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牌位
“糟糕!”望着天上翻涌的雷云,尚老头慌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会在这个时候孕育处雷灵。雷灵说白了就是由雷霆衍生出来具有灵智的生物,换句话说,雷灵也属于凶兽的一种,生来具有回源巅峰实力,它的身体全由雷霆组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具有不死之身,既然是凶兽,那么对于领地意识肯定特别强烈,当雷灵成型后,发现自己的领地中竟然有入侵者,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尚老头没有办法出手营救,他自身修炼也是雷霆功法,雷霆定会因老头的进入而受到牵引。而卢零此刻正处于雷池中心,若是受到轻微的影响,那么附近的雷霆将产生暴动,卢零的身体还好说,有着原石的修复,再怎么残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他的灵魂却脆弱的很,一旦受到大量雷霆之力冲刷,必将灰飞烟灭。
“可恶!怎么会这样!”尚老头心急如焚,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此刻也无能为力。他只能在岸上干等,要么看着卢零坚持不住成为雷灵的养料,要么看着卢零坚持下来,从而产生蜕变,当然,后者的希望渺茫,渺茫到变成绝望。
“小鬼!你一定要坚持下来啊!如若能坚持下来!日后,这大陆必有你一席之位!”尚老头大喊,看着卢零残破的身子,他懊悔不已,每一道雷霆劈在卢零身上就感觉像是劈在自己心里一样痛。要是自己按照原计划进行,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番模样。
被雷霆不断肆虐的卢零自然不可能听到他的话,他的耳边只有不断轰鸣的雷声,感受到周围突然变得狂暴的雷霆,卢零感到不安与恐惧,这次不是身体内的某处传来的,而是他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受,是他在遗弃之地生活多年对死亡本能的感受。
“这是怎么回事?老头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卢零没法开口说话,但却丝毫不影响他思考,天空中暴动的能量十分明显,就连普通人也能感觉的出来。
轰!又是一道粗壮的雷霆劈下,卢零的身躯再遭重创,他的右臂只剩骨头,接连不断的雷击摧残着他的身体,生灵原石的修补速度简直是杯水车薪。
“啊!”卢零在意识中大吼,这一次的轰击不再像之前,就算卢零身体失去知觉,他的意识却依旧感到疼痛,虚无的灵魂仿佛受到上千根针刺,剧烈的痛感险些将意识都震散,卢零大惊,这次的雷霆竟然有着直接攻击灵魂的力量,尚老头和他说过,雷霆具有淬炼灵魂之奇效,但淬炼的过程是反复不断的冲刷灵魂,让灵魂承受着一次次的冲击而逐渐变得强大,只要心智足够坚定,保持灵魂不被冲散,就能达到淬炼灵魂的功效,但眼前的情况就不止是淬炼灵魂了,一道雷霆劈下,带来的不仅是灵魂上的刺痛,卢零清楚地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被雷霆之力吞噬。
“这雷霆,竟然在吞噬我的灵魂!”察觉到了异样,卢零赶忙运转溯源固基诀,试图抵抗在灵魂附近的雷霆之力,既然这功法是吸收天地灵气来强化自身,说不定能将雷霆炼化,减少一些损伤。
果不其然,当溯源固基诀运转之时,丝丝雷霆之力如同抽丝剥茧般加入到运行路线中,随着溯源固基诀的运转而逐渐化为精纯的能量注入丹田。但卢零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雷霆乃世间数一数二的狂暴之物,若不是有着生灵原石,卢零至少也要回源一重才能开始雷池锻体,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连灵丹都还未结成的普通人,脆弱的经脉又怎能经受的住狂暴的雷霆之力呢。
粗大的雷霆再度劈下,剧烈的刺痛感再次在灵魂深处发作,有了先前的经验,卢零加快运转速度,大量徘徊在灵魂附近的雷霆之力瞬间涌入筋脉之中,这一举动无疑是烈火遇见干柴,引起了剧烈的反应,他体内就像是点起一串鞭炮,雷霆之力走到哪,就炸到哪,溯源固基诀的运行路线全部毁之殆尽,就连凝聚了些许能量的丹田也岌岌可危。经脉受损所带来的疼痛宛如层层波浪不断反馈到大脑,就算卢零再怎么坚强,还是痛的晕了过去。
吼!与此同时,一声吼叫从雷云中传出,仿佛在像这个世界宣告着自己到来。
尚老头一拍大腿,大叫一声不好,“雷灵成型了!小家伙,你可要撑住啊!”他不知道卢零现在已经是濒临死亡了,狂暴的雷霆之力在体内一番肆虐,一旦丹田被破坏,就算他能活下来,也只是个无用的废人,生灵原石能修复体内的经脉,但却不能修复丹田。
一颗硕大的龙头从雷云中探出,看来雷灵化形成了雷龙,它看了眼老头的位置,恰好迎上老头凌厉的目光,老头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气息,他希望能通过这种方法来警告雷龙,刚出生的雷龙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道吐息喷出铺天盖地的闪电砸向老头。尚老头一声冷哼,原本密密麻麻的闪电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见老头动也不动就化解自己的攻击,雷龙识趣的没有继续挑衅他,既然是天地酝酿出来的生物,灵智当然不低,它把目光转向雷池,弱小的卢零勾起了它的兴趣,刚出生的它还很虚弱,需要不断吸收雷池中的雷霆之力来补充自己,但它发现,雷池中那个弱小的人类体内似乎有着能令它迅速成长的东西。
雷龙拖着长长的身躯从雷云中钻了出来,直奔雷灵而去,巨大的龙口将渺小的卢零吞入腹中。
“不!”见卢零被吞,尚老头双眼变得血红,“你这畜生!老夫今日就算拼着被反噬,也要让你烟消云散!”顿时,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细小的雷电不断在身上游走着。
雷龙的眼中满是恐惧,转身就想遁入云中隐匿起来,就在这时,一道流光破空而出,直直的飞向雷龙,速度之快就连盛怒中的尚老头都愣了一会,那道流光骤然停在雷龙跟前,澄澈的蓝光不断向外扩散。老头定睛一看,那流光竟是卢零每天祭拜的牌位!
一股万古蛮荒的气息随着蓝光扩散而出,雷龙瞬间萎靡下来,眼中流露出的恐惧更甚了几分,就连老头在感受到这般气息后,心底都隐隐有些恐惧。
不断向四周弥散的蓝光骤然间汇聚成一道射入雷龙腹中,卢零渺小的身躯在蓝光的包裹下缓缓的飞出,他的皮肤完全变得焦黑,双臂的血肉完全湮灭,似乎见到卢零凄惨的模样,木牌瞬间放出狂暴的气息,数道蓝光从牌位中飚射而出,全部没入那硕大的龙头之中,眨眼间,龙头如同皮球般炸裂开来,化为雷霆落入雷池中,出世还未过半个时辰,雷龙便重归于天地之间,而它的身子则被蓝光包裹起来,化为精纯的能量穿过牌位,变成一道细线流入卢零身体。
残破不堪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数息之间,本是白骨的双臂便被新生的血肉覆盖,就连体内的经脉也完全修复,这恢复的速度比生灵原石还要快上几倍。
做完这一切,木牌又重归平静,缓缓飘落进卢零怀中。尚老头踏空而上,一把将卢零接住,他急忙的检查着卢零的身子和经脉,发现并无大碍,这才送了口气,他的视线落在卢零怀中的木牌,木牌此刻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就算老头如何观察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小子,身上倒有许多秘密,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算了,这些事,还是等他自己去了解吧。”他不再做停留,眨眼间消失在原地,雷池又重归原来模样,还是那样的昏暗,还是不断有着雷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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