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色，很显然，蔡际中已然猜到了她的意思，只是还不想承认现实，“你，你是什么意思？”

  程云想回答说：“意思是——我才不是什么天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是你把我想象得太好了。”

  “不是的，”他慌忙忙脱口而出，“你很好，真的！你长得好看，又有气质又温柔，还很会为了别人着想，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云想……姐……云想——”

  他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说出口，“我，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你，你能跟我交往吗？”

  说完，双手依然紧紧攥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执拗地等待一个答案。

  反观程云想，还是那么淡然的模样，因为心里早已经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而镇定，因为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而无波澜。

  她收起了笑容，平静地，但是认真地，回答他说：“不能。”

  仿佛也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只是想等她亲自说出口。

  她的话刚说完，一直紧紧攥着的双拳一下松开了，他的浑身跟泄了气似的，耷拉下来。可是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又倔强地盯着她，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蔡际中，”程云想很认真地喊着他的名字，“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有男朋友了，我比你很喜欢很喜欢我，要更加喜欢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他，对你好吗？”

  程云想想起骆泽川总是抢着干活，总是把她夸到天上去，总是黏糊糊地黏着她的样子，心里软乎乎的，脸上不自觉就漾起甜蜜的笑容，“好，他——很好很好。”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的满意，和幸福，饶是蔡际中的心里再不甘心，也知道自己没法打动她了。他苦笑了一下，问：“我是不是——只能祝福你了？”

  程云想重新回复微笑，大大方方接受，“谢谢你的祝福。”

  “云想——姐，我能拥抱你一下吗？”话说出了口他仿佛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摆摆手，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是一个小的告白的仪式，往后再见面，咱们就只是同事了……”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她，“可以吗？”

  程云想摇摇头，还是拒绝了他，“不可以。”

  “我真的只是想画个句号而已，不行吗？是怕他会生气吗？”蔡际中追问。

  “他虽然爱吃醋，但绝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我个人我自己，拒绝的你，”程云想正色道，“蔡际中，有一些告别，只能自己一个人来，其他任何人都帮不了你。”

  “云想姐，我想过你会拒绝我，但我真没想到你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蔡际中看着她，有些委屈起来，“还那么彻底……”

  “我只是希望你能清清楚楚地明白，我们之间不可能，如果太激进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程云想说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没多少处理这种事的经验。”

  “怎么会？”蔡际中低声惊呼，“云想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多少人跟你表白过呢？”

  怎么不会呢？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追求想要的，她一直忙忙碌碌，从来不曾为什么人和事停下过脚步，蒙头一路往前——也不知道，到底错过了多少风景。

  但是，这样的事不足为外人道。

  程云想勾勾嘴角，跳过了这个问题，“既然话都说清楚了，那么，希望咱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可以普普通通地打上一个招呼。如果你还做不到，那也没关系，给我暗示，我可以装作没有看见你。”

  面对还是这么为人着想的程云想，蔡际中也没法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云想姐，你是真的很好。”

  “够了够了，我已经知道我很好了，不用再夸了，”程云想一想到他还要怎么夸自己，就不好意思，赶忙谢拒了，“时间也不早了吧？快到下班时间了吧？你该回去了，我也该走了……”

  “云想姐，最后一句话。”

  “你说。”

  “云想姐，那些谣言——如果那位温总真的是你师兄，可以帮帮忙的话，你让他镇压镇压那些谣言吧，谣言传得久了，还是很可怕的，你一个女孩子——总归不太好。”蔡际中真心地，向她提出建议。

  “好，”程云想点头答应下来，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我会想办法打败那些谣言的。”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说，乐意帮忙！”

  “谢谢，不过，暂时还不需要。”

  “也是，你比我厉害……”

  “那倒是不一定……”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候又嗡嗡嗡地响起，急促而躁动——糟了，有人等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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