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素巧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她的神色也变了，过了好一会儿，素巧才拍拍周乐的手。周乐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若不是王尚书觉得自己被素巧下了如此大的面子，屡次想要素巧的把柄，又怎会让素巧想要对付他？况且，周乐靠在素巧膝上，若不是王尚书让人放出素巧和苏度有染的流言，苏度怎会要求赶紧娶妻，让南阳侯府和周家结了亲，也让自己来到这里。

周乐想到此处，突然抬头看向素巧，那个流言，尽管是流言，但是，谁知道苏度心中怎么想的？

周乐想到当日质问苏度，你心中并没有我的时候，苏度的神色变化，难道说，苏度心中的人，真的是素巧？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素巧见周乐看着自己，也就笑着询问，周乐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被自己咬掉了，但周乐还是对素巧道：“我就是想到，姐姐生得这样好看，不该是这样的。”

“你啊，这会儿嘴怎么这样甜？”素巧捏一下周乐的鼻子，周乐又是嘻嘻一笑没有说话，万舅母笑了：“今儿啊，都两个人说你生得好看了。”

“还有谁？”周乐反问，万舅母看着周乐：“今儿来做客的人，说你姐姐生得花容月貌，又这样年轻，可惜了。”

如果，苏度心中真的有素巧，那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周乐想着就笑了：“是啊，可惜了。”

“哪来这么

多的可惜不可惜？”素巧反而不放在心上，花容月貌，如此年轻，这样的话对素巧来说，不是赞美，也不是怜悯，反而像是催命的一样。

周乐又笑了笑，和素巧说些别的，素巧已经看向远方，最要紧的，不过是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别的，都不要紧。

杜氏得了素巧的吩咐，过了两天，就又去刘大牛那边，因着新年大节的，况且也为的省些银子，刘家的长辈商量了，并不会摆几个七，而是在正月十四就要把人给埋了。

所以这一切的法事，做得也就快起来，杜氏到的时候，还有师傅在那念着经，刘大牛披麻戴孝地跪在灵位前。

杜氏走进去，往灵前又烧了柱香，师傅的经也念完了，刘大牛这才站起身和杜氏打招呼：“表姐，你来了。”

“我就是偷个空来瞧瞧，看能不能帮什么忙。”杜氏的话让刘大牛叹气：“这帮忙的人倒不缺，这族内的都来了。”

“听说，正月十四就下葬了。”刘大牛点头：“是，选了那天的日子，办完事儿，好让大家过个节。”说着，刘大牛又唉声叹气，杜氏见状就劝他：“你也不用唉声叹气，等你娶了媳妇，这事儿也就……”

“表姐，那家说来说去，要娶荒亲也成，说好的彩礼银子，再加十两。”杜氏听到这话就啧啧两声：“四十两银子，这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啊？”

“美人是真的美人。”刘大牛想起自

己娘说的，那眼睛也亮起来，当时杜婆子去相看回来，在那赞叹不已，说比尚书府里最好看的丫鬟还好看。杜婆子还叹气，说原本想给刘大牛说一个尚书府里的丫鬟，但得罪了杜姨娘，杜姨娘就不愿意把丫鬟给刘大牛了。

那杜婆子憋了一口气，一心就想寻个好看的，给杜姨娘瞧瞧，并不是只有尚书府才有漂亮的姑娘，这外头的姑娘，多的是。

“好在，我那天回去，寻到我娘攒银子的地儿了。”说到银子，刘大牛的眼睛都亮了，没想到自己娘那么能攒银子，那些银子，大的小的，包包囊囊，藏在床底下，要不是搬开床，都不能发现攒的银子。

“这么说，银子送过去了？”杜氏也就顺着话说，刘大牛点头，那些银子，刘大牛也晓得不能露在众人眼前，于是刘大牛就分了几次，拿出去给铁匠看了，然后换了几锭大银子，送到那边去，剩下还有四五十两银子，拿来办酒席，再过几年都够了。

“你也要……”不等杜氏把话说完，突然走进来两个衙役，手中还拿着排票，高声道：“谁是刘大牛。”

“我是！”刘大牛刚说了这一句，一根锁链就锁上了他的脖子：“你的事儿犯了，快跟我们走。”

刘大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我犯了什么事儿？”

“前儿，杜家失窃，昨儿，你往你丈母娘家送的那些银子，杜家说，就是他们家丢的银子。

”衙役高声说着，刘大牛急的眼泪都落下：“那些银子，是我娘攒的，还有一锭，是我和人换的，这样送彩礼才好看。”

“我们去看过了，四锭大银，里面只有一锭是你和人换的，另外三锭，都是杜家失窃的。”说着衙役抖动锁链：“你还是赶紧跟我们走吧，老实些，也免得皮肉吃苦。”

刘大牛更被吓到，却不肯走：“我娘，我娘还……”

“说到你娘，只怕她就是个贼。”衙役说话时候，就有人进来，刘大牛对那人高声道：“大伯，大伯，救救我。”

“大牛，你娘到底做了什么事儿，怎么跑到她娘家偷东西了。”刘大伯一副沉痛的样子，刘大牛越发害怕了：“大伯，大伯，我娘，我娘老老实实种菜卖，没有偷过东西啊。”

“大牛，你还是跟着他们走吧。”刘大伯还是在那劝着，刘大牛哭出声：“大伯救我，大伯救我。”

“我们方才在你家，把那些赃物都搜出来了。”里正也走了进来，看着刘大牛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沉痛：“你娘怎么会这样，偷了那么多的东西。”

“不光有银子，还有首饰和衣料呢。”衙役在一边补充，刘大牛这会儿双手都是颤抖的：“我娘她不会，她不会。”

“走吧，去堂上说。”衙役拉着刘大牛就往外走，刘大牛口中不停喊冤，刘大伯已经高声道：“你娘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儿，那我们刘家也就不要她

了，这棺材，给我扔出去。”

“这不妥吧。”杜氏下意识地反驳，刘大伯顺口说到：“杜家都不要她了，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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