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小舅子被打服了，徐二挥手叫停，踱步来到两人跟前。

两人鼻青脸肿，流着鼻血。

“你们到底是不是吴过的小舅子？我看吴过整日不回家，天天和楼里的姑娘鬼混在一起。”徐二笑道，“你们姐姐是死人吗？”

两个小舅子对视一眼：“走，回去告诉姐姐去。”

徐二微微笑起来。

楼上徐午的目光看下来，和徐二对视，第一次目光中是感激。

过了不一会儿，吴嫂带棍子过来：“吴过呢？让他出来见我。”

徐二高声道：“吴过，有客人要见你。”

吴过不知所以然，露头出来，半身露着的，小红穿着肚兜在旁边，一派绮丽。

吴嫂一见大怒：“好你个吴过，让你在青楼当差，你居然偷吃，亲舅子不管不顾，却和不要脸的娘们混在一起，我打死你。”

棍子不要命的招呼。

徐二见吴婆子没过来，忙招呼几个婆子：“将他家老娘叫过来劝劝。”

几个婆子巴不得，忙去找人。

这里，吴过见婆娘来了，又气又怕道：“你怎么来了？”

“我兄弟吃几口酒菜，你就让人打他们？”嫂子声嘶力竭骂道，“你还是不是人？”

吴过辩驳道：“我没让人打他们。”

两个小舅子指着吴过：“就是他不肯结账，青楼的人才下手的。”

吴嫂大哭大喊：“我嫁给你家，给你家生了孩子，你居然打我兄弟，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吴过连忙躲闪避让。

小红拉着

吴过，故意害怕道：“相公，这是哪里的老妈子，怎么这么凶？”

吴嫂听了大怒道：“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让你勾引男人！”

徐二摇着扇子：“你这就说得不妥了，这是青楼，本就是伺候男人的地方，又不是寺庙，什么勾引不勾引的，难道你男人是自己脱裤子的？”

众人都笑起来。

吴嫂越发恼怒，拿棍子打小红。

小红哭道：“相公救我。”

吴过鼓起勇气保护小红，把她护在身后。

吴嫂更气了：“好，你居然维护这个狐狸精，我砸了你们这里。”

徐二摇扇子指挥丫鬟婆子：“你们给算好了，打碎一个碗一两银子，打碎一壶酒十两银子，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事后别说我讹你。”

“我砸了又如何？”

“你两个兄弟还不起银子，被打了，就去官府也是我们在理。你若砸了不赔，也等着挨打吧。”小红伶牙俐齿，躲在吴过身后。

她也看出来了，徐家和吴家有仇，这是在对付吴家，自己何不推波助澜。

小姐说过会放自己，自己也得证明自己有用才行。

吴嫂扑上去挠吴过：“我打死你。”

吴过被挠得脸上带血。

这时，吴婆子来了，见儿子被打，大骂儿媳：“败家东西，自从你来了，我家就不得安宁。”

吴嫂怒骂：“看看你儿子，在青楼睡姑娘，喝花酒，还打我弟弟。”

“在青楼睡几个姑娘怎么了？”吴婆子护短道，“值得你大惊

小怪吗？你弟弟喝酒不给银子，被打也是活该。”

路上，几个婆子都告诉吴婆子经过了，吴婆子气道：“若因为你，让我儿子丢了差事，我和你没完。”

吴嫂对骂道：“呸，你是个什么东西，卖女儿的玩意，拿着女儿的卖命银子不放，吝啬鬼一个，我也是瞎了眼才到你们家。”

吴婆子道：“看不惯我家你就滚，忤逆不孝的东西，离了我家谁娶你。”

“我抱着儿子跳河去。”

“滚，孙子没了，我儿子再生就是，谁稀罕？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下蛋的母鸡。”吴婆子说话极难听，“仗着生了儿子，在家飞扬跋扈，还有两个混账兄弟，我受够了，滚。”

这次竟是连孙子都不要了。

“死老太婆，你欺负我！”吴嫂扯吴婆子头发：“给我两百两银子我就走，不然我和你没完。”

两个小舅子打吴过：“欺负我姐姐，当我们是吃素的？”

昔日的一家人打成一团，徐午冷冷吩咐：“赶他们出去，若他们今后再来，见一次打一次。”

郭攀和徐早上拿棍子赶人。

总算是报仇了，可是徐午心里堵着，并不想吃饭，她对着窗户坐着。

徐午吩咐：“给小红两百两银子，放她离开吧。青楼的其它女子，若愿意走的，也给五十两银子的遣散费，让她们离开。”

都是一样的苦命人。

“爹会办好的。”徐未晚劝姐姐：“好歹吃几口东西，天气冷了，坐在窗下会

受凉的。”

徐午笑笑。

过了一会儿，徐二娘托盘进来：“你姑姑做了些粳米粥，我不会下厨，做了几个馄饨，你尝尝可好吃？”

一面又将衣裳批在徐午身上：“别着凉了，姑娘家今后要嫁人生孩子的，到时候疼。”

徐午落泪：“好，等下我吃。”

被人关心的滋味真好。

从前的事情，随着自己的死，已经成为了过去。

夜里，徐家人一起吃宵夜，徐二问道：“郭攀，你那酒酿得怎么样了？”

眼看过去七日了。

郭攀笑道：“我都快忘了此事了。”

婆子抬酒上来，徐未晚换上高粱酒，徐二打开瓶盖，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徐二睁大眼睛：“成了？”

徐二娘喝了一口酒：“似乎和从前的微有差别。”

“每个人的手法不一样。”徐秀姑笑道，“郭攀第一次酿酒就能如此，很不错了。”

“主要是这酒头不错。”郭攀笑道，“从前我酿酒可没这么好。”

徐早上乐了：“这么说，咱们的生意可以长久做下去了？”

徐二：哈哈，发财了。

全家人干杯，徐二娘突然说道：“这几日大酒大肉的，我都忘了半月前日日土豆的滋味了。”

徐秀姑笑道：“我也想吃土豆了。”

妈耶……

徐未晚忙将土豆埋进花丛，若不是物品栏还有存货，这回得完。

徐早上笑笑去挖土豆，果然挖到了。

“咱们家到哪里都饿不死。”徐二趾高气扬，“秀姑会绣花，郭攀会酿酒

，徐午会唱跳，你们几个会武功，啧啧……”

徐秀姑开起哥哥的玩笑：“哥哥你呢？”

徐二：这个……

物品栏还有几只鸡鸭，徐未晚放出来，嘎嘎出来几只鸡鸭，这就是我爹的本事。

徐二：这……

徐早上大喜道：“快看看找爹的鸡鸭里头有没有玉？”

玉不够用了。

徐未晚：只顾着青楼的酒，忘记给哥哥弄玉了。

徐秀姑抱着鸡鸭不放：“不行，这鸡鸭正是生蛋的时候，等生了我给你们做蛋羹。”

徐家人其乐融融，徐午也被感染，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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