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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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竟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提剑杀去神都的时候。
偌大的皇城都因云黛的到来而寂静无声,宫人侍女们皆缩在路边,惊恐地望着她。
云黛走得很慢,她穿过了一条条空旷的长廊,终于在路的尽头看见了那座金碧辉煌却又死气沉沉的宫殿。
宫门缓缓打开,珠帘向两旁分散,云黛便终于看见了一张[shu]悉的脸。
魔皇沧曜,他假借“谢映玄”的身份,杀死了叶兮颜,又利用魔域的换血术换得了一身叶氏血脉,登上了这神都的圣主之位。
云黛看着他,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杀气,她手中的剑也随之出鞘,搭在了沧曜的脖子上,沧曜却并未躲闪,他只是安静地立在那里,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之[se]。
那双望向她的眼眸中似是映着一些奇异的光,冰冷又[yin]狠。
“云黛,你杀不了我。”终于,他慢吞吞地吐出了这句话,语气中带着森然的笑意。
云黛的心脏突然就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强烈的恶寒感爬上了她的脊背,她很难形容那种感觉,眼前这个梦中的沧曜令她不可抑制地厌恶着,那仿佛是一种生理[xing]的厌恶,令她整个人都剧烈地战栗了起来。
她杀不了他,她的确杀不了他,可她为何杀不了他?前世的她同样也没能杀死他......
云黛望着沧曜的那双眼睛,总觉得这道梦中的影子似是与她所认识的那个魔皇沧曜有着极大的不同,却又给她一种很莫名的[shu]悉感,逐渐与前世的记忆重合。
仿佛前世的沧曜与她所认识的那个沧曜,并非是同一个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云黛咬牙切齿,可手中的剑却像是受到了某种限制,变得僵硬迟钝,于是她那一剑便久久无法落下。
沧曜笑了起来,笑得[yin]森而冰冷,而云黛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旋转变幻,像逐渐融化的冰雪,沧曜的脸也随之剧烈的扭曲了起来,转眼间便扭曲成和他原本的长相完全不同的一张脸,像不停蠕动着的漆黑粘[ye],丑陋可憎到让云黛不愿再去多看一眼。
当四周的场景如[chao]水般褪去,云黛总算是猛地睁开了眼睛,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隐约觉得自己大概睡得有些久,因此她的大脑完全处在迟钝的状态,像装满了浆糊,一时之间没能马上产生连贯的记忆。
片刻之后,她的视线终于变得清晰,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名少年。
花予和花墨正一左一右地坐在床边,两人同时向她的经脉中注入着灵气,于是她体内的灵气便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自行地运转了起来,而目光越过近前的两名少年后,云黛就见谢映玄和斩月也一左一右地站在床边。
自她与谢映玄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后,她便也如对待斩月那般,不再将他强行关在傀儡戒中,所以如今看到他自如在外活动,云黛倒不觉得太吃惊。
四个少年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她睁开了眼睛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靠了过来。
这场景让云黛不自觉地呆楞住了,随后不知为何,她竟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心虚感。
她实在有些想象不出他们四个该如何相处。
“云姑娘,你可算是醒了。”花予满脸的惊喜。
花墨也露出了笑意:“云姑娘,你这一睡可是整整睡了一年,我们还担心你醒不过来了呢!”
谢映玄似是也想说些什么,但或许是因为四周的人有些多,他最终犹豫了片刻,还是保持了沉默,只用关切地目光看着云黛。
至于另一旁的斩月则轻抿着唇,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同样维持着沉默。
云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可置信:“我......睡了一年?”
因为许久未开[kou]说过话,云黛差点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说出的话也透着种磕磕绊绊的僵硬感。
她艰难地撑着床想坐起身,可刚支楞起上半身,她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天昏地暗,若非一旁的花予及时扶住了她,她恐怕又一头栽下去了。
云黛在众目睽睽之下靠在花予怀中,另外三个少年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一旁的花墨倒是还好,他身后的谢映玄却慢慢地垂下了视线,显得有几l分落寞。
至于斩月,他的嘴唇抿得更紧了,眉头也微微蹙起,似是有些看不过去云黛和花予这有些过于亲密的状态。
云黛不禁别扭起来,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她突然意识到,她身边这四个少年好像看起来都一副年纪不大的模样。
虽说她今生这具身体的年纪也有些小,但算上前世,她好歹也活了三百多岁了,如今让这四个少年围着她转,实在有些为老不尊的嫌疑。
不过若是仔细想想的话,斩月只是少年的样貌,他的实际年龄不知比自己大了多少;至于谢映玄,他是傀儡,他的外表也只是停留在了他死时的年纪,更何况自己前世最初遇上他时,本也与他一般的年少;而花予和花墨则是因体内的毒素需要与她一同修炼才能避免毒发,他们是她的侍从,她也没做过什么越界的事......
云黛胡思乱想了一通,也不知是在自我安慰着什么,她最终放轻了呼吸,慢慢从花予怀中坐起了身。
她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躺的时间太久了,肢体不可避免地有些过于僵硬。
云黛很快就发现,她的修为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地到了第七境,要知道她从剑冢出来时才刚刚突破到第六境,如今只是昏迷了一年,居然就第七境了。
不过云黛思索了片刻就反应了过来,云若画将自己大半的修为都留在了吉道[se]中,而那些修为本身就是留给她的,云黛无法将修为全部吸收,但也消化了一部分,而这被她消化的部分恰好就支撑着她从第六境突破到了第七境。
所以她昏迷的这一年实际并不是因为受了什么严重的伤,而是身体在自行消化这些修为,自主进入了闭关状态。
只是她原本修炼的速度就有些太
赶了,加上云若画留给她的修为,云黛能明显地感觉出自己的境界非常不稳定,虽顶着个第七境的修为,实际却摇摇晃晃、动[dang]不安,随时都可能会因意外而跌落境界,甚至有着走火入魔的风险。
好在云黛修炼的斩戒诀本身就可以预防走火入魔的现象,所以对于这点她倒不怎么担心。
“云姑娘,”花墨道,“你昏迷这一年,我和花予[ri][ri]都会来为你舒缓经脉,花岛主也时不时会来看望你......”
云黛这才想起,她昏迷之前,还在帮着镜花岛对抗神都呢,也不知这一年的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于是她连忙问道:“镜花岛可还安好?外面如何了?”
斩月和谢映玄都没开[kou]说话,倒是花予和花墨一人一句地给云黛描述起了这段时间的情况。
在镜花岛与神都的那场[jiao]锋中,倒是发生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因为镜花岛弟子们的本命法宝都受到过来自云黛的灵酒的淬炼,所以她们的法宝都变得极为坚韧,在与神都灵舟打斗的过程中,令那群神都之人吃了不小的亏。
只是可惜图秋冶最后还是找了神都的另外两艘灵舟,和他们一同回到了神都。
云黛昏迷之后,镜花岛的弟子便带着她回了宗门,那时花重影也恰好将护山大阵改善完成了,镜花岛也完全进入了阵法的庇护下,不再惧怕外界的威胁,而整个云中八洲的聆风玉符也在那时完全恢复了使用。
因此花重影看到昏迷的云黛后,吓得脸[se]都变了,她连忙召集起了宗门内擅长医术的弟子来给云黛看病。
看了好一番后,她们才终于确定,云黛身上根本什么伤都没有,她的状态更像是单纯地睡着了。
且她们很快就发现,在云黛的丹田内聚集着一团不知是来自于谁的灵气,正在缓缓地被云黛的身体吸收着,而那也正是导致云黛昏迷的罪魁祸首。
花重影对那团灵气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谁知她越是研究就越觉得[shu]悉,最后竟得出了一个古怪的结论,她怀疑那团灵气是来自于她早已死去多年的师姐云若画。
于是花重影很快便在脑海中猜测出了一个完整的失态发展流程,也估摸出了云黛会突然爆发出那么强的实力,击退图秋冶,或许是受到了云若画的帮助。
事实上,花重影的这个猜测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之后花重影便给云黛安排了这处幽闭的小院子,又让花予和花墨[ri][ri]来帮助她消化体内的灵气,花予和花墨毕竟是特殊的双生怀妙之体,在这方面也确实给云黛提供了不小的帮助,否则只是让她自己去消耗那些灵气的话,她恐怕会一[kou]气睡上两年。
这期间倒是还发生了不少别的事,比如说魔皇沧曜正式向云中八洲宣战了,大战爆发的地点就在万仞阁所管辖的云洲。
不过若说打的话,沧曜倒也没真的和万仞阁正面硬刚,比起打架,他的行为更像是犯贱。
比如说带着几l个魔将跑去万仞阁门[kou]把万仞阁上到掌门下到杂役弟子
都问候一遍;再比如说在万仞阁派人来迎战时,他随手重伤几l人之后转身就跑了......
总之,他那一系列行为似乎都是为了吸引云黛出来,所以在他得知云黛竟然不声不响地跑去镜花岛之后,他竟然又扭头带着几l个魔将又杀到了秀洲,只不过等到他到达镜花岛上方之后,他就发现任是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他也没能打破镜花岛的防护大阵。
且镜花岛在完善好自身的防护大阵之后,花重影又带着一众镜花岛弟子,在秀洲的各处城洲也布置好了防护阵法,于是等到沧曜发现攻不进镜花岛后,他很快就又发现,秀洲的城洲他也攻不进去。
镜花岛不愧是以阵法闻名的宗门,竟然将整个秀洲都变成了无孔不入的铁乌[gui],且镜花岛的弟子都有自知之明,根本不会被沧曜的话激怒,花重影甚至门一关,直接开始闭关了,压根就没有要带弟子出门迎战的准备。
沧曜在秀洲一通无能狂怒之后,只好拐道去流洲攻打锻灵山庄了。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能打起来,流洲临近神都,据说在沧曜率兵抵达流洲的第一时间,神都就派人前来支援了,沧曜考虑了一番,最终没跟他们动手,而是又绕了一圈,跑去了天授城所在的楚洲。
云黛对此倒不觉得很意外,锻灵山庄早就向神都投诚了,就如桂心宗一般,锻灵山庄内也有许多来自神都世家的族人,所以神都会维护锻灵山庄倒是可以理解。
总之魔域的这一系列行为,有一个非常贴切的词语可以形容,那就是——搅屎棍。
从云洲一路搅到了秀洲,又跑去流洲[sao]扰了一番,路上打劫了不少落单的修士,遇上无人照看的城洲也会顺道洗劫一遍......
不过等沧曜率兵抵达天授城所在的楚洲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天授城倒也向神都投过诚,但他们宗门却因功法特殊,门内并没有世家族人,因此在这种时候,神都便也懒得去理会他们了。
天授城既不像镜花岛那般有强力的防护大阵,也不似万仞阁那般宗门内战力强悍,门内更没有圣尊,只有一名九境的掌门和两名八境的长老。
于是天授城和魔域还真开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听说那场大战中天授城损失了不少弟子,那名第九境的掌门还被沧曜当众斩杀,最后两名长老不得不领着一众弟子退回宗门,任由魔域的人在流洲的城洲烧杀掠夺,流血成河。
唯一值得庆幸的,天授城的护山大阵并没被魔域的人击垮,因此躲进宗门大阵的弟子都幸存了下来。
云黛听到这里,眉头都皱了起来,她在天授城可是有[shu]人的,也不知钟妙商现在情况如何了。
云黛想着就向腰间摸去,很快传音虫就被她抓在了手中,可是她对着传音虫唤了几l次钟妙商的名字后,却并没有人回应她。
她盯着传音虫看了好半天,最后只是深深吐出了一[kou]气,将传音虫重新收了起来。
钟妙商应该只是在忙别的,所以一时没时间回应她,否则若她真
的出现了生命危险,传音虫也会瞬间进入无主状态,需要重新用术法立下灵契之后才可使用。
云黛重新将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四个少年身上,她看向花予和花墨道:“我想去见一下花岛主。”
花予和花墨却同时摇了摇头。
花墨道:“花岛主一个月前刚突破到第九境,她如今还还在闭关稳定境界,一时半会恐怕没办法出来见云姑娘。”
花予也道:“少说也还需要七[ri]花岛主才能出关,云姑娘若急着回万仞阁的话,给管事的镜花岛弟子留个[kou]信便好。”
云黛“嗯”了一声:“倒也不用那么赶,我的境界同样也不算太稳定,正好这几l[ri]也可修炼稳定一下,待到花岛主出关了,我与她告别之后再回万仞阁也来得及。”
魔皇沧曜现在正在楚洲[sao]扰天授城,所以暂时来看,万仞阁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更何况她还可以通过聆风玉符和沈长玉、芳久凌联络,以此来了解万仞阁的具体情况。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当面和花重影说一下吉道[se]的情况,说不定吉道[se]并未完全失效,只是需要什么特殊的方式才能激活。
此物毕竟是镜花岛至宝,自己如今虽顶着个镜花岛岛主的身份,上任镜花岛岛主,也就是吉道[se]的主人又是她的母亲,但她总归是要回万仞阁的,她也不可能霸占着人家的宝物。
再说了,吉道[se]对于她而言,更多的也只是个念想,此物若是留在镜花岛,说不定能为镜花岛培养出新的希望来。
到此为止,这段时间的大体情况云黛就算是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她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四个少年。
花予和花墨并没停留太久,他们很快就告辞了,他二人如今还在帮着花重影做事,所以比较繁忙。
于是云黛面前就只剩下谢映玄和斩月了,这二人一个是她的傀儡,一个是她本命剑的剑灵,都算是她的所有物。
此前她与花予花墨说话时,他们也始终没开[kou],云黛正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时,斩月便突然在此时问道:“你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云黛愣了愣,摇头道:“我很好。”
斩月轻轻叹了[kou]气,似是有些[yu]言又止,云黛抬眸看他,有些不懂他到底怎么了。
“我醒了,你不高兴吗?”
“怎么可能不高兴?”斩月在她身旁坐下,手掌很快压在了她的手背上,“恭喜你,如今已是第七境了......我的剑主。”
少年的尾音很轻,加之他此时又距离她很近,这句话便像是贴在她耳边的轻声呢喃,温柔到过于甜腻。
于是不知为何,云黛的脸颊上就泛起了一片热意,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略有些吃惊地看向了斩月。
少年的目光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便殷出了一片[yin]影,云黛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总觉得他突然这般仿佛是故意的。
而他那只压在她手背上的手也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指腹极亲昵地摩挲着她的皮肤,云黛往后缩,他就跟着往前
靠,整个人似是要贴在她身上,最后他竟将下巴压在了她的肩上,气息也轻轻拂上了她的脸颊。
“云黛,你那时落海,我找不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他说话时,嘴唇几l乎贴上了她的耳垂。
云黛的全身都僵硬着,她并非不曾与斩月这般亲近过,甚至于在剑冢的锥心崖底的那段[ri]子里,与他更亲密的事她也做过,剑修与自己的本命剑紧密相拥本也不是什么太特别的事。
但是......
云黛稍有些惊恐地抬眸看去,就见谢映玄此时正安静地站在床边,看着斩月一寸寸收紧胳膊将她拥紧,嘴唇似无意识般地一次次划过她的脸颊。
见云黛望了过来,少年的那双眼眸中似又映出了几l分湿润的水汽,他很快偏开了头,整个人化为了一阵混沌之气,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仿佛是好心地将这间屋子留与云黛与斩月亲热。
云黛不禁有些慌乱,她与斩月又并非是那种关系,斩月当着谢映玄的面与她这般亲密,这不是等着让他误会吗?她下意识便想向谢映玄消失之处伸手,可斩月却攥住了她的手腕,禁锢住了她的动作,整个人也随之覆了上来,似是要完全与她贴在一起。
“斩月......”云黛终是有些忍无可忍地用手掌压住了斩月的下半张脸,挡住了他越来越近的呼吸。
斩月的睫毛似是随之轻颤了一下,他抬眸看了过来,那双鎏金[se]的眼眸是那般澄澈,云黛能清晰地看到其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脸。
对视片刻,云黛慢慢将手放了下来。
“他会误会的。”
斩月的声音有些发紧:“你怕他误会?”
云黛竟然“嗯”了一声:“因为这种事吃醋,实在没有必要。”
“那你就不担心我吃醋吗?”他的呼吸似也跟着变重了,“我也会因为这种事吃醋。”
云黛疑惑地看向了斩月:“他对我的感情与你不同,你是我的本命剑,不会有任何东西能逾越你......”
她说着说着,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故意的吗?”
“不是,”斩月的眼眸中却又仿佛有炙热的火焰在跳动,“我只是.......克制不住。”
“云黛......你身边为何会有这么多人,”碧玉般的龙尾缓缓缠绕而来,云黛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被粗重的绳子一圈圈地捆绑住了,紧到令她产生了轻微的窒息感,她就听斩月继续道,“多到......我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机会和你说话,我有很多话想与你说。”
云黛露出了不解之[se],她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别扭什么,她分明记得斩月以前跟她独处时,也不会常常和她闲聊,为何这时又有话要对她说了。
“你可以不必顾及那么多,”云黛道,“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的。”
“我若是不想那些话被旁人听去呢?”斩月有些固执地看着她。
“那......我把他们支走?”云黛不太确定地道。
“真的吗?”斩月很认真地看着她,他的眼眸中似也带了几l分热意。
“真的,”云黛对他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比本命剑对剑修来说更重要,你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
谁知她此言一出,斩月的眼神又慢慢冷了下去。
“我在意的又不是这个。”
在云黛开[kou]之前,他就凭空消失了,于是整间屋子便又只剩下云黛一个人了。
她伸手摸向了放在床头的醉流鸢,似是有些无奈地叹了[kou]气:“你在别扭什么?”
不过随即她又笑了起来,她的手指慢慢抚过了布满龙鳞的剑鞘。
“斩月,你看我一个剑主,就只有你一把剑,我对你多看重,你还感觉不出来吗?”
“你吃谢映玄的醋做什么?我是剑修,他只是傀儡,他要如何与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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