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韦恩和两位女神大眼瞪小眼。

  瞪了片刻，月光女神退出，只剩下太阳女神和韦恩继续瞪眼。

  “咳咳。”

  月光女神握拳轻咳一声，打断了太阳女神失态的举止。

  看得出，和两位圣女的表现一样，月光负责动脑子，太阳负责……

  呃，暂时还没看出来，参照蔻忒、薇莉的经验，韦恩强烈怀疑太阳在关键时刻负责卖队友。

  太阳女神听到了咳嗽声，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没有把持住神的威严，只会让她失去韦恩的尊重。

  但是！

  神的威严早就被伊德妮丝扔光了，她没有上蔻忒的身和韦恩啵唧啵唧，还把舌头伸进韦恩嘴里，已经是极具威严的表现了。

  后面的剧情，她收费也要看！

  【叮】

  【太阳女神向你发送好友申请，是否接受】

  这是要私聊啊！

  韦恩眼前一亮，果断选择了接受，明人不说暗话，两位圣女中，他更喜欢直来直去的蔻忒，两位女神中，他也更喜欢没有架子的太阳。

  月光女神什么的，和桂伦一样，端着个可有可无的架子，就很矫情。

  大家都不是好东西，演演意思一下就当商业互吹，一直演就没意思了。

  “小子，我很喜欢你，太阳骑士非你莫属！”

  “女神，我也挺喜欢你的，虽是初次见面，但你卓尔不群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我，说句冒犯月光女神的话，你比她更具魅力。”

  “哈哈哈，伱眼光很准嘛！”

  “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后续的收费画面算你半价，你全款支付就行。”

  “半价还全款，你会不会算账？”

  “会，因为你肯定会拿去向月光女神炫耀，她的那份钱我就收不到了。”

  “有道理，你真的很会算账……”

  太阳女神没有否认，想说韦恩小看了她，沉吟片刻后说道：“伽勒，我的名字，免费告诉你，交换你的收费画面。”

  “只能算一半。”

  “诗露刻，月光的名字，这总行了吧？”

  “可以。”

  韦恩暗暗点头，诚如他所料，太阳卖队友是一把好手。

  韦恩拿钱办事，对于爽快人，他也向来爽快，将自己和伊德妮丝相处的部分画面打包，传送至对话框，伽勒接收下载，得到了想要的收费剧情。

  伊德妮丝不雅.zip

  诗露刻：“……”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说话？

  伽勒，你是不是和这小子私聊了？

  明知道队友在私聊，且极有可能会被宰一刀，诗露刻这次并未制止，她了解伽勒，好东西藏不住，肯定会拿出来分享。

  等着白嫖就完事了。

  几秒钟后，伽勒飞快浏览完毕，不满道：“怎么就这，你是不是藏私了，还有别的吗，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十余个短视频中的伊德妮丝又茶又烧，毫无黑暗女神的威严和端庄，伽勒乐呵的同时深感失望。这不是她想看的，或者说，期待过高，没有看到超过吻戏的大尺度画面。

  “就这些了，伊德妮丝虽然过分，但也没有太过分。”

  “这还不过分，你知道她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吗？”伽勒摇了摇头。

  小子，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啊！

  伽勒没有就此话题深入，将几组视频反复观摩，试图分析伊德妮丝的动机，韦恩究竟哪里好了，值得伊德妮丝付出这么多，脸都不要了？

  没分析出啥，乍一看，伊德妮丝动情了，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显然，这是演技！

  诗露刻等了半天，迟迟没有等来白嫖的邀请函，主动联系伽勒，委婉表达了对收费剧情的好奇。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她的朋友，请先发送验证请求，对方验证后，才能聊天】

  诗露刻：“……”

  好熟悉的操作，她似乎在哪看过。

  诗露刻无语至极，发送了好友验证，面对伽勒的狮子大开口，果断将其拉黑。

  她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韦恩，暗道一声晦气，思维一闪，和其取得联系。

  【叮】

  【月光女神向你发送好友申请，是否接受】

  “诗露刻女神，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

  “哦，是太阳女神告诉我的，她用您的真名换取了收费剧情，非常抱歉，她给得实在太多了。”

  “伽……”

  “我知道，伽勒，太阳女神的名字，她也说了。”

  “……”

  韦恩完成插嘴，念头通达，感觉好极了，接着说道：“诗露刻女神，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没，没了。”

  诗露刻无语关闭了对话框，现在不是掏钱的时候，等过段时间，伊德妮丝的热度过去了，再向韦恩购买才有性价比。

  而且，她估计自己都不用掏钱，伽勒心直口快，忍不了多久。

  伽勒还在反复重播，诗露刻看向韦恩，直言道：“伊德妮丝非常看重你，这很奇怪，据我所知，她只在乎利益，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提前付出，你被她盯上，现在一定很苦恼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天赋足够优秀，伊德妮丝没有把握也要创造机会？”韦恩更加直白。

  “在人间，你的确非常强大，但你不可能一直待在人间。如果你的依仗是神选神器，它的确能让你停留在人间，以后又该如何，为了追寻更为远大的知识，你必然要踏入神国。”

  诗露刻淡淡道：“你有着一颗充满欲望的心，你渴望强大的力量，渴望知识，你不会容忍自己停下进取的脚步。”

  月光女神凝视深渊的时候，看到了苍白的欲望深渊，对知识的无尽贪婪，这些表现，注定韦恩会一步步靠近神明。

  神明掌握着更多的知识！

  “在未来，你的选择有很多，伊德妮丝希望你选择黑暗，假装对你亲近，你知道她在演戏，所以想要远离她，找到了我和伽勒。”

  诗露刻接着说道：“你不愿臣服伊德妮丝，肯定也不愿臣服我和伽勒，太阳和月光的神国都不是你的选择，说说看，你想清楚自己的未来在哪了吗？”

  诗露刻也不演了，和韦恩挑开天窗说亮话。

  “自然的神国！”

  “韦恩，认真一点，你找我和伽勒，而非……自然，你从未考虑过自然神国。”

  “死亡的冥国！”

  “死亡啊……”

  诗露刻微微一笑：“那的确是個不错的选择，但你来晚了，现在的冥国并不稳定，她随时都会崩溃。”

  “还有这样的事，能细说这段吗？”

  “……”

  “不说算了，其实我对死亡兴趣不大。”

  “……”

  见韦恩装傻充愣，诗露刻并未挑明，微笑着等待他说出未来的选择。

  “有可能的话，我会选择伽勒女神！”

  韦恩抬手指向太阳女神：“在我见过的女神之中，她是我好感度最高的女神。”

  “？？？”

  埋头看片的伽勒探头，对着韦恩微微一笑：“好好干，我非常看好你，第三位从神的位置一直给你保留。”

  诗露刻自讨没趣，摇了摇头道：“不用挑拨离间，我和伽勒现在的关系并不寻常，你成为她的从神，和成为我的从神并无区别。”

  什么意思，你俩搞姬了？

  韦恩瞪大眼睛，别说，还真有可能，两家教会是邻居，两位圣女形影不离，显然受到了自家女神的影响。

  “看样子，你还没有确定自己的未来。”

  诗露刻摇了摇头：“地狱就别提了，那里不是一个好选择，天堂更不行，天堂没有未来可言。你不愿屈居神明之下，想要走出自己的道路，我就不提招揽之类的废话了。”

  “诗露刻女神，我真准备投靠伽勒女神，能给两位当从神，是我修来的福报。”韦恩严肃脸出声。

  “说得好，但神不信。”

  诗露刻淡淡说道：“你找我和伽勒，无非是担心黑暗侵袭，借助光暗对立来摆脱黑暗，这点很好，我并不拒绝，我也可以给你更多的知识，毕竟……”

  “光暗对立，能让伊德妮丝不开心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说到这，她笑了一下。

  留给韦恩的时间不多了，光暗虽对立，但矛盾并非不可调和，面对外部巨大的压力时，光暗可以共存。

  诗露刻说了很多，意思很简单，太阳和月光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韦恩这种赔钱货，两位女神不会投资，可如果能让黑暗不痛快，她们不介意损人不利己。

  韦恩点点头：“我的未来现在还没考虑清楚，如果实在没得选，伽勒女神是我的第一选择。”

  “但愿吧……”

  诗露刻并未报以期待，放下端着的架子，言语越发冷淡。

  韦恩纠结着要不要展示更多的天赋，比如大天使长管他叫圣子，比如他满身虚空的苍白，想了想，还是算了。

  前者是谎言，谎言经不起推敲，后者……

  经历过一次失败，不能再重蹈覆辙。

  “伊德妮丝能对你做这么多，可见她非常重视你，在她的阴谋中，你必然扮演着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

  诗露刻想到了什么，挑眉道：“她有没有告诉你，你有成为从神的强大潜质，会是她的第三位从神？”

  “女神，你简直无所不能！”韦恩一脸惊叹。

  “假的，哪有对从神卖弄风骚的主神。”

  诗露刻细细打量韦恩：“你是个聪明人，和聪明说话理应爽快一些，伽勒太爽快，不适合和你交流，我可以直白一些，相对的，你也要坦诚相待。”

  “随时都能坦诚相待。”

  “你想要知识，越多越好，最好不用踏入神国就获得知识。”

  诗露刻笑了笑：“人间的确有几个去处，我和伽勒得到但没有立即掌握的知识，我们将其封印在了人间。”

  终于来了！

  韦恩微眯双目：“那么，代价呢？”

  “你是伊德妮丝阴谋中的一环，我不清楚她有什么阴谋，但清楚她的阴谋在针对谁，我和伽勒就在其中，如果你能迅速成长并摆脱伊德妮丝的控制，对我是件好事。”

  诗露刻说明自己的立场：“你不愿臣服神明，但我想得到你，我提供有代价的知识，如果你在对抗中失败了，你就是我和伽勒的第三位从神，如何？”

  学习还能失败？

  学习不是有触手就行吗？

  韦恩点点头：“赌了。”

  女神，你太傲慢了！

  韦恩，你太傲慢了！x2

  诗露刻点点头，单手扬起，一幅由月光构造而成的地图显化成形：“知识就在这里，能不能得到，得到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全靠你自己。”

  韦恩记下复杂的地图，单手抚胸道：“我的女神，感谢您的慷慨，如果未来有一天，我和黑暗站在对立面，我一定会向伽勒女神献上忠诚。”

  “……”

  诗露刻女神你是提都不提啊！

  月光女神暗道一声白眼狼，对韦恩的兴趣更加缺缺，很有潜力的一个人，可惜，留给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想耐下心来培养也找不到机会。

  简单粗暴点，有收获最好，没有收获也不心疼。

  结束了对话，诗露刻便要离去。

  “女神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诗露刻睁开眼睛。

  “伽勒女神，我还有些话要和您说。”

  诗露刻：(_)

  怎么说呢，这个人类能吸引伊德妮丝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找我干什么，卖片吗？”

  “不，我不做那种生意的。”

  韦恩暗自汗颜，揭开虚假的面纱，女神们放下架子的形象很影响信仰。

  “我有一个朋友，名叫瓦尔基里，准确来说，她现在叫瓦尔基里……”

  韦恩讲述瓦尔基里的情况：“她在漫长的沉睡中，思维近乎耗尽，因为古神的祝福得以存活，她一直在等待太阳的召唤……”

  听完韦恩的描述，诗露刻忍不住来了兴趣：“古神的祝福，你可真敢说，你呢，你在祝福中得到了什么？”

  “对知识的渴望。”

  “那你岂不是变成了古神的眷属？”诗露刻更感兴趣了。

  韦恩摇了摇头，没有接过话茬，对伽勒道：“瓦尔基里请求可以见你一面，她想要回归神国，希望您可以允许。”

  “说实话，我大概不能让她返回神国。”

  伽勒遗憾道：“古神的规则超越一切，无法理解也无法直视，如果让她进入神国，会给其他人带来一场灾难。”

  出于对古神的尊重，伽勒礼貌拒绝了这一要求，但忠心耿耿的下属，不能放任不管，决定见瓦尔基里一面。

  “请稍等。”

  韦恩思维传音，身侧多出一道光影，瓦尔基里化光瞬移而来，铠甲身影持剑单膝跪下，向自己的信仰行使骑士礼。

  “我的女神……”

  瓦尔基里激动万分，想要讲述自己的名讳，因为遗忘，不知道如何自称。

  她忘掉了太多太多，唯独战斗技巧和信仰未曾忘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还要为信仰而战，这是何等的忠诚。

  “柯洛什，你的名字。”

  在忠心耿耿的骑士面前，伽勒的气质立马变样，庄重沉稳，符合信徒对神明全部的美好幻想。

  她说出了瓦尔基里真正的名字，右手放下，置于骑士铠甲肩膀，一缕金光注入，赐予荣耀和壮大思维的神力。

  残破的铠甲焕然一新，金光闪耀熠熠生辉，但瓦尔基里的思维并未壮大，古神赐福让瓦尔基里的思维得以保留，同时约束了她的思维不得变化。

  伽勒叹息一声，挥手划破面前的空间，从神国中召唤一滴金色血液，投入空荡荡的铠甲内部。

  血液滋生，在铠甲内迅速膨胀，为瓦尔基里创造了一具新的肉体。

  阳光般流淌的金色长发顺着肩甲滑落，单膝跪地的骑士高贵优雅，韦恩探头看了一眼，英姿飒爽的侧颜一如初见，还是那个8月20号的初恋。

  韦恩也可以帮瓦尔基里重塑肉体，结果……不言而喻，便一直没动手。

  现在这副躯体，才真正对得起瓦尔基里漫长的等待，是对她忠诚最好的奖励。

  换成苍白的肉体，当场叛教转投信仰，太残忍了，韦恩实在干不出来。

  “柯洛什，你失去的思维我无能为力，这滴神血源于我，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伽勒不吝赞美，高度赞扬了瓦尔基里的忠诚，并送上迟来的降临。

  只看现在，她是个威严满满的神明。

  瓦尔基里深深低头，脚边，多了几滴泪水，鲜活的肉体，还是神血创生的神圣躯体，感觉自己这辈子已经值了。

  “很可惜，你无法回归骑士团，你现在的情况风险太大，我不能让其他骑士冒险。”伽勒拍了拍瓦尔基里的肩膀：“你先留在人间，这滴血让你能够聆听神谕，未来有一天，我找到补全你的办法，再亲自将你引入神国。”

  “感谢您的赐予，柯洛什愿为您一生驻守人间。”瓦尔基里颤声说道。

  诗露刻轻轻摇头，正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韦恩，还有别的事吗？”

  “应该没……还真有。”

  韦恩想了想，而后道：“伽勒女神，我的第一只猫头鹰信鸟，它是一位犯了错的神使，还有五十年刑期，你看……能不能走走关系？”

  瓦尔基里：“……”

  你说话这么野的吗？

  “瓦尔基里可以解开。”

  伽勒没有询问太多，女神应有高高在上的威严，怜悯是一方面，冷酷是另一方面，没理由过问区区一个神使，一句话就带过了。

  两位女神思维离去，脱离圣女身躯的时候，队内语音交流了一下。

  “诗露刻，你把生命联盟的残留交给韦恩，不怕他学会太多吗？”

  “那些是无法学习的知识，曾经的朋友因此疯狂，你不敢碰，我也没那个能力，至于他……总觉得他和古神有点关系。”

  “你刚刚怎么不说？”

  “他不想说，我又何必追问，如果他能成功，哪怕只成功一半，对我而言也是好事。”

  “你想干什么，你该不会拿他做实验吧？”

  “碰碰运气，万一他成了呢。”

  “别乱来，我挺喜欢这家伙的，你看这些画面，啧啧，伊德妮丝……她让我刮目相看了，明明对我们板着一张脸，想不到私底下这么风骚。”

  “伽勒，我先警告你，别拿这些画面去找伊德妮丝。”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合作了吗？”

  “少在这里装傻，我和你才叫合作，她不是，她知道我们抢了韦恩，肯定会调整自己的计划，不要多生事端……”

  “神谕呢，你对自己的圣女下达了什么神谕？”

  “和你一样。”

  两位女神的思维远走，留下两个躺平的圣女，女神上身时间太长，主要后遗症为手脚无力，要躺一会儿才能恢复正常。

  “瓦尔基里，你变漂亮了！”韦恩扶起8月20号的初恋，眨眨眼便要说些好听话。

  “柯洛什，谢谢。”

  瓦尔基里退后两步，她和韦恩很熟，知道这副嘴脸是什么意思，馋她身子，想骗她上床。

  韦恩跟进两步，被骑士剑赶了回去。

  “韦恩，我的身躯由神血锻造，你最好不要接近我，懂我的意思吗？”瓦尔基里翻了翻白眼，她的身躯无限约等于女神的分身，劝韦恩死了那条心。

  “什么嘛，我明明只想关心你一下，非要把我想歪了。”韦恩哼哼两声，就很委屈。

  8月20号的初恋本就攻略难度极大，现在好了，难度又上升了一个台阶，比攻略太阳女神还高。

  ————

  是夜。

  黑色轿车返回韦恩宅。

  客厅里，赫休诺跪地祈祷，赫雅在一旁横眉冷眼，旁边还站着一个新来的。

  “奥嘉，你怎么在这里？”韦恩好奇看向金色毛线。

  不对，是气质知性内敛的金色毛线。

  “大天使长，她来寻求您的庇护。”赫雅说道。

  “啊，我是赫休诺，她是弥卡尔的下属，怎么看都该躲着我走才对，确定不是卧底？”韦恩奇了。

  “情况是这样的……”

  赫雅讲述今天会议的情况，乌尔不满弥卡尔的操作，想拿奥嘉出气，奥嘉果断前来投奔赫休诺，也就是韦恩。

  “原来如此，你想当两家姓奴……”

  韦恩审视了奥嘉片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确定自己不是卧……算了，展示一下你的圣痕，我看看你有没有加入赫休诺天使军团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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