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姐被抓之后，没有扛过审讯，“彭哥”很快被她交代了出来。

彭哥被抓获之后，季轻然到了公安局。

他个子中等，体型瘦削，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看着老实巴交，倒是很符合人贩子平平无奇的特质。

问到几年前拐卖季轻然的事，彭哥记忆深刻。

就是因为她，他们才折戟沉沙，整个湘南线被一锅端，直到现在也没恢复生机。

“我是收到老鹰的指令，专门去处理她的。”

彭哥明白，他只有坦白从宽、主动立功，才能争取不被判处死刑。

“当时的指示十分含糊，只有年龄、相貌和大概范围，并无其他特征。”

“你就不怕绑错人吗？”

陈小安不解，脱口问了一句。

宋益民瞪他一眼。

对于人贩子来说，绑错了有什么关系，一样的发卖。

但彭哥还是老实解释道：“老鹰也知道指令不够清晰，所以他的意思是……”

彭哥顿了一下，才把话说完。

“只要年龄相仿，样貌符合描述，就全部弄走。”

这就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宋益民和王队长吃惊，面面相觑。

季轻然知道，这又绕回了他们最初的疑问。

她一个父母早亡的乡下姑娘，到底有什么稀奇之处，让老鹰不惜代价一定要把她干掉。

这事暂时还弄不明白，但她被拐的经过彭哥交代了。

果然是季国泰。

原身和秋花婶去县城见工，季国泰让人将原身引了过来，打晕后直接灌药。

原身再一睁眼，就到了湘南。

……

季国泰也是个人才。

媳妇和闺女被抓之后，他居然傍上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丧偶女人——某部门小有权势的副处长，开启了吃软饭的人生。

天天在家里给这女人做饭洗衣，把她伺候得十分舒坦。

结果就是，季国泰口袋里不缺钱花，闲暇时候还能在暗娼那里一掷千金。

他被抓的时候正在馆子里逍遥，乐不思蜀。

那位副处长之前还不相信警察的话，觉得他们是冤枉了季国泰，坚持跟着一起来。

待见到淫靡的一幕，当即气得脸色发青，扔下一句“我和他毫不相干”，摔门而去。

季轻然没有去探视季国泰。

在他把原身卖给彭哥之后，他们就再无情分可言。

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那只会一次次提醒她原身是如何枉死。

从公安局出来，季轻然慢慢地在路上溜达，整理思绪后，她打算去文家。

乔甄又该施针了。

转过一条巷子，离大路不远，四下无人，季轻然身形一闪，进了空间。

“咦？人呢？”

史婉儿从巷尾探出个头，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季轻然就不见了？

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人。

史婉儿跺脚。

这个季轻然神出鬼没，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史婉儿出了巷子，到了大路上。

本来她是要去文家给乔司长送画的，她在碱水乡废品收购站捡到的那幅画，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哪知刚到附近，她就看到季轻然在前边晃悠。

溜溜达达，不知道在干什么，史婉儿就跟了过来。

谁知季轻然又不见了。

史婉儿一边嘀咕一边过马路，“真是浪费时间……”

车子的轰鸣声近在耳畔。

史婉儿一抬头，大吃一惊，但再想闪躲，已是来不及。

咣！

吉普车直直地撞了过来。

史婉儿飞出几米才掉到地上，鲜血汩汩涌出。

季轻然一出巷口，就看到了这撞人的一幕，她朝吉普车飞奔而去。

车内的萧平安呆了。

他收到老鹰的命令，限他三日之内，务必要除掉季轻然。

否则，老鹰就会把他的消息透露给警察，而且，他媳妇和闺女也不要想好过。

萧平安今日报了玉石俱焚的心思，亲自出马，想要撞死季轻然。

撞飞她的欣喜刚过，他就看到季轻然从巷子里跑了出来。

萧平安立时呆怔，都忘了逃跑。

怎么会有两个季轻然？

吉普车当众撞人，道路两旁的行人和过往车辆都看到了，现场被围得人山人海。

等萧平安再想逃跑的时候，已经走不掉了。

季轻然一把将他从车里揪了出来。

萧平安瞪着季轻然，大声喊道：“你怎么没死？”

季轻然瞥了一眼正被抬上担架的史婉儿，冷声道：“我们只是穿了同款的风衣，你撞错人，明白了吗？”

她身上这件风衣，是连崇山前几日来京市的时候送给她的。

他买东西一向如此，只要售货员大力推荐，他又恰巧看得上眼，不管多少钱，他都会买下来。

这件衣服的确风靡京市，现在还救了她一命。

倒霉的人，是史婉儿。

这人干什么不好，非要来跟踪她。

阴差阳错。

季轻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史婉儿被送去急救，萧平安被警察带走。

季轻然在公安局给附属医院打电话，告知沈青阳车祸一事后就回去听审。

萧平安要求警察答应保护他的家人，他才愿意吐口。

宋益民应承下来，当即派人去找他媳妇和萧宝儿。

季轻然这才知晓，原来她们也来了京市。

萧平安本来就是人贩子集团的一员，只不过他藏得很深，几乎不参与拐卖行动，所以成了漏网之鱼。

他能从省城逃脱，也是借了老鹰这帮人的助力。

他潜藏在京市，一直替老鹰办事。

说完他几次针对季轻然的失败谋划后，宋益民问他是否见过老鹰。

萧平安摇头。

“我没有见过他，他每次发送指令，都是通过邮差传递。”

“字条上的内容都是机打，还需要密码破译，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么高级的传信方式，怎么可能是拐卖人口的犯罪集团？

宋益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老鹰，必然属于某个特务组织。

或者说，他就是建国后潜伏下来的特务，可能还是个高级首脑。

他把之前的谍报组织，改成了贩卖人口的犯罪网络，所以行事才如此隐秘。

萧平安最后的一句话让所有参与审讯的人再次震惊。

“我觉得，老鹰很可能……是个女人！”

……

季轻然到了文家。

乔甄很高兴，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

PS：明日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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