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去试婚纱这天，陈韵也来了，一来却不见沈戾他人，面露不满。

温陌当然要为自己老公说话，“是我不让他来的，婚纱嘛，留点悬念，到时候再给他看。”

陈韵想想，觉得也对，“不知道我们大沈总会不会在婚礼现场哭出来。”

“你原来打着这心思？”

“你们苦尽甘来，难道没有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在等人去拿婚纱的间隙，婚纱小助理给两人倒了水送来。

温陌等人退开才老老实实回答，“有，经常有，不用等到那一天也会想哭出来。”

这话一出，陈韵倒是愣住了，看着她柔和的脸，恍然说道：“陌陌，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人都会变的。”

说话间，婚纱拿了过来，那是一件鱼尾款式的重工婚纱，昨天刚从国外设计工作室运回来，那是沈戾花了大价钱，加紧定制的一款，世界上只此一件，温陌也是第一次见。

陈韵看着缀满珍珠和钻石的婚纱，“我可听说沈戾是从你答应嫁给他才托人去定制的，这么短时间做能做成这样，他是花了多少钱使鬼推磨的。”

温陌带着笑意，“他素来会败家。”

工作人员围着温陌，把她迎进试衣间。

不多久，温陌出来，慢慢走到整面墙的镜子前。

陈韵下意识一句国粹。

真的太好看了，鱼尾、  的裙摆，修身的剪裁，被她撑得很好，起初她担心自己最近长胖了，穿这件婚纱会有些显小肚子。

可装饰的位置很好到了掩盖了可能会出现的缺陷，一个月以后就算她肚子慢慢打起来，也不用担心。

温陌左右打量，转身问陈韵，“好不好看？”

陈韵以后自己听到跑了废话，“我建议你不要问这样的问题，等于白问。”

温陌其实也很满意，这中间她看过一次初稿，因为不想麻烦，所以没要求改，后续都是沈戾去跟进，没鲜红的疲劳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陈韵走到她身边，细心替她整理这头发，“露出你这修长的天鹅颈，会更好看。”

说完又去替她整理了裙摆，因为太重工，裙摆也缀了一些细钻，掂量起来有些重量。

她像个老母亲一样，先是像珍宝一样将她打量，又细心考虑到她的每一处细节，“只是你穿会不会太累赘了，毕竟怀着孕呢。”

“没事。”温陌说，“反正婚礼也就那么一会。”

她脸上的表情此刻看起来是开心幸福的，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孩都觉得偶尔穿着婚纱这一天是最幸福的，但温陌觉得穿着婚纱想象自己马上要嫁给自己最爱的人，此刻的心情是无与伦比的。

好像那洁白的纱裙后面立马要长出一双翅膀，如此雀跃。

试衣镜正中见正好有一束光斜打过来，像一方光源形成的小舞台，照得她皮肤莹亮，折射的光美得她好像虚晃到了泡影。

陈韵知道这样的比喻不太合适，但她此刻的心情复杂，沈戾果真尽了全力要给她最好的，她由衷得替温陌感到开心，开心到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些都是哦温陌应得的，她值得最拿得出手的爱。

工作人员早就夸完一通退下了，经理已经都带着好几个人守在身后，手上捧得都是珠宝。

一样的浮华，所见之人都开了眼界。

温陌心甘情愿像个精美芭比娃娃，被好几人围着，为这场仪式进行装扮展现出最美的一面。

只是这场仪式需要做的前期准备实在太繁琐，光试婚纱都给她累够呛，司机把她送回到家就直接瘫沙发上不想动了。

沈戾忙完去接人时，人没接到，倒是听工作人员辞藻丰富的形容了一番。

他面上不表露情绪，侧面打听到温陌还算满意，才开车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温陌已经在沙发上睡着。

于是关门的声音轻了，换鞋的动作快了，夜幕将至，

他看着她，喃喃了一声“瞌睡虫”

没想到倒是给她吵醒了。

温陌睡眼惺忪，坐起身来，那昏朦的光线照进来，足够他分辨沈戾的轮廓。

“睡蒙了？”沈戾笑着。

“你回来了。”

沈戾便伸手捉住她的脚，似乎在探寻她身上的温度，脚露在毯子外面会不会着凉。

粗粝的指腹摩挲在脚底，惹得她发痒，笑着低哼了一身，想要去挣开那骨节分明的手。

沈戾不松，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把她脚拉到腿上放置，大手覆盖像是在渡温，“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是毫不掩饰的埋怨口气。

“在等你呀。”温陌靠在她肩头。

“婚纱满意吗？”

“那要看你满不满意了。”

“可惜你不让去看。”

温陌去看他侧脸，看窗外灯光跳跃在他鼻尖，指尖不受控制的去勾勒他的五官，“我刚刚梦见了你，所以看见你以为还在梦里。”

她像是在解释他起初那句“睡懵了”

那指尖若有似无的游走，挠得他痒，他不躲，任由她，知识哦在听见这话后转过脸来看她，确认她此刻的神情。

他察觉到温陌最近总有这种情绪割裂的时候，医生说孕妇这阶段产生多样的情绪是正常的。

“我最近多陪陪你好不好？”他问。

他其实每天陪她的时间已经很多了，每顿饭都在他的陪同下进行，他又何尝不是患得患失的。

这种感觉常常让他心痛，明明他们已经那么明确对方的爱意了，却还是像少男少女那样，生怕对方有一天骤然消失。

他们都知道这跟那空白的三年的无关，这种爱越是侵入骨髓越是让人有担忧，有余悸。

“温陌。”

“嗯？”

骤然没了下文。

温陌在他身上动了动，用下巴去蹭他的颈窝。

“沈戾。”她也喊他。

他便偏头来直接将她吻住，做热烈回应。

沈戾每一次突如其来的吻都能让她感到心尖一颤，她睫毛也在止不住到了抖，闭上眼，同等回应。

寂静的幽室，灯光昏暗。

温陌比他吻的更用力。

沈戾哪遭得住，有些意乱的松了松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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