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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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41年,唐贞观十五年,正月十五,文成公主奉大唐皇帝令远赴吐蕃和亲,将嫁与吐蕃国王松赞干布,以促成两国结为秦晋之好,成为友好邻邦。由江夏郡王李道宗持节护送文成公主入吐蕃。此次大唐送亲使由文武百官、军队、医师、工匠、商人组成的上万人的庞大队伍在长安集结。马匹和骆驼,还有载重车辆,满载着来自杭州的绸缎、来自成都的蜀锦、来自太湖的香米、来自江西的瓷器以及来自皇宫的书籍、黄金、白银、浩浩荡荡,史无前例。
延嘉殿
殿内,如意坐在席子上,倚着凭几,若有所思。
婢女小莲走了进来,道:“小姐,宫人们都去太极门了,连春桃和杨柳都去了,你不去吗?”
如意瞥了眼小莲,叹息一声:“我也想去,但考虑到高阳对我的敌意,我还是不去为好,万一她见到我,再当众发疯,那成何体统!”
小莲赞同地点点头,道:“小姐思密周全,那个高阳公主做的出来这种事!”
“唉,是啊,不仅仅是高阳。上次她误会我,认为是我撺掇陛下把李晓郡主送出去的,弄得宫里都这么想我,别人倒还好,就是李晓郡主,她会不会也这么想!今日她要出发了,我就别去了,她见到我,也不知作何感想!我也不想给陛下惹麻烦。”
“小姐考虑的是。估计这宫里头只有咱们没去送行了。”
如意叹息一声,心疼文成公主,这一走,没有回头路。吐蕃那地方,地处高原,万里荒漠,空气稀薄,人烟稀少,果蔬匮乏,去那儿就是受苦去了。按照历史记载,松赞干布之前还娶了尼泊尔的公主,而这个尼泊尔公主似乎处处为难文成公主,文成的日子不好过,而且松赞干布也活不了几年了,文成的大半辈子都在守活寡。
太极门
大唐皇帝李世民在大兴宫的太极门为文成公主饯行!后宫的嫔妃以及宫人也都赶来为公主送行。其中高阳公主最为哀恸。
文成公主一身华服,满头的珠钗,脸上化着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如粉雕玉琢般,俨然画里走出的仙子!
文成跪在地上,冲着李世民一叩首,道:“文成公主今拜别大唐皇帝。”
“文成公主,此次你远赴吐蕃和亲,任重道远,和亲的目的相信你父王已经把朕的意思传达给你了!朕希望你能牢记使命,不辱使命!为两国的姻亲之好以及边疆百姓的和平贡献自己的力量!”
“文成谨遵圣旨,定不辱使命!”
李世民上前一步,扶起文成公主,面露不舍和愧疚。
高阳公主也走到文成面前,拉着文成的手,泣不成声道:“李晓,你要保重,我会想你的。”
文成的眼眶也开始泛红,但她强忍着泪水,怕泪水弄花了妆容,她抬手拭去高阳脸上的泪珠,安慰道:“高阳,以后我再也不能陪你一起打马球了。你再找个朋友陪你一起玩吧。”
高阳狠狠地摇摇头,道:“不,谁都没你打得好。你是最好的。”说罢,高阳一把抱住了文成,道:“李晓,你一定要多保重,今日一别,咱俩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我一定会想你的。到了吐蕃,如果那个松赞干布欺负你,你就给我父皇写信,让我父皇接你回来。”
文成拍拍高阳的后背,安慰一句:“放心吧,我会的。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好好的。”
站在一旁的李世民,见到这两个小姑娘抱头痛哭的模样,也为之动容,眼泪夺眶而出,他抬手擦擦眼角的泪水。
时辰到,文成公主上了马车,送亲使一行人出了太极门,逐渐消失在视线内。
高阳公主哭成了个泪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李世民温柔地将高阳抱入怀中,大手摩挲着高阳的后背,安慰着。
“父皇,李晓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唉,李世民叹息一声,道:“高阳,放心吧,朕给李晓带去了丰厚的嫁妆,吐蕃国王一定会善待她的,她在吐蕃是王后,会过得很好的。”
那就是不会再回来了!高阳更伤心了,抱着李世民大哭起来。
站在后面的后宫嫔妃和宫人们见到此情此景,也都不进潸然泪下。
过了一会儿,高阳哭够了,心情逐渐平复,宫人们也都纷纷散去,大家都各自返回自己的大殿。
李世民揽着高阳的肩膀往回走,道:“高阳,之前朕下令禁足你半年,你知道为何突然撤销了吗?”
高阳抽了下鼻子,道:“父皇是念我与李晓情谊甚笃,不想我有遗憾,才放我出来为李晓送行。”
“有这个意思,但是,放你出来是武才人的意思。”
高阳一怔,不解道:“武才人?父皇,您是说是武才人替我求情,让您放我出来?”
“正是。前两天武才人特意到太极殿找朕,要为你求情,言辞恳切,朕也考虑到你跟李晓的感情,就同意了。所以,高阳,等下你就去延嘉殿,去谢谢武才人。当初你误会她还出手伤人,她都不跟你计较,还替你考虑,你当然要谢谢她。”
哼,高阳冷哼一声,推开李世民揽着自己的手,怒斥道:“我看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她会那么好心?保不齐又在算计什么!我去谢她?门都没有!”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人家、、、、、、”
“父皇,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不待李世民说完,高阳便执拗地冲着李世民一行礼,便转身大步离去,留给李世民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唉,睨着高阳倔强的背影,李世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想缓和一下如意与高阳的关系,看来又失败了。高阳怎么对如意敌意这么大?想不通!不过,如意在哪儿,好像没看到如意。
李世民四下看看,在走远的嫔妃中好像确实没有如意,李世民有些意外,难道如意没来为公主送行吗?
延嘉殿
傍晚,正坐下席子上看书的如意听到房门开了,抬头一看,瞥到李世民走了进来,莞尔一笑,赶忙放下书,起身相迎。
“二郎,你怎么来了?”如意上前两步,一把抱住李世民,开心不已。
“朕来看看你。”李世民回抱住如意,也笑了笑。
“如意,见到朕来了,这么开心?”
“嘻嘻,当然了,你好久没来了。”如意紧紧地抱住李世民,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好想念这个怀抱。
“哈哈哈,最近朕有点忙,后宫来得少。”
“我不怪你。”
“对了,如意,今早在太极门,宫里几乎所有人都去了,给文成公主送行,朕好像没看到你。”
“唉,我没去。”
“为什么?”
如意迟疑了一下,道:“还能为什么!高阳公主也在,我怕她见到我,又情绪失控,让你难堪!”
李世民恍然大悟,欣慰道:“原来如此!如意,还是你想得周到。朕都没想到这点。”
“对了,二郎,今天高阳公主应该哭得很伤心吧?”
“是,唉,她哭了很长时间,朕安慰了她很久。”
“也对,她跟李晓郡主从小一块长大,情已至深,偶一分别,可以理解。”
提到李晓,李世民面露愧疚,道:“如意,你说,朕是不是很自私?”
“为何突然这么问?”
李世民顿了顿,道:“朕分明可以派一位真正的公主去吐蕃和亲的,但朕没有,而是派了位宗室之女前往,你说世人会怎么说朕?”
唉,如意叹了口气,道:“二郎,说实话,你这次确实是自私了,明明有适龄的公主,你终究是舍不得。不过,爱子之心尤为此,可以理解。至于世人怎么说,那也不重要。”
如意知道李世民很在意世人评价,尤其是玄武门之变后,他更是兢兢业业,生怕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不称职,惹得世人哀怨,毕竟得位不正嘛!
“朕给文成准备了大量的嫁妆,还给她配备了医师、工匠、商人,以及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相信到了吐蕃,那个松赞干布不会怠慢她的。”
“放心吧,我也相信松赞干布会善待文成公主的。边疆百姓也会就此和平安稳一段时间,百姓们也会感恩陛下的恩德。”
如意的话让李世民的心情好转,他笑着打横抱起如意,道:“如意,朕好久没来了,今晚朕定要好好宠溺于你。”
如意娇羞地笑了笑,小脸一红。任由李世民抱着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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