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替对方整理衣服，曹夫人语气里也全是埋怨。

“就非去不可，连你都查不出来的事情，张家那小子怎么可能会，也不过是无功而返，你如今再掺和一脚，恐怕刘大人会对你更失望。”

可如今对于母亲的劝阻，曹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反而有些埋怨对方误了他的大事。

“母亲你这是妇人之见，哪里会懂官场上的复杂，更不要提张家那个孬种与我拜的同一个门，若万一他将此事了了，那我的面子该如何放置？”

有些烦躁地扯过曹夫人手里的荷包后，曹凯便匆忙系在腰间，骑着马朝着刘府飞奔而去。

心中也是略有后悔，这几日在家中舒服日子过得舒畅了。

差点让他忘掉，张无为还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如今对方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也就只希望刘父再给他一个机会。

在刘父听到，自己请了那么久的曹凯竟亲自找上门，心中便是极为不屑的。

对方肯定是听闻，他已经有了新的人选，所以着急了。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可刘父对张无为还真略有不相信。

他未有与对方接触过，况且已经有了失败的例子。

对于这些有钱人家的子女，他到底是要斟酌再三的。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接待了曹凯，就见着对方倒是比第一次见面，还胖了许多。

更是笃定，对方一定是在装病。

“曹公子如今身子大好，本官看着面色红润了不少，倒是哪家大夫竟是妙手回春。”

见着刘父这般嘲讽，曹凯的脸上还是有些难堪的。

刻意当成听不懂的样子，殷勤的像刘父推了一个金元宝。

“下官这几日卧病在床，若不是大人日日都差人问候，肯定也是好不了的，如今下官身子已然康复，那为大人排忧解难，自然也应当是落在下官头上的。”

见对方果然是因为奸细的事情来找自己，可又看着那么大一锭金元宝。

刘父的眼睛都已经移不开了，他本就有意想让曹凯在掺和进来。

如今左右也不过多了一个人，若让他们两个分头行动。

他既可以看出，谁的实力强一些，也能够加快速度的，将这件事情完成，总而言之，他是双赢。

“此事我是一直留给你的，还替你寻了个帮手，张家嫡子张无为，你们都是同一个圈子的，想来也能说上几句话。”

“你们双双联手，定能加快速度破解，本官可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你们身上。”

见刘父并不是去除张无为，反而要让自己与对方掺合在一起，这让曹凯心里是略有扭曲的。

他看到张无为，便恨不得与对方厮打起来，怎可能与他心平气和的处事。

可也知道，就现在自己的处境若是提出要求，定然是会被说的。

所以强忍着别扭，曹凯是咬着后槽牙从刘府离开的。

坐上马车在路过张家时，便被强行别停下来。

马车突然的停止，让曹凯因着惯性差点没从车里飞出来。

本就心情不好，这下更是暴躁扯开帘子。

就看着张无为耀武扬威的盯着自己，这更让曹凯气恼，嘴里一定是得理不饶人。

“我当是谁呢，原是学人精呀，这赝品在这世间又能活多久？也不过是个早死的命。”

张无为见曹凯果然知道这件事，且从对方的行动来看，定然是去找刘父的。

这就让张无为的脸色是有些难看，两个人做的事都不坦荡，所以便也没有挑明了说。

可两人眼神对视时，空气中都是有着无名的硝烟。

张无为刚想说什么时，就见着自己的小厮匆忙赶来。

听着曹凯要与自己共同处理奸细的事情，心中也更是恼火。

“我倒也不知道，曹公子竟这般没脸没皮，之前装病不肯去处理正事，如今觉得我一定能赢得过你，便按耐不住了？”

知道肯定是刘父送来的消息，且对方说的也是实话。

这让曹凯心里也是有些难堪的，却故意装作大度的模样。

“我是觉得，以你这种人肯定会打草惊蛇，只不过让大人有更好的选择罢了。”

可听闻这话，张无为就像是听到了大笑话一样，放声大笑起来，眼里的嘲讽更是明显至极。

“若是说打草惊蛇，谁能比得你曹大人啊，做事蠢笨如猪，还有资格去讲究别人！”

听着对方提起当初的事情，曹凯脸上都有些不自然。

不想再与对方浪费口舌，只能哼了一声，便用力将帘子扯了下来，招呼着马夫尽快回去。

如今已经不仅是在给朝廷，在给刘父做事。

更是要让自己面子上过得去，所以两个人也是废寝忘食的调查。

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而第二天一大早，曹凯派去的人便查到了大事。

再从小厮嘴里听闻，竟是城中百姓遭恶人袭杀，到目前还未找到凶手。

曹凯便像想到什么一样，赶紧套了马飞奔至衙门。

如今极有可能，就是那恼羞成路的奸细，开始按耐不住动手伤人了。

可在曹凯刚下马时，便见着张无为竟然也来了。

两个人谁都不让谁，在衙门口就先吵了几句。

若不是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两人也都停不下来。

在衙门的人知道，两人是为着查奸细的事情而来，倒也是没有多怀疑。

只交二人带到停尸间，多有好心的提醒了一番。

“打更的死相惨重，二位大人且要做好准备。”

两人开始还是不足为息的，直到打开停尸间的门。

在衙门的人将死者身上的白布掀开后，张无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连忙错开了眼。

曹凯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只见着死者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对方的舌头却是长长吐出来，脸色已经变得紫青，看起来十分恐怖。

衙门的人见着两人竟这般胆小，心中耻笑一番后，便小心将白布盖于死者身上，同时解释。

“仵作已经查过了，此人极可能是死于西域人之手。”

听闻这话，张无为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提问。

“可是能确定？况且你们怎么知道，就一定是西域人，而不是京中的人学着西域人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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