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驾着摩艇，多瓦像之前那样乘坐其上。艾森的幽冥机体行走速度本身就不慢，它边走边磨合，不到两分钟，就已行走如飞了。

    在它的带领下，我们转向其中一条斜向下的隧洞。行走了不到五分钟，隧洞逐渐变宽，我们又来到了一个较大的石穴中。

    石穴的地面上仍有条继续向下延伸的隧洞，艾森走到洞口边，看着下方说道。

    “沃奇大人，以前从这里开始就是海水了。”

    我打量了一番，洞壁上果然出现了海水浸泡过的痕迹。这条隧洞仍然宽敞，但斜度却增加了不少，隧洞在十几米后转过一道弯，消失不见。

    “沃奇大人！快看，这里还有个…建筑？”多瓦突然指着一处说道。

    我看向多瓦指的方向，在石穴的一角竟然还有个坍塌了一半的小房子。

    房子很小，只有几平米，我们在房子里看到了一些潜水用的装备和一些人类在户外常用的工具。

    “这是一群潜水爱好者搭建，用来存放物品的，战争发生后，就一直闲置着。”艾森说道：“我那间石室中的电池和灯就是在这里拿的。”

    “很好，我们走对了。既然有海水，跟外界就一定是通的，我们继续。”我正准备出发，想了想又回头说道：“多瓦，我们拿上这些工具，说不定用的上。”

    之后的隧洞艾森也不熟悉，我们只得摸索着前行。隧洞向下方延伸了几十米后，逐渐趋向于平缓，但始终崎岖无比，而且地形多变，宽的时候有球场那么大，窄的时候又仅能容下摩艇勉强通行，但好在除了几条短短的死路外，没再出现明显的分岔。

    大约半小时后，我们又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方又没路了。

    努力了半天最终还是一条绝路吗？我有些沮丧。

    “现在怎么办？沃奇大人。”多瓦说道。

    “我们要不要回头看看有没有别的通道？”艾森也说道。

    我不死心，跳下摩艇，走到隧洞尽头，我发现尽头的石壁有些异样，用手扒下一块，竟然是松的。

    “不。”我用手指碾碎了手中的沙土，刚刚消失的信心立即又回来了：“这些沙和外面沙漠中的一致，隧洞还没到头，只是被沙给堵住了。”

    多瓦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外面已经变成了沙漠吗？既然这是沙，那我们就走对路了。”艾森说道。

    “太好了，只需要挖开这些沙就可以出去了。”多瓦也欢呼起来。

    我一拳击去，沙土被震落下一大片，但从传回的声音来看，沙土层显然还有无法估算的厚度。

    看来得挖上一阵了，幸好之前我一时兴起让多瓦带上了那些工具，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这些工具之中有两把钢铲，合金制成，历经千年还是光亮如新。艾森和多瓦一人一把就开始挖了起来。

    我用二维之刃代替钢铲，但使用了一阵发现不太顺手，又看多瓦效率太低，干脆就拿过它的，让它到一边休息了。

    挖了一阵，沙土很快在我们身后堆成了很大一堆。本来堆放这些沙土是个麻烦，但我随即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我们将沙土堆放在摩艇之后，形成了一堵沙墙，很快就堵塞住了隧洞，我们一边堆，多瓦一边拍实，随着我们一番紧锣密鼓的操作，沙墙也越来越厚。

    这时如果再有敌人过来，看到的沙墙也是跟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除非它们也开挖，否则绝对发现不了沙墙后的我们了。

    而这时，我们已经不处于山中，所以我也不在乎幻创是否削平这些山。至此，我们终于安全了。

    此时我唯一想知道的是这些沙土层的厚度，我们已经向前挖了四五十米了，可仍然没有到头的迹象。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又不像人类一样需要氧气和补给，慢慢挖总有出去的时候。

    放松下来的我和艾森边挖边聊。

    “艾森，聊聊你和人类之间的事吧。”我问道：“在战争开始之前，你主要做什么？”

    “管家，从事奥斯蒙家的各种杂务。”

    “具体有哪些？”多瓦好奇的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照顾他们的起居、打扫、做饭、洗衣……”

    艾森说出了一大串，多瓦惊叹不已。

    “哇喔，原来你会这么多高深的技能，我只会维修一样。”

    “他们一定对你很好。”我想起了那张合照。

    “是的，奥斯蒙一家把我视作家人。给了我人类之间才有的尊重。”

    “那个时代，人类对机器人都很好吗？”

    “不，不一定。”艾森边挖边说道：“人类与人类之间其实天差地远，有些人类很友善，对一草一木都不忍伤害，但有的不仅没把机器人当人，甚至也没把自己的同类当人。”

    “是吗？那你是幸运的。”我问道：“但你为什么会独自带着柯姆逃进这么深的洞里？柯姆的父母呢？”

    “说来话长。”

    “反正我们也不缺时间，这些沙够我们挖上一阵子了。”

    艾森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将它的过往慢慢讲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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