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羿小时候长什么样不得而知，他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能够留下照片的东西，但姜禧小时候的照片却留了下来。

具体有多丑呢……

如果说现在的姜禧光鲜亮丽好比超市中新鲜的红富士苹果，那么她小时候就是没有套袋没有打蜡的那种丑苹果，皱皱巴巴，看上去灰头土脸的。

灰头土脸可能是拍摄人的拍摄技术问题，但皱皱巴巴却是真的。

不过即使这样，胡月华依旧爱不释手的看着那些照片，同时跟任羿讲着这些照片的故事。

令人惊奇是，即使这些照片的拍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甚至二十年，她依旧能够说出拍这张照片时的背景故事。

她看照片的眼中满是爱意。

很快就到了应该睡觉的时候了。

胡月华将客房好好收拾了一下，任羿住在了里面，姜禧则是跟着她睡在一起。

期间她询问过他们两个是否要睡在一起，姜禧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如果是在别人家里，为了不惹麻烦，他们两个会挤一挤。

但这是她家，而且还是在妈妈面前，他们两个还是要维持矜持的。

胡月华的年龄已经中年了，这个阶段的人作息普遍开始规律起来，她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就已经困了，上床睡觉。

然而姜禧和任羿在十点的时候正处于清醒阶段，相较于胡月华眼睛眯着有些睁不开，他们两个好像黑猫警长，眼睛瞪得像铜铃，根本不困。

但没办法，

姜禧还是跟着胡月华回到了卧室。

“小任，你早点睡哈。”

“诶，好，我现在就睡。”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任羿戳了戳手机，意思明白，到时候通过手机聊天消遣。

姜禧回了个收到的手势。

两个人现在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排解寂寞了。

躺在床上，农村的火炕相较于城市的床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冬天不需要暖床，钻进去就是热乎乎的。

母女二人躺在炕上，母女二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过了，自从青春期开始，女儿就一直分床睡，上一次躺在一起都要追随到至少十年前了。

“好暖和。”姜禧钻进被窝，感叹了一句，这是她第一次睡这种炕，而且也是第一次睡在妈妈旁边，这种感觉真的蛮奇妙的，她想着还往旁边的女人那边挤了挤。

胡月华看着她挤啊挤的，忽然说道:“念念，你这次回来，给妈妈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啦？”姜禧咧嘴，“是不是比以前乖了？”

“乖了好多，感觉……都不像是我的女儿了。”胡月华转过身，眼睛在她的脸上流转，“你到底是不是念念？”

如果换做是第一次被问，姜禧可能会被她的这句话这句话吓到不知道如何去讲，但现在不一样了，经过了一天的相处，她知道这不过是母女睡觉之前的闲聊罢了。

姜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开玩笑的反问:“如果我不是，妈妈还要把我赶出

去嘛？”

“哈哈……”胡月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会，你都叫妈妈了——好了，睡觉，明天早上给你做你最爱喝的玉米粥。”

“好耶！”

她躺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又转过了身，“对了妈妈，你觉得……怎么样？”

胡月华当然知道姜禧问的是关于任羿的问题，她嗯了一声，沉思后回答:“我觉得挺好的，但毕竟我只见了这一面嘛，妈妈看到的也是片面的，最了解他的应该是你，所以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自己。”

“嗯……好吧。”

“好啦，睡觉吧。”

“晚安妈妈。”

“晚安。”

灯熄灭。

身旁的呼吸声渐渐放缓，胡月华入睡的很快。

但姜禧却根本睡不着，她在思考，这个世界上除了任羿本人，最了解他的确实是自己没错，他究竟怎么样……想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生活其实很平淡，没有夸张的波澜起伏，但却不无聊，这或许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正在胡思乱想呢，她掏出了手机，已经有三条消息发了过来。

【在不？】

【你睡着啦？】

【那好吧，晚安！】

当时她手机静音了，光顾着聊天了，忘了这回事了。

最后一条消息已经是十分钟前了。

姜禧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他应该睡不了吧？

听着身边胡月华沉下去的呼吸声，她知道这是睡熟了，想着便起身蹑手蹑脚的下了炕，踩着拖鞋出了房间。

另一个房间中，任羿趴

在床上，翻看着相册。

上面是姜禧小时候的照片，看着那蠢蠢的表情，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又丑又可爱，真是越看越喜欢。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

他抬头看去，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了进来，她粲然一笑，“这位先生，漫漫长夜，需要陪伴嘛？”

任羿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姜禧翻了个白眼，“不要，不要那我可走了？”

床上的任羿忽然掀开被子，“请！”

“你也禁不住诱惑嘛。”她嗤笑一声。

“那不是得分人嘛，谁让是你呢。”

“油嘴滑舌。”

姜禧关上了门，踢掉拖鞋钻进了被窝。

像是怕她跑了一样，她钻进来的一瞬间，被子就放了下去。

“嗯……”姜禧蛄蛹了两下，“你的床没有我的那个炕暖和。”

“一会就暖和了。”任羿说着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想要将她搂进怀里。

“嘶，这不是在家！”姜禧回头瞪了他一眼。

任羿这才悻悻的收回了手，尴尬的笑了笑。

“呦，还看照片呢？”

“昂，看你的照片。”

“多丑呀。”姜禧翻了两张，吐槽着。

“不丑不丑，多可爱。”既然不能搂着，那任羿就干脆往她的那个方向挤了挤，“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姜禧知道他这是实话，但还是伸手戳了戳他的嘴，“油嘴滑舌，跟谁学的？”

“实话实说嘛。”

任羿看着那些照片，眯起了眼睛，忽然说了一句:“

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出生会是什么样？”

姜禧在临床见过新生儿，挑了挑眉，“现在小孩出生都好看，可能是营养能供上的原因。”

“也就是说我们的孩子会很好看喽。”

“肯定是比这个强……诶？”

姜禧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任羿一脸的坏笑，她抬手在他的胸口怼了一下，“你这个臭任羿，谁要给你生孩子！”

她这一拳怼的不轻，任羿哎呦哎呦了两声，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很深:“结婚后也不生吗？”

“那也得结婚了再说！”

“那什么时候结婚？”

“我哪里知道！呸！不准说了！”

这小子，总是在套路自己跟他结婚，哼，我姜禧看上去像是那么好骗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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