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过要回家，徐未晚拉上徐午去看热闹，徐午的心境发生了很大改变，她欣然前往。

郭攀已经将酒发酵上，跟了两人保护。

吴过回到家，眼圈都是黑的。

吴嫂骂道：“难道是和姑娘们鬼混去了，浑身都是香味，还有酒味，你仔细你的皮。”

吴婆子不干了：“我儿累了一夜，眼圈都黑了，你当娘子的不去做饭，反倒责骂他，这是什么道理？青楼里当差，能和姑娘鬼混？你当东家是傻子？再说，身上香，这不是正常的吗？”

也是这个道理，吴嫂还是不放心道：“不许沾花惹草，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困死了我去睡了。”吴过道，“我拿了酒菜回来，你热了，我们中午当菜吃。”

一个香碰碰的猪脚，还有一壶酒。

吴嫂这才笑起来：“这还差不多，只是少了些，你怎么不多拿几个？”

“整整一只猪手，你还想怎么样？”吴婆子为儿子说话，“外头店铺卖起码一百钱。你相公这才开始，也不能太张扬了。”

吴嫂哼了一声算是同意，端了饭菜去热。

小宝在一旁直跳：“我要吃，我要吃。”

“先热了再吃。”

热上了猪脚，香味传遍了院子。

小宝跳起来要吃，吴嫂开锅拿出猪脚，放在桌上：“别动手，中午加点辣椒加点菜头，炒了吃更下饭。”

小宝哪里肯，拿了一根开始啃。

隔壁两个兄弟起来闻见香味，闯进去笑道：“姐姐

做了好菜，怎么不给我们？”

吴嫂笑道：“到时候午饭叫你们一起。”

“不必等中午，我们端过去就是，别挤着小宝。”两兄弟上手端菜，“哟，还有酒呢，我们也端过去了。”

“姐姐没做别的菜？”

“面条没有吗？算了，我们昨日馒头还有两个，也够了，不给姐姐添麻烦了。”

吴嫂忙道：“你们留点，别全端走了。”

大弟弟端着盘子笑道：“姐姐，你真是过上好日子了，姐夫每日都能拿回来山珍海味的，哪里靠这一天。”

“可不是，让姐夫多拿点，这够啥的啊。”老二不满意端着酒出去，“这酒不错，让姐夫也多拿几壶回来。”

吴嫂笑道：“知道了。”

小宝跳起来骂：“这是我家的，不许你们端走。我还没吃够呢。”

大弟弟笑道：“小孩子不能吃多了猪手，那个太油腻了，回头舅舅给你买糖吃。”

“我不要，我只要猪手。”

吴嫂对小宝道：“好孩子，你刚才也吃了，轮到你舅舅吃了，你舅舅平时多疼你，娘给你拿别的。”

小宝满地打滚：“我不……”

两个弟弟乘机跑了。

见孙儿哭闹，吴婆子出来看端倪：“好孙孙，怎么了这是？”

“好吃的全被他们端走了，奶奶你去要回来。”小宝哭个不停。

吴婆子见酒菜全没了，气得瞪眼道：“又让你两个兄弟拿走了？”

“那个太荤了，让他们拿走。”吴嫂理直气壮道，“娘你不

能吃油腻了，我也不爱吃那个，他爹在青楼管够呢，给我两个兄弟正好。”

“小宝呢？他不要吃吗？”

“小孩子不能喝酒，再说猪脚那东西是发物，小孩不宜多吃。”

吴婆子气得大骂：“你到底是不是我家媳妇？你干脆和你兄弟过得了。”

“不过拿你一个猪脚，这算什么，我当时嫁过来什么都没有，你们家本就欠我弟弟的差事。”嫂子大骂，“让我走，可以啊，我带小宝走，每个月吴过的银子给我，我养孩子用。”

吴婆子啐道：“想得美。”

吴嫂摔门出去道：“我相公挣的，你有什么说的，我爱如何就如何。夫死从子，你靠你儿子和我过活，还敢给我脸色。”

吴婆子气得哭起来：“儿子啊，你起来看看。”

小宝大哭。

见家里闹得慌，吴过起来道：“娘，青楼还有事，我过去看看。”

吴婆子气道：“你刚回来就走？你媳妇这么闹腾，你也不管管？”

“没法子，给了这么多银子就得给人卖命，这还是娘让我去的呢。”吴过躲避家里的矛盾，“那疯婆子闹，你别理她就是。”

吴婆子叹气：“造孽。”

两个兄弟吃完将碗拿过来：“伯母，谢谢哈。”

“回头和我姐说说，晚上煮个面，多放几片肉，最好弄个猪头肉炒笋子，那个入味。”

吴婆子将碗摔到地上，四分五裂：“滚。”

两兄弟嬉皮笑脸离开。

徐午低声道：“真解气啊，从

前我是怎么过的？我都忘了。”

郭攀安慰：“将来会越来越好的。”

徐午落泪道：“我……我不知怎么向你解释……”

“不用解释。”郭攀道，“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我只知道如今的你是个善良大度的女子，有一个和睦的家。”

徐午靠在郭攀身上，啜泣起来。

郭攀搂着她，低声安慰。

徐未晚：不是，我这个电灯泡很亮的……

吴婆子骂骂咧咧出来，见徐家人在外头，没好气道：“你们怎么在我家门口？”

“回来拿点东西。”郭攀笑道，“看你家热闹，过来看看。”

吴婆子气不打一处来：“别提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两个兄弟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咱们今日去哪里玩玩才好？”

“要不去河边抓螃蟹？”

“听听这两个孽障。”吴婆子突然想起什么，“要不你们收回这院子，不让他们住了。”

对，不让他们住了，他们就不能祸害自家了。

吴婆子笑道：“本就是你们的，我们帮着看守，也不收你们银子了。”

郭攀笑道：“也好。”

私下里，郭攀找到这两兄弟：“院子我租了一年，如今在翠红楼当差，没法住了，你们尽管住下。院子里放了些杂物，劳烦两位替我看家护院，我每个月给你们一串钱。”

兄弟两大喜：“这个极好。”

“我记得院子里有赌牌九的东西，明日找出来，你们在家也可玩了。”

两兄弟更喜欢了：“这

么说，咱们不出门，也可以让朋友过来玩了？”

“那是自然。”

郭攀笑笑：“明日我找了给你们。”

既然家门不幸，索性再加点料。

有这混账两兄弟在隔壁，吴家的日子想来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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