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和第一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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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洄喜欢孟子陶处事果断,却不喜欢她将这份决绝加诸于他的身上。
因为太过残忍,会令他无法自抑制地难过。
无限放低自己也没能换得她丝毫动容与温情,挫败感有如狂风巨浪,将他深深淹没。
余路再无话,俞洄剥完了整整三斤栗子,手指黢黑。
没擦也擦不干净,微张着搁置双膝之间,脑袋一跳一跳地疼,恹恹将脸冲向车窗。
看见孟子陶将车驶入小区,看见肖玥提着行李袋走出公寓楼。
俞洄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想笑自己果然很蠢,却力不从心,笑都笑不出来。
三人一起吃晚饭,俞洄食不知味,忙着和肖玥闲聊的孟子陶眼里没他,不理不睬。
不搭理也好,他已经没力气应付。
头疼仍在持续,全身上下的肌肉也跟着揭竿而起,阵阵酸痛。
倏忽,一片冰凉覆盖他额头,孟子陶低呼,“你发烧了!”
俞洄拂去她的手,昏昏沉沉道:“我没事。”
孟子陶早发觉俞洄不对劲,只当他闹情绪,所以没往心里去。
如果肖玥不提醒,她可能会因为太粗线条,彻底忽视俞洄的异常。
加倍速吃完饭,她叫车送肖玥去高铁站。
高铁一个半小时,开车三小时,她只花了一秒钟决定半夜开车赶过去。
因为怕黑,孟子陶从不独自开长途夜车,想着殡仪馆都能去,应该也不成问题。
如果昨晚俞洄没坐车里吹夜风等她,今天没陪她在室温极低的存尸间待一个多小时,他应该不会病情加重。
突发高烧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孟子陶觉得自己得讲良心。
陪俞洄回酒店,她又折下楼买退烧药,顺便买了红牛和罐装咖啡。
房间光线昏暗,俞洄从脸到脖子烧得通红。
人盖着棉被乖乖躺着,一双眼睛却不乖。
较劲似的睁得溜圆,追着孟子陶忙碌身影不放。
看她烧水倒水,看她取药喂药,看她贴退烧贴,看她弯腰掖被角。
俞洄伸手一拽,看她跌坐床沿边。
挽留的动作,嘴上却说:“你走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省省吧你。”
发高烧力气一点没见小,孟子陶手腕滚烫,态度有点差,“我有良心,但不多。明天工作不能耽误,你退不退烧我到点儿一定会走。我一点也不体贴,你只管心安理得接受我的照顾,不用假装自己很懂事。”
俞洄不同意,晕乎乎地笑,“我觉得你很体贴。”
孟子陶轻嗤,“你傻呗,觉得我千好万好。”
掰开他的手塞回棉被,“赶紧睡觉,我要看电视。”
看着他听话闭眼,孟子陶转坐去床尾。
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按静音,随便选定个频道。
一部国产爆米花喜剧变成无聊默片,孟子陶脱了鞋抱膝而坐,渐渐犯困。
后悔不该把提神饮料全放进车里,手边只有一袋板栗仁。
聊胜于无,她懒懒望着屏幕,有一颗没一颗地吃起来。
十一点多电影结束开始走片尾字幕,孟子陶感觉肚子胀,才发现居然全部吃完了。
倒是不困了,她按揉着肚子,打算下床喝水。
刚有动作,整个人被俞洄从后面团团抱住。
双臂交扣箍她腰间,两条赤裸长腿也大喇喇环叠在她大腿。
梦游一样不说话,像巨型考拉缠上最爱的尤加利树。
潮热气息灼烧耳后,孟子陶动弹不得,忍了又忍没发作,“求求你消停点吧。把我惹毛了,生病我也照骂不误。”
身后大男孩聋了一般,依然不言不语,埋头她颈项,专心啃噬起她的耳垂。
孟子陶戴着锆石耳钉,没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没了。
再一回头,耳钉变戏法似的,戴在了俞洄的左耳。
锆石熠熠闪耀,他也眸光晶莹,潮红面庞上荡漾开快意笑容。
一副“谁戴着就是谁的”的得逞模样。
以前头发长完全没留意,孟子陶也不认为规矩乖驯的俞洄会打耳洞。
不过倒很搭,尤其配上他此刻迷迷蒙蒙的轻佻表情,很有当妖孽美男的潜质。
孟子陶稳定心神,故意揶揄,“啥意思?贼不走空?”
他不答反问:“孟秋秋,我可以邀请你做爱吗?”
情不自禁啄吻她修长侧颈,咕哝,“和第一次一样。”
“我拒绝。”
头发太短抓不住,孟子陶用手阻隔,使劲推他脑门,“今晚不行,我不想腿软踩不动刹车和油门。”
“我可以。我开车,你补觉。”
俞洄搂着如水娇躯倒进大床,翻身在上情意缠绵亲吻她的眼,她的脸,她的鼻尖,“我很听话哦,我没亲你的嘴哦,虽然我真的很想亲。”
孟子陶同样心猿意马,但理智不允许她肆意放纵。
两手并用固定住他的脸,沉声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当个乖宝宝,我带你出差。”
俞洄不敢再轻信她的话,“不要,你肯定又会骗我。”
“我保证没骗你。”孟子陶再妥协一步,“两点出发,这之前你可以抱着我睡,管好自己不准动手动脚。”
俞洄不情不愿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开始脱她衣服。
脱衣服睡觉合情合理呀。
孟子陶没他力气大,很快只剩贴身内衣裤。
见俞洄乱了呼吸还不停手,她立即动用武力蹬他小腿,“可以了!你要知道,比起欺骗,我更擅长反悔。”
俞洄没觉得疼,只忌惮她出尔反尔。
恋恋不舍琼肤玉脂,他狠狠闭了闭眼,将孟子陶卷进棉被。
牢牢禁锢怀中,一动不敢动,心里有火怕一点即着。
时间在流逝,睡意却迟迟不来。
俞洄想爬起来吃颗药,又不想吵醒怀里睡美人。
犹豫着,忽然听见孟子陶问:“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原来她也一样睡不着,俞洄一下子开心起来。
抱转她相向而卧,也不怕她笑话,如实作答:“十五岁暑假回来看你,发现你打了耳洞,我就打了。”
孟子陶眼睫半阖,“……你十五岁的时候我二十四岁。我那么晚才打耳洞,我都快不记得了。好像因为怕疼一直没敢打。本命年老孟送了套三金趋吉避凶,我嫌土一样不肯戴。被我妈念叨烦了,鼓起勇气去医院……”
讲着讲着话音渐弱,孟子陶扛不住了,沉沉睡去。
俞洄没忍住,贴过去小心翼翼偷吻她的唇,不够,张开嘴轻轻吮含唇瓣。
沾了水色,亮晶晶的,他心满意足,稍微调整姿态,重新纳她入怀。
不必入梦,身心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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