  大嫂子说：“本来是打算给刘照介绍的，他非得给我送了一大筐鸡蛋让我把姑娘介绍给他，结果姑娘还没看上他。”

  刘照就在人群里，问石宝全：“是你把我撬了吗？”

  石宝全说：“扯淡，我就是娶不上媳妇也不能撬人，我送鸡蛋的时候还不知道要给我介绍谁呢。”

  石宝全看着大嫂子说：“这个时候你还咬我一口，算我瞎了眼，把买鸡蛋的钱给我。”

  大嫂子从兜里扯出一个钱袋子扔在了地上，然后灰溜溜地跑了，一众工人就拍手叫好，这多日来的恶气今天终于出了。

  石宝全对刘照说：“刘照你别误会，这事我根本不清楚，你要是看上那个姑娘了你找人给你介绍去，我和那个姑娘压根就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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