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章


对于某个倒贴打工人的行为,禾晔并不知情,他认真玩了几局游戏,便继续忙碌纸扎的工作。

  经过一夜晾晒,喜轿的底层已经完全干了,可以开始糊外层的大红[se],之后的几个小时,禾晔都在忙这件事,直到牧夕璟的司机送饭过来。

  吃过晚饭,禾晔照常巡街,回到店里后,从仓库里提出来一捆黄纸,一箱折好的金元宝,唤了声正在清理桌面的男人:“牧夕璟。”

  “嗯?”牧夕璟抬头朝他望过去。

  禾晔对着长木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帮我把铁盆拿出来。”

  牧夕璟应声起身,端着铁盆,从禾晔手中接过黄纸,跟着他走出店门。

  店门外,牧夕璟蹲在旁边,看着禾晔拆封金元宝的纸箱,问:“烧给那人父母的?”

  禾晔:“嗯。”

  牧夕璟啧了声:“真是便宜他了。”

  早知道禾晔有这打算,他应该收费再高一点。

  禾晔却不在意道:“凡事都有因果,他跑不了。”

  他将一张写了名字、生辰八字的纸条与招[yin]符、黄纸、金元宝一起丢入火盆中,打火机一点燃,火苗迅速燃起,把黄纸吞没。

  禾晔没说话,只是不停地往里面增添黄纸、金元宝,牧夕璟也帮着往里面丢东西。

  很快,两人烧纸的行为吸引了不少小鬼驻足。

  其中有一对看起来年纪不小的老夫妇引起了禾晔的注意。

  现在刚刚立秋,可两个老鬼身上却穿着厚厚的冬衣,衣服是十几年前的老式寿衣,因为穿的厚,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可与衣服相反的是他们消瘦的面容,萎靡不振的[jing]神,看起来在[yin]间的生活过的很不好。

  两只老鬼的容貌与今天下午找他买符的青年长得倒是神似。

  察觉到禾晔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许久,老妇人试探着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看得见我们?”

  禾晔移开目光,没有应答。

  没想到这更加坚定两夫妻的想法,激动的凑上来重复追问:“小伙子,你是不是能看见我们?”

  禾晔不想承认,可架不住旁边有知情的小鬼拆台。

  “别问了,他是这处鬼门关的镇关人,当然能看到你们,没看出来他不想搭理你们嘛。”

  禾晔:“……”

  老妇人不死心,继续纠缠:“小伙子,求你跟我说说话吧,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我儿子托你烧纸给我们的?”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这么多年他就一点都不想我们吗?”

  老妇人说着说着开始失声痛哭。

  禾晔被戳穿,也懒得装瞎了,盯着她没应声。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想安慰。

  他们儿子什么[xing]格两只老鬼应该最清楚,这么多年连张纸都没给他们烧过,禾晔做不到违心地替他辩护。

  铁盆里的黄纸很快燃尽,只留下半盆灰烬,牧夕璟见禾晔

  盯着某处,

  假装看不到两只老鬼,

  疑惑询问:“怎么了?”

  禾晔低声解释:“他父母来了。”

  牧夕璟淡淡哦了声,佯装听不到老鬼的话,猜测道:“他们不会以为是儿子请你给他们烧纸吧?”

  禾晔:“……嗯。”

  牧夕璟嗤笑:“那他们收不到香火纸钱的供奉,可真是活该了,自己儿子什么鬼样子,心里没谱吗?”

  “人家都已经花钱买驱邪符用来防自己的父母,他们竟然还认为自己儿子会请人给自己烧纸,简直可笑。”

  “也就是禾老板你心善,才愿意给两个不认识的小鬼烧纸。”

  “什么!”两夫妻听到这话,同时惊呼出声:“你……你再说一遍!”

  牧夕璟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视线一直放在禾晔身上。

  禾晔见两只老鬼全都凑到了牧夕璟身前,不悦地蹙眉,伸手攥住男人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语气冰冷地警告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看不到你们,不要靠他太近。”

  老头不敢置信道:“他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那混账逆子真的买驱邪符用来防我们?”

  禾晔点头:“是。”

  两只老鬼满脸震惊,久久不语。

  禾晔见他们处于难以置信中,什么也没说,转头对牧夕璟道:“回去了。”

  至于铁盆,暂时被放在了店外。

  -

  晚上九点,某十字路[kou],一个长相妍丽,穿着[xing]感的年轻女人倚靠在车门边,右手里夹着女士香烟,看着不远处一边烧纸一边嘟嘟囔囔的男人,心里骂了句:傻[bi]。

  就没见过带情人开房,半路突然停下来烧纸的,难道祈求他爸妈保佑他在床上能持久一点儿吗?

  想到这儿,女人嗤笑一声,将烟头随手丢在地上,一脚踩灭,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被骂傻[bi]的男人正蹲在路边,一边烧纸一边喊着爸妈的名字,总共就一刀黄纸,不到两三分钟就燃烧殆尽。

  眼看黄纸燃完,火苗熄灭。

  男人站起身,丢下一句:“你们要的黄纸,我也给烧了,以后不要再来梦里纠缠我了,你们也知道我胆小,万一吓出个好歹怎么办,你们可就我这一个儿子,我还得给胡家传宗接代呢。”

  “我走了,你们一定要记得,别再纠缠我啦,要是想要祭品,就去给你们儿媳妇托梦,她天天在家没事做,不像我我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男人抱怨完,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完全不知道远处正有两双愤怒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男人坐上车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笑脸:“宝贝儿,等久了吧。”

  年轻女人撅起嘴,撒娇着埋怨道:“哪有你这样的。”

  男人无奈:“别提了,我这也烦着呢,不过现在都解决了。”

  “宝贝儿,别生气了,等有时间我买个包送你。”

  他伸出大掌紧紧握住女人的手,大

  拇指不停的在她手背上摩挲,暗示的意味明显。

  听到对方要给自己买包,女人的脸[se]瞬间好转,傲娇着挑眉道:“这还差不多。”

  “我最近看中了PRADA的最新款,也给买吗?”

  “买。”男人答应的十分爽快:“不过,我要提个小要求。”

  女人秀眉微蹙:“什么要求?”

  男人脸[se]的笑容变得暧昧猥琐:“今晚陪我打个野战。”

  “讨厌!”女人做出羞涩的神情,转脸看向右边车窗外,低骂骂了句:“老流氓。”

  男人听见后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半分钟后,车子启动,朝着其中一段人少的小路行驶过去。

  车子在路边停下,车上的两人同时下车,进入后座。

  没多久,车子就摇晃起来。

  只是摇晃的时间并不久,不到两三分钟后就恢复平静。

  后车窗被打开,男人喘着粗气,下巴抵在女人肩膀上,餍足的询问道:“宝贝儿,s不爽?”

  女人两只手搭在男人腰上,嫌弃的白眼都快翻上了天,嘴角挂着讥讽,嘴里却娇滴滴的撒娇道:“嗯,都快被你……死了,你太厉害了。”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满足,在女人脖颈间亲了下:“那是,不厉害,怎么能让你天天缠着一直要。”

  窗外,两只老鬼听着不堪入耳的话,又羞又怒,可男人身上带着护身符,他们没办法靠近,犹豫许久,老头喊道:“给明梅托梦,让她跟这个畜生离婚!”

  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们夫妻生不出儿子来,就这畜生的身体能力,能有两个女儿,都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

  他们生前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对这么一个畜生掏心掏肺、百般宠爱,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

  了凡尘纸扎店里:

  禾晔并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一出戏码,事情发生时,他正忙着开直播。

  一连两晚没开直播,直播间的网友都已经等的迫不及待。

  S大凶杀案已经爬上了热搜,其中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与禾晔有关,都跑来追问是怎么回事?

  怎么给人驱个邪,还扯出了凶杀案?

  禾晔直接拉出来牧夕璟,让他跟大家解释。

  这一细说,半个小时过去。

  网友们一个个气愤不已,大骂那杀人狂该死,特别是得知他的身份后,被人咒骂根本不配为人师。

  最后因直播间脏话太多,评论区一直被屏蔽,引来了超管,并发出警告,让主播做出良好引导,如果再继续骂下去,就封掉直播间作为处理。

  牧夕璟看到后,转移话题:“好了,大家不要再聊这件事了,九点五十了,开始卜卦,十分钟做准备,大家提前准备好卦金,生辰八字……”

  对于凶杀案的事情,禾晔倒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听着,认真埋头在红盖头上勾勒金线。

  等开始正式卜卦,他才放下毛笔,盯着和谐许多的评论区,随[kou]读出一个网友的id。

  禾晔:“以[ri]月星辰为伴。”

  以[ri]月星辰为伴:【在的!】

  这人应该也是个老粉,不用引导,直接送出2000朵鲜花,私信八字,申请上麦。

  以[ri]月星辰为伴:“你好,禾老板,牧助理。”

  是个女人,说话时还带一点地方[kou]音,从声音可以听出对方应该年龄不小了,至少四十岁往上。

  禾晔点开私信,看到对方八字,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六零年出生的,现在已经五十三、五十四岁了。

  “女士想算什么?”

  禾晔一边问,一边从旁边拿出常用的[cao]稿纸,开始在上面对中年女人的生辰八字批算。

  中年女人直奔主题道:“禾老板,我想算算自己还能不能有个孩子。”

  禾晔写字的手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开[kou]询问:“你说的是,你现在还能不能有孩子吗?”

  中年女人:“对。”

  禾晔噎住:“……”

  虽然他不清楚女人想要孩子的原因,但五十四岁要孩子……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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