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初见
陆祁烟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出行在外时一般都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楚风,今天也例外。
史无双还真的以为他的名字就叫“楚风”。
“看楚兄忧国忧民又志在天下,不知楚兄可是在朝为官?”
“非也,非也。”
“那,楚兄可是经商的?”
“也不是。”
无双所问皆不是,难道,难道他是世袭侯爵?无双想着,却也不加深究,“夜已深,楚公子,无双就先告辞了。”
“嗯。”陆祁烟倒是经常晚归,待无双走后他便向宫门走去。
见陆祁烟回来,小太监临觥立马迎上前来:“皇上,您可回来了,淑妃娘娘已经等了您一晚上了。”
“朕累了,让淑妃早点休息吧。”陆祁烟说着就要回自己的宫殿。
“皇上,您已经是第三次放淑妃娘娘的鸽子了,要是这一次还不临幸,恐怕太后娘娘那边,您的耳根子又要不清净了。”临觥提醒道。
陆祁烟想了想,多番出尔反尔确实是他不对,“既然如此,临觥,那就摆驾淑宁宫吧。”
“遮。”
淑妃果然是一副美人之姿,陆祁烟刚招手让下人们出去,淑妃就凑向前来,“让臣妾为皇上更衣。”
陆祁烟将手臂伸开,任由淑妃将他的外衣脱下,淑妃双颊粉色诱人,又加上有几分害羞的姿色,欲迎还拒,纤纤细骨,从陆祁烟的身前绕到身后,将他的衬衣带子解开,陆祁烟此时抓住淑妃的手,亲自为淑妃宽衣解带。
“爱妃,朕近来政务繁忙,慢待了你,爱妃可生气?”
“皇上,”淑妃趁此靠在了陆祁烟的怀里,“皇上日理万机,总也顾不得我这个小女子,臣妾不敢有怨,只是盼皇上忧心时能有个枕边人为皇上宽心,即使不是臣妾,臣妾也希望皇上多多宠幸后宫,在深夜时能暂时忘记那所谓烦恼。”
“难得爱妃有如此之心,淑妃,夜深了,我们去塌上吧。”
红烛红影深罗帐,情思情语夜悠长。
几番云雾花中落,片片衣襟赋满香。
淑妃已经沉沉坠入梦乡,陆祁烟却还没有困意,他盯着帐顶的红绸细想着今日新认识的女子,一袭宫苑红衣美艳动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更重要的是,她居然读得懂他,冰雪聪明,娇俏可爱,要是她能进宫,想必后宫会热闹的很,他也能多一位知音人,就是不知她肯不肯?
这么想着,陆祁烟也沉沉睡去。
柳南星双手被缚,动弹不得,刘迟一步步向她逼近,他的手伸向柳南星腰间的束带,轻轻一拽,便将柳南星的衣带给解开了,然后转头将绑着柳南星双手的绳子给解开,“我不喜欢用强,这样没什么意思。”
柳南星双手刚被松开,就狠狠地朝着刘迟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然后蜷缩着双腿向床头靠拢。
刘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只是转瞬即逝,他反而是向柳南星靠去,一掌将她禁锢在床笫之间,顺着柳南星的秀发捋下去,“怎么?你怕我。”
“你个混蛋,无耻之徒,败类!”柳南星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词全都在刘迟身上用了,刘迟听下去,越来越不堪入目。
刘迟一把抓住柳南星,吻住了她,柳南星张口便反咬他一口,他的嘴唇都渗出血来,刘迟骂了一句“该死。”
却又将他的吻强制加在柳南星的嘴上,柳南星不住的推搡他的胸膛,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双手,两人嘴角的血流下来,和着柳南星的眼泪,刘迟尝到了一丝腥咸的感觉,待他刚松口,柳南星便在他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差点一掌将柳南星打飞。
“你属狗的吗?”
柳南星泪眼中满目猩红,“刘迟,今日你若要碰我,我宁肯死,也绝不受你欺辱。”
“好,”刘迟此时被柳南星的气势所逼,不得不败下阵来,“我给你时间考虑,”说完,刘迟拂袖离去。
他完全看不起像柳南星这种女子,不过是一位乐坊的舞女,却偏偏有如此贞烈的性格,早晚他要驯服这头野兽。
刘迟刚一出去,房门就被落锁,屋内的蜡烛顿时熄灭,柳南星在黑暗中默默哭泣,想她本是重臣之女,却沦落到如此任人宰割的地步,父亲,父亲,您当时究竟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呀!
柳南星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一个不小心触碰将一个花瓶打翻在地,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寂夜中格外刺耳,她小心地跨过花瓶,一步一步往前走,透过微微月光她好像看到门前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在她观望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先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好强的亮光。
刘迟并没有走远,听到声音后就返回了过来,他走近柳南星的跟前,看着一地的狼藉,他叹了口气说:“既然没有本事逃跑,何必还做无用之功。”
他伸手触摸柳南星的一缕头发,被她一下躲了过去。
10年前,在他刘迟还是寒门子弟时,她就如此嫌弃他,如今时过境迁,结局依旧没有改变,刘迟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那个自卑又落魄的自己连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那个柳南星小姐又怎会认出他来。
月光好不容易洒进来,一束光映在身后的镜子上,刘迟一下子握住了柳南星的手,柳南星一步步后退,一下子靠在了梳妆台上。
10年前她光鲜亮丽,是个高傲的富家小姐,他穷困潦倒,整日靠乞讨而生,这日他来到了刘府门前,家丁看见一个破叫花子在门楣上休息,不禁生出驱赶之心。
“滚滚滚,哪来的破叫花子。”
刘迟蓬头垢面,连连弯腰,看到迎面随仆人走来的柳南星,“小姐,小姐行行好吧,给点银两吧。”
小柳南星瞥了一眼他的破碗,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刘迟紧追不舍。
“小姐,求您了,我母亲生了重病,求小姐施舍施舍,小人一定会感恩的。”刘迟跪在地上,拽住小柳南星的裤脚。
柳南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好好一个男子汉,却偏要学人做乞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连黄金都不要,还想讨要银两?”
小柳南星弯腰训诫的姿态,真是太像她的父亲了,她喜欢父亲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气势。
现实中,刘迟吻上了柳南星,这一次是不容她反抗的。
还记得她曾说:“你想要钱可以呀,本小姐正好缺一个可以陪本小姐练武的人,你来做我的靶子,做的好我就给你钱。”
柳南星从腰间抽出银鞭来,刘迟来不及反应,这一鞭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背上,他还没来得及爬起,又一鞭落下,刘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么弱不禁风啊!”小柳南星得意到。
她收起银鞭,一脚踩在刘迟的手上,“真像个蝼蚁啊,没有半分的骨气。”
月光下,刘迟越吻越狠,他是在欺负她,他就是要她也尝一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混,唔……”
刘迟将她的双手拉至腰后,反扣在梳妆台上,一手粗暴地撕掉她的上衣,刘迟对准她的锁骨一阵啃咬,柳南星想用她的双脚攻击他,反被他向上一拉,她整个人都坐在梳妆台上。
“嘶!”柳南星被咬的痛叫出声,双腿也被刘迟分开。
此时门外的陆修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他握紧了双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刘大人。”
刘迟突然停了下来,禁锢柳南星的双手还未松开,南星看到是陆修既惊喜又羞愤,一下子将刘迟给推开。
“你怎么来了?”刘迟面无表情的背对着陆修问道。
刘迟官拜尚扶川门下,自然是刘迟的师弟,此番住进刘府也是应刘迟的要求。
“刘大人,虽然我很感激你为我引官,但你不能如此对待南星。”
陆修到底是为五斗米折了腰,想来自己也是觉得可笑,既已接受了刘大人送的美人和高官厚禄,还管南星这档子事干什么,可是他听到南星被抓,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想要来看看她。
没想到竟看到她受辱的这一幕。
柳南星看了看刘迟,又看了看陆修,原来,他早就已经妥协了,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到处都找不到他,原来是他不想见自己。
刘迟对陆修说道:“怎么,你还惦记着她?”
陆修一时惊恐,连忙说道:“自然没有,刘大人,夜深慢慢,小人先告退了。”
陆修惊惶逃了出去,一刻也不加停留。
柳南星此时哀莫大于心死,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都成了笑话。
陆修跑了许久,直到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人烟,他的心中所唤却是:
山河有月星无言,佝走崎岖勿相见。
襄王有梦情未死,敢教乐女做家眷。
家父望龙母望凤,身世清白无吵喧。
功高及第抚圣主,大江南北任诏宣。
陆修家世清白,才华横溢,父母对他的期望是为官来报效朝廷,对他未来妻子的要求则是高官之女,清白之家,他的这段情缘注定要无疾而终,只是之中无法堪破的也只有柳南星一人而已。
刘迟面对柳南星说道:“我记得,你那时把我打得全身都是伤痕,可能你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就着人捡了许多药材和一大包银子扔在我的脚边,说是给我的报酬。”
“小姐,不要玩了,老爷回来了。”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来说道。
“什么,爹回来了。”小柳南星很兴奋也很惊喜,他立马朝前院跑去。
“爹!”小柳南星一下子扑到了柳将军的怀中。
满身胡茬的大胡子将军身着铠甲,单手就将柳南星给抱了起来,“宝贝丫头,爹可想死你了。”
“爹,我也想你,”小柳南星拽着柳将军的大胡茬,“爹,外面有没有好玩的事情啊。”
“爹出去都是打仗,哪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打仗还不好玩啊,爹,您给我讲讲吧,快,快啊。”
“好,既然星儿这么想听,那爹就给星儿讲讲。”
柳将军抱着柳南星一边走一边讲战场上是何等的威武雄壮,又是何等的厮杀激烈,小柳南星听得津津有味,早就忘记后院里被她打得站不起身的乞讨少年了。
刘迟一步步往外爬,还不忘拿着身旁的包裹,这可能是他的唯一救命稻草了,他要快点赶回去。
柳将军远远看到匍匐在地的少年,抱着小柳南星走到他的跟前,问道:“他是谁,这是怎么回事?星儿。”
“爹。”柳南星一下子从爹爹的怀里跳出来,“爹,他就是个乞丐,我教训教训他而已。”
柳将军上前查看刘迟的伤势,一下子就黑了脸,“星儿,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爹,谁知道他这么弱不禁风啊,连小月都能挡我十鞭子。”
“小月跟着你会武功,他又不会武功,你怎么拿他跟小月比。”
随后柳将军叫人给刘迟清理伤势,洗干净之后才发现,刘迟长得并不赖,反而眉目生峰,眼神亦是炯炯有神。
柳将军在此之后,不仅亲自教他武功,还经常带他去军营里,直到柳将军在一年后被人污蔑反叛抄家,他才再一次见到柳南星。
“我当时看你极为落魄,远远望去,只觉得你很可怜,我打拼了十年才到如今的地位,当日的誓言我还记得,就是要娶一个像你那么高傲的女子,不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三年前我又遇到了你。”
“所以你想尽办法要得到我,就是要满足你少年时被我鞭打的责难吗?”
“我应该感激你,最起码你父亲曾经帮过我。”
“是吗?毁掉我弟弟的眼睛也是感激我?”柳南星质问道。
“不管你信与不信,那日,我绝不是故意的。”
刘迟告诉她一个这样的真相,到底没有想过要她也受自己所受的那些苦,是否能够脱离苦海,全在她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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