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平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孙廉，“柳自成这次出了大纰漏，已经不能胜任镇西关的大将军，爱卿，你觉得谁合适？”

公孙廉一愣，然后沉声说：“陛下，您英明神武，自有安排。微臣只是臣子，任务就是守好镇西关，看好火药和火器。”

严平帝笑笑，“是啊，你该回去了。你本来要成亲了，因为捉细作，耽误了时间。”

“事关紧急，一切以国事为重。”公孙廉回答，“只要国家安定，只要镇西关安定，一切都是值得的。”

严平帝点头，“是啊！你的一片忠心，朕知道。好了，你回去吧。”

“是，陛下。”公孙廉恭敬回答，退出去。

“四宝，你说这个公孙廉可有反叛之心？”严平帝问。

四宝回答：“回陛下，卑职从公孙大人的行事风格，还有性格，过往经历来看，应该不会反叛。”

“更何况，还有黑风呢。他都愿意把闺女嫁给公孙廉，可见对公孙廉的人品很看重。”

严平帝点头，“是啊，镇西关安定，朕不担心了。这次真没想到黑风以前的那个贪生怕死的未婚夫居然能够偷来这么有用的情报。”

四宝也笑笑，“怪不得老话说得好，是个人都有点用。卑职交代公孙大人了，回去之后，继续让刘云德想想，就算不是细作，可以深入讲讲契国那边的事情，比如他们皇子之间的争斗，就可以好好利用。”

严平帝点头，连忙有些疲惫，“呵呵，让他们看着办吧。这些年咱们在契国那边也埋了不少钉子。你这边鞭长莫及，可以给一部分给公孙廉，让他操控。”

“以他的聪明才智，真要使坏，能让契国翻不了身。”

“是陛下。”四宝应下。

“老九在西勒府那边如何了？”严平帝问，“那里苦寒，能过得下去不？”

四宝笑着回答：“陛下，武王现在负责练兵，已经打退三次狄戎的进攻。武王妃秦玉瑶，不仅把王府管得好。武王练兵需要的钱粮，没有一文是从老百姓身上收上来的，都是武王妃赚来的。”

听到这话，严平帝微微一愣，“武王妃是如何做到的呀？”

四宝回答：“西勒府那边有井盐，有杂质，吃多了会中毒。当地人都不吃，没有用。”

“武王妃请求擅长巧思的李夫人帮忙，并且送去几车井盐，让李夫人帮忙想办法去除杂质。”

“小月办到了？”严平帝一愣，反问。

四宝回答：“是，陛下。李夫人找到除去盐里杂质的办法，经过一系列的工艺之后，得到又白又细的盐。”

“盐铁官营，武王妃让人弄出来的盐，全部低价卖给官府，官府再以很多的价格卖给百姓。”

严平帝摸了摸胡须，“这个小月当真厉害。我记得公孙廉曾经说过，火药也是小月突发奇想，说爆炸，改变配方，可能威力更大，能用于战场。”

“事实上，经过改良之后，的确可以。是受到爆竹的启发。现在纺车和织机，这小月的巧思真多。”

四宝见严平帝感兴趣，继续说：“西勒府那边，还有玉石矿。不过玉的品质没有蓝山县那边好，卖不上价钱。”

“又因为磨玉石费功夫，不划算。武王妃又请李夫人帮忙。李夫人就从水力磨坊受到启发，用水力磨玉石，大大提高了效率。”

“西勒府那边能够提供很多磨好的玉，然后做成首饰，中低档的，卖给普通百姓。谁家娘子不想要个玉簪子？谁家女儿出嫁不想给女儿弄个簪子戴上？”

严平帝仔细听，然后点了点头，“好，不错。我写封信给黑风，以后小月弄出来好东西，都给我送来一份。”

“是，陛下。”四宝应下。

且说公孙廉出宫之后，就被等在不远处的刘侍郎叫住了，“公孙兄，多年不见，咱们一起去喝茶。”

公孙廉上下打量刘侍郎，似笑非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刘兄的茶，不是那么好喝的。”

刘侍郎脸皮厚笑了笑，“多年不见，咱们还是同年，喝口茶怎么了？”

公孙廉眯着眼睛笑了笑，“行，就看你卖什么关子。”

其实公孙廉已经猜到了！

绝对是为了他儿子刘正阳的婚事！

年前唐家又派人来了，母亲只是安置在外院，什么也没说，没看上唐子谦。

公孙廉揣着明白装糊涂，跟着刘侍郎来到一家茶楼。

找了个靠窗的包厢坐下，刘正阳就拎着从外面买的点心带进来，“见过公孙先生，这是我们京城最好的糕点，我一早就去排队了，刚刚买到。”

“辛苦正阳了。”公孙廉客气，喝了口茶，温润笑笑，看着刘家父子两人。

刘正阳有些坐立不安，到底年轻，脸皮薄，比不上父亲刘侍郎。

刘侍郎面不改色，也喝了茶，才淡笑，“公孙兄，你觉得正阳如何啊？”

公孙廉客气，“正阳是个可造之才，刘兄有福气。”

刘侍郎笑笑，又继续问：“正阳年纪不小了，我正打算给张罗亲事。我们同朝为官，又是同年，门当户对。不如结个亲家？”

公孙廉笑笑，“你倒是打了好算盘，我在镇西关都能听到了。”

刘侍郎笑笑，“都是为了儿子，我刘家，你是知道的。我也不隐瞒，体弱，但并不影响生养。就算有花花心思，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这些年后院清静，正阳受我影响，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董小玩意儿，并不贪图女色。”

“现在身体练武，也变得健康了，学业上，我盯着呢。两年后，必然能考中进士。为人处世正派又不失圆滑，以后仕途也会安稳。”

总之，刘侍郎把自己儿子夸了一遍。

刘正阳都被夸奖得不好意思了，“父亲，也……没有这么好！”

“咳咳咳！”刘侍郎瞟了一眼儿子，“笨蛋玩意，出去吧。”

公孙廉似笑非笑，看了看刘正阳，“你这儿子比你实诚。”

“公孙兄，此言差矣，我也没说谎啊，我儿子的确不错。以后成名成家了，那也是你的半子，将来也能孝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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