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来(0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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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山椿和梅红逛街,从北门桥一直走到普慈中学门口,山椿好久没和山兵见面了,想去看看。
远远地,就听到音响店里传来章山兵的歌声,那是周杰伦的《青花瓷》。山兵哥的歌声还是那么清脆,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些绵长。
“呵呵,山兵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于有些音符的处理喜欢按自己的理解有所改变,不过不影响歌曲的整体美。”山椿认真地听着,他也比较喜欢这首青花瓷。
“其实,唱歌就是应该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唱,谁说原唱就得是个标准,就不能改动呢?有的人喜欢原唱的好听,有的人也喜欢改动过的好听。”梅红对这唱法改变也有自己的看法。
“是的,就如人生不是能用一个标准能定义是一个道理。”山椿想起一个人这一生,有不同的路,有不同的事业,有不同的成功,哪能用一个标准来定义呢?
山兵一曲唱完,围观的人起哄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感谢各们父老乡亲光临本店,也感谢大家对本店的厚爱,更感谢您们对我歌声的喜欢。我请我堂客过来为大家献唱一曲,我呢就得去接替她为购买本店产品的客户服务。还是得先把赖以生存的小生意做好不是?对吧。”山兵神采飞扬地给大家一抱拳,放下话筒去接替李洪芳给客户做着讲解,大家对山兵的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山兵哥这种营销方式到是奇特。献歌,既是广告效应也满足了自己对歌声的执着;夫妻轮流上,又让大家看到了家人的亲和,引发购买的欲望;这先得做好糊口营生的悲情牌更是让听众产生购买的冲动。”山椿和梅红走到店门口,正好看见这一幕,梅红一口气给山兵做了一个赞赏十足的点评。
“不错,有商业头脑。这些年的磨练没白费,人还是得经风雨见世面,不然成熟不了也成长不了。”山椿也很感慨。
“Yo Yo Come On Baby……”李洪芳站在店中央,拿起话筒,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飘飞而出,引起店内客人们的阵阵掌声,也留住门外的路人停下脚步,引颈观看。
一曲终了,李洪芳跑过去接待客人,围观的听众们却不想离去。
梅红受了感染,甩开山椿,走进店内,拿起话筒一曲徐千雅的《坐上火车去拉萨》从梅红的嘴里飘飞。
梅红的容貌出众,打扮的新潮端庄,情感的放纵,特别是他那职业女性气质溢流,让所有的人都耳目一新,不自觉的打着节拍跟唱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小店成了歌的世界,一切都不复存在。
山兵一转身看见是梅红,再一寻视,看见了山椿,相视一笑。
李洪芳还是第一次听到梅红唱歌,跑过去拉着梅红,二人一个话筒完成了这一曲《坐着火车去拉萨》。
“各位朋友,再次感谢大家的热情。同时呢,也感谢我亲爱的弟媳妇儿梅红女士的友情献唱,谢谢。在这里,受我弟媳妇儿的启发,本店从明日起,开放歌迷献唱环节,欢迎喜欢歌,热爱歌的各位朋友来这里为你们的喜欢,为你们的热爱放飞你们的激情,燃烧你们的青春。”唱完后,李洪芳突发灵感拿过话筒宣布了小店的决定。
以前,是仅限于自己唱和购买了音响的客人试唱试听看效果,这下来了个随便唱。
“这店不会要开成卡啦OK了吧。”山兵和山椿站在一起,听了这决定,山兵愣住了。
“呵呵,别怕。这主意不错,把你这店里收拾一下,每套设备都只摆一个样品,其余的入库,随销随取。腾出中间这大片地方,摆上一小台子,就OK了。”山椿对李洪芳这个决定到是很看好。
“不花钱的广告和人气,多好的。行,今晚就干,明开就开OK。”山兵也明白了这样做的意义,立马就落实。
“呵呵,山兵哥,我觉得还再花点本钱,搞一个QQ直播。把你的QQ公布在店里,让那些爱好者来店里加QQ,到时不来也可以看妹儿听歌儿。”梅红建议却来了句调皮话。
“啊,听歌儿可以,看妹儿,那来的妹儿啊。”山兵不懂了。
“哦,我说的是看美听歌。不过呢,也可以看妹听哥的。这店里本来有一妹,也会来很多美丽的妹,更有一哥,听哥的歌,看美的妹。”梅红一拉李洪芳,仍然开着玩笑。
“不错,这空中就对着视频头挂上‘听哥的歌,看美的妹,音响醉心,影院回家’。”山椿完善了这个创意。
“嗨,还是你们脑子转得快,就这么办。”山兵一听兴奋了。
“山椿书记,这么好的金点子收费不?”李洪芳一直拉着梅红不放。
“呵呵,嫂子,你这一声山椿书记就没打算出钱吧。”山椿也笑笑,好久没听李洪芳叫自己山椿书记了。
“就是嘛,洪芳姐不叫山椿老板,而叫山椿书记就是打着不出钱的主意。”梅红也来凑热闹。
“哦,不收费哇,那就谢了哦。”李洪芳到是干脆。
“就是吧,这网络这些问题,有些麻烦。”山兵这人文化低,是不懂这网络的,加之这网络也才热烙起来,懂的人真的不多。
“这个我给你叫个人来外理。”山椿给胡文武打了个电话,叫他明天过来看看,帮帮忙,同时把那个叫方清卫的技术员叫来考察一下。
“谢谢了哦。”李洪芳见山椿立马落实了,发自心底的感谢。
“这个就不用谢了,工钱自己付。”山椿说。
“最近回老家没有?”山兵问。
“前次回去了一下,帮江满落实他那宅基地。”山椿和这段时间都很少回老家,家里已经没人住了,回去也没啥事,还麻烦二爷家做饭。
“说到这宅基地,我家那宅基地咋办,能不能想办法?”山兵也是听得人说江满家的宅基地是山椿帮着办的,也想着能能帮自己也办一下。
“你家这情况前次我问了,说是这种情况没办法解决。还有,就是能解决也找不到地可修。”山椿想起江满家那宅基地的难办,那章家湾怕是找再也找不到修房的地了吧。
“但我总得有个家啊。”山兵这话没毛病,人都得有个家。
“你虽然户口在老家,可你那宅基地是在卖房子时一起卖给了你哥的,这种情况不能再批宅基地的。”山椿进一步解释。
“当年那房子不修也要垮,我没钱修,我哥要修,就着了个价给了他,你给房子还不给宅基地?让那房子生在哪里呢。”山兵想起这个也是无语了。
“话是这么说,可政策的规定就这样,麻烦。”山椿觉得这种情况也是有些不近人情。
“那我再去找找,总不能不让有个家吧。”山兵有些急了。
“山兵哥,你这城里不是有家吗,这么家大业大,有店面,有旅馆,还有住宅。还不是家吗?”梅红笑着问。
“这家和老家能比吧,这是个落脚的地方而已,家在老家,家就是根,祖辈的血脉所在。”山兵到是没了青年时期的思想开通,却有了对家的执念,有了对根脉的执着。
“城里的户子是办的谁的证呢?”山椿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都是儿女的名字,我们没有。”李洪芳回答。
“哦,聪明。这样可能会好办一点。我再帮你问问。”山椿想着自己怎么就那么什么傻呢,老家一个户口都没了。
呵,这不是傻吧,当年谁不想办这城市户口,谁不想跳出这农门呢。时也势也,谁能看透呢。当年林老师那依势不唯,自己怎么就没理解透呢。
回家的路上,梅红一路嗯哼着时下流行歌曲,还沉浸在刚才喝歌的氛围中。山椿这人声音不好,很少唱歌,也不会唱歌,梅红的歌声也是很少见识,今晚是让他惊喜,没想到这梅人精还有这么漂亮的歌。
“呵,红娃子,以后过年我们就在老家开个歌会如何?”山椿看着梅红快乐的样子,也被感染了。
“歌会可以,可为什么是老家呢。城里不可以?”梅红觉得这些年,每年都是回老家过年,而家中没人了后,每年回去又得去打扫那老房子的卫生,住上几天又走,实在没多大意思。
“老家的年味浓啊,过年不就过过年味吗?没了年味,那算那门子的年呢。”山椿在农村生活了多年,至今还是还是觉得老家的年,乡下的年才正宗。
“说年味到是,乡下确实年味浓浓,可回去打扫房子,搞各种卫生,住那么几天又跑,有些烦人。”梅红说着心里话,想着那浓浓的酽酽的年味,却烦着那打扫卫生的各种锁碎。
“这到是事实,也许不论在哪里过年,家的味道是第一位的。就是乡下,没了家,也就没了那味。人们越是逃离老家,这年味就会越淡。以后,这年味可能得重新定义吧。”山椿也发着感慨。
“可,家为什么非要是农村的那老家呢,城里不也有我们的家了呢,咋就没了那我们怀念的忘不了的年味呢,或者说少了那永不磨灭的家的味道呢。”梅红思考着,看着山椿。
“这个,我想应该是与根有关,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根,我们的根在那农村,在哪老家,那里有我们祖祖辈辈的血脉,那里就是我们的根。有了根,才有了我们的承传,而承载这些传承的就是我们的家。”山椿按着自己内心的理解说着。
“啊,难怪人们说,把根留住,快乐老家,妈妈的味道,有妈才有家,妈妈没了家也就没了。这些说法都孕含着这想文化的意函吧。”梅红的脑子也是乱的,只是那蒙蒙的理解和想象,没有一个准确清晰的看法和说法。
山椿亦是如此,听得梅红的说法,只是含混是点着头,这血脉,这根,这家,这年,这传承,到底是什么?
“嗨,很多的问题我们都没有理清,还有待思考,有待去体会。可这年,这年味,怕是要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呼。”山椿理不清那远的,复杂的文化、思想,就这近的,现实的年,也将渐行渐远。
“为啥?”梅红不理解。
“一是我们逐渐的不想那么麻烦再去追寻那浓烈的年味,二是我们逐渐失去了追寻年味的条件。”山椿觉得,现在的人心不如以前那么静,那么对传统的事物的执着,而是安于乐于享受短平快的生活,追求城市的繁华快捷,丢了乡村的清静怡然。还有很大一部份是留恋那乡村的生活,古朴的年味,却没了回到乡村去的条件。别的不说,就如刚才梅红说到的,老家还在,房子还在,可回去清扫的劳累和住两天就走的短暂,让人失去追逐年味、追逐传承的条件。
“这到是个事实,我们家那老房子,不只是清扫的麻烦,还有不安全的隐患。看来,年,要没了。快乐老家,要远了;亲情要淡了;根脉,要丢了。”说着这话梅红心中有着淡淡的不舍,山椿也听得无尽的伤感。
哈哈,这两人,逛逛街,唱唱歌,却感慨到了时间还远远的年。
回到家里,梅红没有去洗漱,而是在客厅里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神往。
“干吗呢?”山椿不知道这红娃子又想干吗。
“老公,我们也装一套音响吧。”梅红回到寝室搂着山椿。
“哦,原来想在家里开演唱会呀。”山椿轻轻扭了一个梅红的脸蛋儿。
“哪是,你看山兵歌那音响多好,一唱,那可是让人有想飞起来的感觉。”梅红今晚的一曲歌,搅动了她内心深处那歌唱的情愫。
“呵呵,装。”山椿嘿嘿的笑着。
“真的?”梅红高兴的跳起来了。
“装个音响就能让你这么高兴?”山椿没明白这梅红,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那么天真。
“那是。”梅红到是一脸的兴奋。
“可以,你得等几天再行动。”山椿认真地说。
“为啥?”梅红不解。
“冷静一下,看你这决定是不是一时冲动吧。等几天,想好了再装也不迟吧。”山椿内心里想着,这装音响,很大程度是一个时髦,一种流行,没必要去跟风。
山椿还觉得这种流行就是时下人心浮燥的一个具体体现。试想,一个家庭装一套音响真正的爱好者有几人?真正的使用机率有几多?还有,这家庭里没有装隔音墙,这歌声飘飞,隔壁人家,四邻人家,小区人家烦不烦,有没有意见?再者,唱歌,OK这些都应是集体活动吧,是三朋四朋聚集或者酒后情绪表达吧,也不适宜一人独享,家人独享吧。
家还是得以清静为主,要音乐,也应是那一部唱机,亦或一个小音箱下静静的轻音乐吧。所以,这家庭里的OK厅就只是一个山兵这样的商家营销的一个噱头而已。
当然,有得一套大别墅,那又当别论。
梅红听得山椿的分析,没了刚才那强烈的家庭OK欲望,有些失望。
“呵呵,你呢,考虑两天,如果装OK,你就和山兵歌说,挑他那里最好的来安就行。如果不装家庭OK呢,就买部唱机,叫他再帮你弄点高雅的唱片吧。”山椿给梅红建议到。
“这是个好主意,放着轻音乐,喝点小酒,再来踩上几步,岂不美斋?”梅红决定了,心中舍了流行,入驻了经典。
“流行的好歌还是要唱的,不唱那就埋没了红娃子的甜美歌喉不是,我们想唱了就约上几个好友,去OK厅可好?”山椿看出了老婆虽然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但也有些失落,就揽过梅红轻轻地咬耳朵。
“小弟,爱死你了。”梅红听得山椿的话,转身抱着山椿遣倦仰卧,幸福莫名,性福无边。
喻小凡向吴卉提出要多跑跑外面的工作,这让吴卉为难了。因为公司现在的外面项目主要在黄莲那一块儿,黄莲的几个事情都齐头并进的展开,确实需要多盯着一些。但这摊子事儿山椿已经叫胡文武在跟进,她是不好改变。
喻小凡大学毕业,学的是公共管理,毕业后,考公务员又输在了面式上,说白了,输在了人脉上,就对这考公务员失去了信心,进了一家公司工作。
三年前,经邱水介绍,来到山椿的公司上班。山椿这人用人做事没那么多讲究,能者上,庸者下,可以养闲人,不养庸人。
这喻小凡能力也还不错,加之有工作经验,在山椿咨询服务部改成山椿文化创意咨询服务有限责任公司时,就升了副总,做了公司的日常管理工作,把公司打理得有条不紊。在实行员工持股后,也得到了丰厚的职务股。
这娃怎么想起要去跑外面的项目了呢,山椿没弄明白。
山椿静静地看着喻小凡,没有说话。
“老板,我想去跟一下外面的项目。”喻小凡看着山椿小轻地说。
“哦。”山椿等待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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