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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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尔的出现让晚宴一片肃穆,吸血鬼们见了他,纷纷收敛起轻浮的表情,个个正襟危坐起来,一派庄重之[se]。
他是Sevetia血族的亲王,在血族中是最顶尖的存在,不光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纯血血族,还具备着令人畏惧的实力。
他已经活了千年了。
千年来,只有冬歉伤过他,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阿塔尔一转眼,记住了冬歉那让人惊艳的眼神。
同时,也滋生出了幽深到足以溺死人的[yu]望。
至于冬歉的下场....虽然没有死,但从此以后都要跪在亲王的脚边低贱的活着。
这对任何一个有尊严的人来说都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只是,冬歉显然没什么尊严,他贪生怕死,苟且偷生,宁愿在阿塔尔面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也不愿意承载着黎明的荣耀,高贵的牺牲。
阿塔尔注视着同肮脏的人族纠缠在一起的冬歉,眼中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虽然这是他亲[kou]命令的,可当这一幕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时,他却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愉悦。
他发现自己心里想的是,冬歉居然真的初拥了一个人类,而且看起来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他原本以为,冬歉会带着眼泪乞求他,求自己放过他。
冬歉用手背轻轻擦拭着唇角的血[ye],站起身来,低下头,恭敬地道了一句:“主人。”
艾森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能被冬歉称为主人的吸血鬼,自然只有那一位。
Sevetia的亲王,阿塔尔。
阿塔尔的目光从始至终落在冬歉的身上,吝于分给艾森一个眼神。
自然也不知道,艾森此刻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冬歉为自己辩解道:“主人,刚刚初拥的血仆不太听话,我只是在用我的办法教育他。”
阿塔尔轻笑一声:“办法?你说的办法,是指将从我身上偷学的东西用在别人身上吗?”
那晦暗危险的目光让冬歉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瞬。
在场的血族都知道,阿塔尔这句暧昧不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冬歉毕竟是血猎出身,与阿塔尔初拥的时候,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意志上,一定是相当的不情愿。
当时阿塔尔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的事,一直令所有吸血鬼浮想联翩。
总不会,冬歉用在这个人类身上的手段,其实自己早就亲自从阿塔尔那里领教了一遍吧。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于是,他们看冬歉的目光就愈发变味了。
这么多年一直有关于冬歉的艳闻传出,说不定其实件件属实。
听到阿塔尔的话,冬歉脸[se]变了变,接着,很快又自己调整过来,低头道:“主人说笑了。”
阿塔尔轻笑了一声,教育完冬歉,这才来到了艾森的面前,居
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艾森生了一双蓝[se]的眼睛,黑发,眼神带了点淡淡的[yin]郁,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人类来说,确实是上等品。
他的脖颈上还留下了冬歉的咬痕,正往外渗着血。
阿塔尔嗤笑一声。
也是,刚刚被初拥的人,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阿塔尔转眸看向冬歉,意味不明道:“原来你是这种[kou]味。”
他笑眯眯地提醒道:“可别自己被吃了。”
冬歉听出了阿塔尔的意思。
冬歉身上有少见的东方血统,身材比起西方人来说相对娇小一点,当初在黎明的时候也是被当做吉祥物一样的存在,谁见了都想rua一把。
血族看见他的模样也会自然而然地轻视他。
他拥有着足够惊艳的容貌,极具欺骗[xing],所以很容易让人认为他是没有刺的玫瑰,可是任人摆弄。
不过,真正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扎人很疼,剑术高超,并不是好欺负的金丝雀。
但尽管如此,阿塔尔还是常常会拿这个来嘲弄他。
就像是主人对宠物的告诫。
艾森的体型比冬歉要更加高大一点,再加上冬歉骨架小,体型清瘦,怎么看都是会被血仆反压在床上的样子。
当然,也正是因为看起来任人宰割,又拥有着任何人都难以抵挡的美[se],才会有那么多吸血鬼对冬歉生出一些不干净的[yu]望。
面对阿塔尔若有若无的嘲讽,冬歉只是淡淡道:“他不敢的。”
顿了顿,冬歉抿了抿唇,请求道:“主人,今晚....我有个不情之请。”
阿塔尔瞥向他,问:“什么?”
他的眼中难得带了点兴致。
冬歉倒是很少跟他请求过什么,顶多是被索求狠了之后才会呢喃一声“轻点”。
阿塔尔倒是很好奇他会说点什么。
适当的给宠物一点奖励,这也是主人爱做的事情。
冬歉将手放在胸前,微微颔首,垂下眼眸恭敬道:“今晚,请允许我不去陪侍。”
那一刻,阿塔尔的表情变了一瞬,随即[yin]沉地笑了出来,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宠物。
他走了过去,抬起冬歉的下巴,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眼眸,危险道:“怎么,想跟你的血仆去享受美好的夜晚?”
冬歉没有说话,在阿塔尔的心中,就算是默认。
他微眯着眼神,眸[se]幽深:“冬歉,不要试图触怒我。”
他捏住他下巴的手稍稍用力了一点,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你应该不想被我降级为血畜吧。”
听到“血畜”这个字眼,冬歉的眼睫颤抖了一瞬。
与此同时,在场的许多吸血鬼的眼中都滋生出了[yin]暗的[yu]望。
所谓血畜,那是比血仆低贱数倍的存在。
身为血畜的人就如同行走的血库一般,失去尊严,失去
地位,不能拒绝任何吸血鬼的索取,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
所有的吸血鬼都可以肆意的玩弄他,使用他,咬破他的脖颈,无止尽地索取血[ye],直到他死去。
在血族里,这是极重的惩罚。
但是,所有吸血鬼都渴望冬歉变成那样的血畜。
这意味着他将不再是阿塔尔的私有物,而是人人都可以染指的存在。
阿塔尔最喜欢用这个来威胁冬歉,欣赏他畏惧的表情。
每次这样一警告他,接下来的几天,冬歉都会变得格外安分乖巧。
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冬歉这一点十分可爱。
他怎么不想一想,自己怎么舍得这么做呢。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有意思的猎物,他怎么舍得与别的吸血鬼共享。
他要亲手抱着自己的猎物,别人碰一下都是罪孽。
只是冬歉很天真,每次都会信以为真。
这样也好,只有害怕,才会变乖。
阿塔尔饶有兴致道:“你应该不想变成血畜吧。”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提醒道:“那么多目光盯着你呢。”
冬歉咬了咬牙,脸[se]微白:“我错了,主人。”
他闭了闭眼睛,缓缓道:“至少今晚给我一点时间。”
“让我....准备一下。”
.....
在晚宴结束之前,冬歉提前带艾森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阿塔尔确实给了冬歉极高的地位,衣食住行都没有短了他,就连住所也是不属于任何人的豪华。
艾森抱着手臂,观察着冬歉的房间。
血红[se]的壁纸让房间显得昏暗而幽深,深黑[se]的窗帘格外压抑,一排镶金的蜡烛落在窗台上,桌子上摆了一面巨大的圆镜,还有一本几乎快被翻烂的[ri]历。
可能是因为才从血猎变成血族没太久,似乎还不能习惯当吸血鬼的生活,冬歉睡的并不是棺材床,而是一张像人类休息的,普普通通的床。
“我找血仆比较仓促,没有事先准备好你的房间,在那之前,你先跟我住,明白了吗?”,冬歉解开了自己胸前的一颗纽扣,漫不经心地瞥着他,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艾森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冬歉坐在靠椅上,双腿[jiao]叠,对艾森一字一句地[jiao]代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血仆,而我,是你的主人,最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然,你会吃很多苦。”
他眉眼压了下来:“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要好好回答。”
冬歉收敛了在外面那种懒散的表情,沉声问他:“你是血猎吗?”
在小说里,冬歉之所以选择初拥艾森,是因为担心他其实是被捉过来的血猎。
只身来到这里的血猎,几乎是九死一生。
至少跟在自己身边,他不会死。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从人族变成血族,一个
人被禁锢在这种地上,实在是太煎熬太孤单了。
在艾森展示他远超普通人类的实力时,有一瞬间,甚至让冬歉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类。
艾森似乎没有想到冬歉会这样问他,他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是吗?()”
冬歉微微眯了眯眼睛,危险道:是我在问你。()”
艾森沉默一会,敛下眉眼:“我不是。”
他从来没有想过加入任何组织,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不想卷入血族和血猎的纷争。
像艾森这样的人其实很幸运,一方面可以以人类的身份继续平静地生活下去,一方面,又拥有吸血鬼的强大能力,在这动[dang]的世界足以自保。
那会是原主最羡慕的存在。
只是现在,原主不会知晓。
冬歉凑近艾森,抬起眼眸:“我不信你不是。”
能有那么强大的反应能力和速度,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类。
艾森也没有反驳,从容道:“你问我,我答了。”
意思是,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
冬歉的唇角缓缓扬起:“这可不是对主人说话的态度。”
他站起身来,眸中带着漂亮的光,似乎在打着什么见不得光的歪主意。
艾森也察觉到了什么,警惕着他。
下一秒,冬歉扯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
艾森虽然体力强大,却一时不备,被冬歉压制,垂在身旁的手下意识想要扭断冬歉的手臂,不过思索几秒后,还是缓缓放下。
不能反抗。
毕竟他的身份不能到这一步就被怀疑。
他来到这里,还有正事要办。
艾森正不解冬歉要做什么,下一刻,冬歉二话不说,粗暴地扯开艾森上半身的衣服。
衬衫的纽扣被扯坏,咕噜咕噜滚在地上,发出碰撞的声响。
艾森的胸膛露了出来,[jing]瘦的腹肌很是[xing]感。
他的胸[kou]并没有血猎的印记。
冬歉的目光顿住了。
每一个加入血猎的人,胸[kou]上都会留下组织的印记。
像黎明这样的组织更是如此。
通过印迹,可以看出此人究竟是属于哪一个血猎组织。
就算是人类的血猎组织,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黎明就是最高等的血猎组织,能加入黎明的人,个个实力都不容小觑,就算是sevetia血族的吸血鬼也要忌惮三分。
不过,艾森的胸膛上什么印记都没有。
原来,他只是普通人类。
原来....真的不是。
那一刻,冬歉的目光又失望又庆幸。
他从艾森的身上起来,冷声道:“你不是最好。”
艾森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那一瞬间,冬歉的眼神有股说不出的落寞。
冬歉没有注意到艾森审视他
() 的神情,命令道:“你乖乖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出去一趟。”
说完,他就着急地出去了。
从始至终,他并没有防着艾森。
不知道是心大,还是轻视呢。
艾森在他的房间里四处观察着。
他看见了那本破旧的[ri]历上有个[ri]期被用鲜红的笔迹浓墨重彩的圈了出来。
不...不像是笔迹。
倒像是血。
像是生生用指尖血圈出来的[ri]期。
不知道为什么冬歉会这么注重这个[ri]子,还要特意将他圈出来。
难道这天,会有什么好事会发生吗?
艾森并没有乖乖听冬歉的话,从房间里溜了出去,准备围着古堡多探查几个地方。
这里并没有什么人看守,死气沉沉的,一丝人气也没有。
整个住处像是一个巨大的棺材,天空被浓郁的雾瘴重重阻隔着,黑压压的,透不进一丝阳光。
是吸血鬼觉得很享受,但活人一定会住疯的地方。
古堡下的庭院里有一个天然泉池,此刻正氤氲出一层热气。
鬼使神差的,艾森走了过去。
花[cao]的掩映下,冬歉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服。
他光[luo]着双腿,只有一层薄薄的白[se]衬衫遮掩着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
艾森注意道,在冬歉的大腿根上,有一株血红[yu]滴的曼珠沙华烙纹。
在血族里,主人拥有血仆之后,就会在他的身上烙下独特的痕迹,目的是向别的吸血鬼宣布这是自己的所有物。
而这株曼珠沙华,很显然是阿塔尔为他亲自烙下的。
他甚至可以想象,阿塔尔握住冬歉□□的大腿,不顾他的眼泪,替他生生烫下烙印的模样。
他一定会清醒地让他记住这份耻辱。
冬歉的目光并没有在腿间的曼珠沙华上停留太久,他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替自己褪下衬衫。
胸[kou]处的皮肤上,烙有别的图案。
是一道火红的骄阳。
那是独属于黎明的标志。
果然传言不假,冬歉曾经真的是黎明的血猎。
冬歉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风光正被自己刚刚初拥的血仆窥视着。
他毫无察觉,手指缓缓触上了骄阳的图纹,神情带着几分落寞。
或许是阿塔尔故意而为之,并没有祛除掉黎明在他身上的烙痕。
象征着黎明的骄阳和象征着堕落的曼珠沙华一同出现在冬歉的身体上,显得妖冶又矛盾。
阿塔尔就是想看他这副矛盾又痛苦的模样。
不过,也感谢他。
至少这不会让自己忘记曾经的身份。
也不会让自己忘记,自己究竟是在为谁而活。
冬歉将头发高高束起,慢慢走下了水池。
温水漫过他的脚踝,接着又漫过他的腿,最后,水位线停在他的胸膛。
冬歉用双手捧着一捧清澈的泉水,浇在自己的脸上。
水的位置刚刚好。
腿上乱七八糟的痕迹看不见了。
只剩下胸膛上的骄阳。
好像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骗骗自己,他还是黎明的人。
不是阿塔尔脏兮兮的血仆。
不是黎明的背叛者。
不是一个苟且偷生的卑鄙小人。
这样的冬歉是艾森没有见过的。
在晚宴上的时候,冬歉的神情那样惬意,仿若把人类当成供他娱乐的玩具。
可是现在的他,看起来整个人仿佛快要碎掉一般,珍惜而又眷恋地看着身上的那抹残存的骄阳,仿佛那就是他的全部。
艾森不理解,既然那样在乎黎明,为什么又要自甘堕落的被阿塔尔初拥,沦为血仆。
果然,是如同外人所说的那样贪生怕死吗?
这样的冬歉,在他的心中形成了一种矛盾感。
泉水里,冬歉在认真清理着自己。
仿佛觉得自己很脏一般,里里外外都洗了个仔细,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肤弄烂。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泉水站起身来,水花四溅。
腿间的曼珠沙华又能看见了。
这也将他拉回了现实。
冬歉垂下眼眸,蝴蝶羽翼般的眼睫轻轻颤抖。
他擦干自己的身体,从堆砌在温泉旁边的石头上拿起衬衫穿在身上,缓缓扣起了上面的扣子。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道声响。
“谁?”冬歉眯起眼睛,拿起剑,指向声音发出的那个位置。
艾森正站在那里,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打断再隐藏自己。
冬歉敏锐注意到,他刚刚在看自己腿上的烙纹。
只是还好,目光不算□□,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去,没让他感觉到太多冒犯。
冬歉收了剑,沉声道:“没有我的吩咐,以后不能随意到这里来。”
这次,艾森态度竟格外软,直接道:“好。”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冬歉看起来一触即碎,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忍心再忤逆他。
冬歉沉默地拿起衣服,也没有藏着掖着,跟他看门见山道:“都看到了?”
艾森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
冬歉嗤笑一声:“别高兴的太早,将来你也会有的。”
现在的他,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先前脆弱的模样,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子爵大人。
跟之前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反差太大,艾森一时之间微微有些愣神。
冬歉快速穿好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整个人变得体面又矜贵,跟刚刚比起来,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他挑眉对艾森道:“今天晚上,你自己一个人待着,不要乱跑。”
像是怕艾森不听话,又像刚刚这样乱跑,冬歉
特意提醒道:“古堡外围到处都是守卫,我可不想回来之后,看见他们把你的尸体带给我看。”
冬歉从他身边经过时,缓缓凑近他的耳朵:“更何况,被我初拥后,你只能依仗着我的血才能活下去,明白吗?”
他的语气警告中带着一丝暧昧,[su][su]麻麻的,让艾森心中一怔。
说完这句话,冬歉就离开了。
那一刻,艾森的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瞬空落落的感觉。
想起回来之前,阿塔尔似乎跟冬歉谈到了陪侍的话题。
冬歉当时的表情,十分艰难。
陪侍....究竟是什么意思?
艾森心中有些好奇,再加上他原本也想找机会确认一下阿塔尔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父亲,于是没有听从冬歉的命令,在冬歉离开之后,偷偷跟着他一块去了。
.....
长长的走廊格外压抑。
血红的地毯仿佛是下一秒就会噬人的巨兽。
冬歉踩在地毯上,值守的吸血鬼看见他之后,纷纷恭敬地朝他低下了头。
不过,只是表面上恭敬,心里说不定根本不是这回事。
冬歉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给他们的Sevetia亲王陪侍罢了。
毕竟,他可是亲王钟爱的晚餐。
冬歉来到阿塔尔的正殿门[kou],深吸一[kou]气,敲了敲门。
“进来。”
冬歉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金[se]的把手,缓缓推开了门。
阿塔尔正双腿[jiao]叠地坐在血[se]的床上,饶有兴致地翻着什么书。
月光落在他银[se]的长发上,赤红的眼瞳泛着妖冶的光芒。
活了千年的吸血鬼,容貌却停留在了二十多岁的样子。
冬歉走了进来,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唤道:“主人。”
阿塔尔招了招手,将冬歉叫了过去。
冬歉来到他的身边,眼睛余光瞥见了书上的内容。
那书由图画和文字组成,大多记载着主人和血仆会做的“游戏”。
阿塔尔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笑了:“既然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冬歉愣了愣,没有想到阿塔尔居然会这样的敏锐。
系统:【忘了告诉你,阿塔尔各方面的感官都很敏锐,你就算是偷偷看他,他也能发现。】
冬歉:【......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被阿塔尔戳破,冬歉抿了抿唇,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阿塔尔却没有跟他计较这些,只是接下来,他抬起冰冷的手,将书递给了冬歉。
冬歉僵硬在哪里,一个不好的想法蔓延在心头。
果然下一秒,阿塔尔就戏虐地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病态的兴致:“自己选一个。”
冬歉的指尖轻轻颤抖。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阿塔尔的命令,是不容违抗的。
不能惹怒他。
他还得活着。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冬歉垂在身边的手缓缓攥紧,接着,他艰难地伸出手来,接过那本书。
阿塔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欣赏着他此刻的神情。
还不太习惯堕入深渊,却又幼稚地装作自己很[shu]练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格外想欺负。
真想把他狠狠拽下来。
一直一直深陷在这里,再也不敢窥伺阳光。
阿塔尔的唇角缓缓扬起,眼中的[yu]望愈积愈深。
书页慢慢被翻看。
这书上内容,让冬歉的心越来越沉。
每一样,都绝对不是他能接受的事情。
只有这个下跪看起来似乎稍微舒服一点。
他正要选这个,阿塔尔就按住了他的手,笑道:“这个上次选过了,换一个。”
冬歉:“......”
所以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原主正在跟阿塔尔玩这个游戏。
难怪,他当时好像隐隐约约地在阿塔尔面前的桌子上看见了这本书。
原主竟然已经把这个最佳选项给选了吗?
那他选啥呀!
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主人....”
阿塔尔并不会因为他示弱而心软。
从初拥冬歉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对冬歉做这种驯化训练。
再怎么说,冬歉都是黎明的人,是个很有野[xing]的小猎物。
不能轻易掉以轻心。
他必须让冬歉的身心都认可自己这个主人。
更何况,他的血仆是个聪明的小狐狸,连示弱都是装的。
他知道自己的姿[se],也知道,怎么将这些变成有利的武器。
只可惜,他不是那么容易被蛊惑的人。
看阿塔尔毫不动容的表情,冬歉知道阿塔尔不可能放过他了,心中嗤笑一声,随手指了另一个“游戏”。
阿塔尔看见了那上面的图案,戏谑一笑:“原来你喜欢这种。”
冬歉沉默了。
明明是他[bi]着自己选,现在又怎么能说出是自己喜欢这种话。
不过既然已经选了,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阿塔尔缓缓站起身来,从[chou]屉里拿出绳子,温柔地将冬歉鬓角的头发撩至耳后。
那一刻,冬歉的身体轻轻战栗。
....
艾森站在外面听见了门卫们的谈话。
他们语气轻浮,脸上还带着嬉笑和嘲弄。
“你猜亲王大人又在跟他的血仆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如果只吸个血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出来。”
“也是,血仆给主人当床上的玩物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之前他出来的姿势你看见了吗,扶着墙连路都走不稳,也不知道在里面被怎么折腾了。”
“平常他仗着自己封了爵就一副高
高在上了不起的样子,私下里,还不是连畜牲都不入。”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冬歉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他的手轻轻触碰着自己被勒出血痕的脖子,窒息的疼痛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除了那个“游戏”之外,不知为何,阿塔尔今天吸血的时候格外用力,带着一股浓郁的占有[yu],像是生气了一般。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惹到他了。
好在他让系统帮忙开了痛觉屏蔽,没什么感觉就出来了。
只是皮肤上还是留下了像是被狠狠虐待过的痕迹。
他从书上指到的“游戏”是勒刑,主人会用绳子绑在血仆的脖子上,直到勒出几道漂亮的血痕才会停手。
阿塔尔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又在冬歉的脖子上留下温柔一吻。
给人的感觉,残忍又割裂。
看见冬歉出来之后,那两个门卫便不再说话,脸上的轻蔑也很快收敛了起来,努力移开目光,可是视线又忍不住往冬歉那里飘。
一个受虐的美人,往往是最吸引人的东西。
倘若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美人还是平[ri]里高高在上,甚至可以轻易决定自己生死的人,那简直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致命诱惑。
白天当神祇,夜晚却堕入泥潭,连畜生都不如,他们贪婪地欣赏着这个高贵又肮脏的灵魂,却又苦于只能看着,无法真正地尝到他的味道。
冬歉脚步虚浮,走几步就受不住似的,用手扶住了墙,撑住自己的身体。
他踉跄走出正殿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不慎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艾森看着怀里的人,目光落在了他脖子上的血痕,微微眯了眯眼睛。
原来冬歉待在这里,一直是被这样作践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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