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再过上一段时日就可以采蜜了。”

  “还要多久？”石玖礼至今还对蜂蜜的味道念念不忘呢。

  谢谷兰算算时间说：“再过上半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石玖礼也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谷兰，那我们家就是双喜临门。”

  “哪双喜？”

  “再有半个月，房子也都盖好了，到那时候，就可以请人造纸了。”

  谢谷兰说：“要是那样可太好了，到时候我们要好好地庆贺一下。”

  这一点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两个人来到河边，石玖礼先检查一番他和石宝全投掷在河里的桑树皮，泡的已经很好了，只要房子一盖好，招几个人，这些树皮就会变成很多很多的宣纸。

  石玖礼走在水里观察着水里的鱼。

  “小叔，这河里的鱼多吗？”

  石玖礼说：“多，就是没有人抓。”

  “为什么？这鱼多好吃呀。”

  石玖礼说：“咱们这里水多，不缺鱼，但是鱼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抓。”

  谢谷兰说：“有渔民吗？”

  “有靠捕鱼为生的，但是鱼不是很值钱，比起鸡鸭差远了。”

  石玖礼伸手逮到了一条鱼，坐在河岸上的谢谷兰高兴地站了起来，“厉害呀小叔。”

  石玖礼笑了笑，不一会又上手一条。

  谢谷兰拍拍手说：“小叔不简单呀。”

  抓了几条鱼以后石玖礼拎着水桶往岸边走，“小叔，你怎么不抓了？”

  石玖礼说：“你这样给我叫好，我心里压力太大，索性今天就抓这几条吧。”

  谢谷兰数了数桶里的几条大鱼说：“四条鱼够吃了。”

  石玖礼也是觉得四条鱼够吃了才上来的，他把裤子上的水拧了拧，又把他的旧布鞋给穿上了。

  看着这双布鞋谢谷兰才知道石玖礼有多会过，这布鞋她都给扔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石玖礼偷偷摸摸地给捡回来了，然后藏在了家里，今天是他第一次穿出来，大脚趾的位置只有薄薄一层的布，已经透光了，随时都有脚趾头戳破鞋子的可能。

  石玖礼把鞋子穿好，这时发现谢谷兰在盯着他这双鞋看，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这鞋穿久了很随脚型，偶尔干个活还能穿穿。”

  谢谷兰说：“你很快就是纸厂的大老板了，你还差这一双鞋子吗？再说你好像不缺鞋子，咱俩一起买的鞋子，你还有好些双没上脚呢。”

  是呀，那么多双鞋子石玖礼根本穿不过来，他最近穿的都是石大娘给做的。

  “那些鞋子我，慢慢穿，早晚有一天都能穿上。”石玖礼怕他回家这双鞋就被谢谷兰给扔出去，若是真的再被扔了出去，他还得再往回捡一次。

  谢谷兰说：“随你。”

  石玖礼笑着说：“走吧，我们回家。”

  谢谷兰一回身就看见了一个熟悉倔强的身影，她指了一下远处说：“小叔，你看那是大春嫂子吧。”

  石玖礼朝着谢谷兰说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可不就是大春吗，扛着一大捆的桑树皮往他们家的后院走了。

  谢谷兰说：“她这个时候怎么上山捡桑树皮去了？她不应该在厨房里面备菜吗？”

  石玖礼也想知道，于是他回到家里换了一身衣服就拎着两条鱼去了隔壁，他想看看究竟。

  石玖礼叩了叩门，院子里面就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来了，来了。”

  说话的正是大春，再听这急匆匆来开门的脚步声更错不了。

  打开门看见石玖礼的那一刹那，大春感觉自己的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尽管这样她还是招呼石玖礼进院。

  “石玖礼呀，快进来。”

  石玖礼往前两步进了院子，大春随手把院门给带上了。

  “大春嫂子，我抓了几条鱼，给你送来两条。”

  大春羞答答地双手接过一根柳树条拴着的两条大鱼，很客套地说：“还让你跑一趟，让宝全拿回来就行。”

  “啊！进屋坐吧，我给你弄点水喝。”

  石玖礼说：“不进屋了，我就在这里站一会儿就行。”

  面对石玖礼那探寻的眼神，大春的脸无处躲无处藏的，为了自己不能那么尴尬，她没话找话地说：“窗台上的那些东西都是宝全买回来的吗？”

  大春的眼睛还盯着地上被绑了腿的母鸡。

  石玖礼说：“宝全没和你说吗？”

  大春把她那齐肩短发往耳朵后面掖了掖，不太自然地说：“我都好些日子没见过宝全了。”

  “为什么见不到。”

  “他每天第一个起床离开家门，晚上大家不睡觉他就不回家，家里这几个人都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他跟家里闹矛盾了？”

  大春赶紧摆手说：“不不不，他没和家里闹矛盾，是他太忙了。”

  石玖礼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既然不是石宝全和家里闹矛盾，那就是大春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石玖礼心想，他那里忙不忙他比谁都清楚，天黑了他都没事可做，石宝全也没有事情可做，这人宁可在外面晃，也不回家，这里面肯定有事儿，这事儿肯定和大春离开厨房有关系。

  大春这人心眼少，石玖礼保证几句话就能把实情问出来，这点信心石玖礼还是有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没去厨房干活的？”

  大春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我也有些天没去干活了。”

  石玖礼说：“是你不想去干了。”

  “不是……是，是吧。”

  “到底是不是？”

  大春开始试探石玖礼：“宝全没和你说吗？”

  石玖礼说：“我今天若不是在后地看见了你，我都不知道你没去厨房干活，到底因为点什么？”

  大春挠挠自己的眉毛说：“是我自己不好，诬陷了大嫂子，反正都是我的错。”

  石玖礼说：“你把话说的清楚一点，我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不干的。”

  大春一直干的很好也很有劲，这一点石玖礼一直看在眼里，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就是石玖礼想用的人。

  在石玖礼的威逼下，大春把事情的原原委委说了一遍，这个事情有多严重不好说，但是石玖礼从大春嫂子哭的雾气涛涛的样子能看出她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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