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不教天下人负我白家!
一个男人的成功往往有很多种,同理他的强大也不可能一概而论。你无法否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著名科学家说他是弱者,更无法说拳王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体力量的巅峰。
小白的话勾起了叶河图的好奇心,这个小家伙,确实有几分倔劲儿,跟自己当年有的一拼。不过也仅仅只是性格上而已。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叶河图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生了多少事,但是有些东西即便是二十年后也不会改变,那就是历史,一段可悲可叹的历史。随着一个一个白家人的离开,白家,也变得衰败起来。那些小孩子不愿意跟我玩,骂我是杂种,我又何尝瞧得起他们?一群无知之辈。”
小白学着大人的样子,有板有眼的说道,虽然觉得好笑,但是叶河图却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笑容。昔日家大业大,名满紫禁城的白家,事到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甚至比树倒猢狲散更加的令人心酸,往日的繁华,踏破门庭的拥挤,也早已不复存在。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只是在这颗大树没有被砍掉之前冠冕堂皇的话语而已。那块矗立着的风云无阻恒久不变的人民英雄纪念碑,记载着的,也只有历史,仅此而已。
叶河图看得出来,这个白家小子,确实有那么几分不与世俗的韧性。只是天理不公,人心不古,才会让他们白家没落于此。或许谁都怨不得,因为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人都存在的生活的真谛。
帝王将相有生活,公侯伯爵有生活,寻常百姓也有生活,只是圈子不同,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要上位的同时,必定会有人从高处跌落,一步苍天,一步凡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怜悯这个东西,只会生在人性还未泯灭同情心泛滥的人身上。
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个道理,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相信,但却又不得不信的。你卑微的活着,凭什么让我给予你?
叶河图默默的望着夜空,感叹着,树倒猢狲散在哪个朝代哪个时代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尤其是大家族之间的兴衰,生死存亡。身在其中,不知道有着多少的悲哀,多少的无奈,多少不为人知的冷漠情怀。
“你是白家最后一个男丁?”叶河图问道。
“还有一个弟弟。”小白如是说道。
“你想要做什么?”叶河图道。
“崛起,让曾经负过我白家之人,付出他难以想象的代价。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白家!”
小白的话,铿锵有力,字字珠玑,让叶河图颇为震撼,因为仇恨与家室,时代与变迁,让这样一个十岁的半大小子这么早变通人事,懂人情,知人理,不知道,这份早熟,是老天的赐予,还是不幸的征兆?叶河图淡笑。
“有志气。从今天起,我便是你的义父!”
小白的神情明显有些激动起来,父亲这个词语,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而且有种淡淡的兴奋,淡淡的忧伤。
“以后,有义父在,谁也不能够伤害你。”
小白的眼中有些湿润,叶河图的大手缓缓的抚摸在小白的头顶。
“我叫白阳铉!”幼小的白阳铉坚定如铁的说道,声音稚嫩,但是那双冰冷佘然的眼神,却没有一点的幼稚之色。
“快过年了。早点回家吧。过几天,义父带你出去玩。”
“义父,你一定要来!”白阳铉说道,心中弥漫着一股难掩的幸福与温馨,今天,是他自从懂事以来最为开心的一天,最为有意义的一个小年。
…………
军区秘密招待所,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处,标准的军人铁架床,这是杨望真自己要求的,一向都是喜欢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况且即便是开革开放华夏建立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是怀恋当初在军队睡铁架床的日子。
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间之中,摆设倒是一应俱全,杨望真端着那杯用铁缸子盛满的清热的开水,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从来都不喜欢故作高雅,杨望真就是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军人。杨安华杨镇华杨平华三个儿子都是乖乖的站在那里,不敢多说话,但是他们却也能够猜到几分,父亲来到京城,多半就是他们几个人。都怪他们不争气,父亲一把年纪了还要他东北西跑,大老远的从成都感到京城。
“爸,没想到始终还是把你惊动了。”杨安华说道。
“是啊,这一次我们应该有些把握,至少能够自保无虞。陈惊蛰的集团势力土崩瓦解,要不是李甲巨听他老爹说京城现在动荡不安,我们早就动手了。”
杨镇华有些惋惜的说道。陈惊蛰一死,赵师道无暇他顾,这不正好是他们的机会吗?可惜事与愿违,他们终究还是没敢轻举妄动。
“动?你的话,你们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以为就只有你们知道那是一块大肥肉?赵师道不知道?中央不知道?党校之内的没有人虎视眈眈?小子,你们还太嫩了。如果不是沈万三的父亲跟党校的政委力挺gQT,那么你们现在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苟延残喘,还好意思要吞并别人,做事情之前先动动脑子,看看局势的变化,不要一不小心给他人当了枪使。哼哼。”
杨望真丝毫不留情面的教训道,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毕竟他虽然是军人,但更是一个父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傲视紫禁城?成为国之栋梁?攀比之心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是毕竟天下间也只有一个阴狠手辣的陈惊蛰,一个举棋谋定的赵师道,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叶河图。
杨平华也是讪讪的笑了笑,庆幸自己没有多说话,但是接下来却是依旧被父亲狠狠的瞪了一眼,当下也是低着头不敢作声。
“爸,现在的局面,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杨镇华面色凝重的说道。
杨望真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望着窗外,午夜时分,已经算了过了小年了,外面风声渐息。
“陈惊蛰的残余势力之所以没人敢动,就是怕惹出风波,牵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否则的话,你们以为赵师道会眼睁睁的看着?将陈惊蛰的残余势力拱手让人?他还没那么大方,况且如今京城新老两代政治变更与交替,更是不得不慎行慎为。党校走出来的一批人,太子党之中的一批人,以及gQT的一批人,还有一些格外安排的阁老之后,都是一场惊险的布置,稍有差池,就有可能影响未来二十年华夏的走向。政治局变动,远没有你们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这四股年轻势力,起码就要衡量制约关系,否则的话,一旦出了事情,即便是当今执掌重权的老长也是负担不了这个责任。而且,Zy政治局,中央军委与党校之间,三股势力也是暗流涌动,老长现在的状况也是不容乐观。牵一而动全身的危机,很可能陈惊蛰这伙残余势力就会成为这一次的导火索。”
“一个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笑面虎笑里藏刀。所以此时现在gQT的位置很独特,那就是只要不参与其中,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gQT势力一来不如TZd雄厚,如果TZd不出手,那么中央也是不屑出手的,即便是gQT在党校的支持者败北,也不会牵连到gQT,但是,你们却不会被中央重用。这也是弊端。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付出又怎么会有回报呢?所以,我给你们的建议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依旧不动。你们只能等,等到适当的机会,自然有你们出手的时候。这一次,我只能让你们赌一次了。我杨望真生平最恨的就是赌,但是今天,却不得不让你们放手一搏。”
“赌什么?”
杨镇华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赌叶河图插手党校。”杨望真默默的说道。
“可是爸,叶河图在北京几乎没有一点的势力,他真的能够斗得过赵师道?”杨平华疑惑的问道。
“能够悄无声息的杀得了陈惊蛰,你说他有没有这份能量?能够让整个京城没有任何人追究,我相信,这件事情,就算是跟上面那位,恐怕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凡事不要观看表面,徒有虚表,往往却是中看不中用。不过,我并非是诋毁赵师道。确实,年轻一代除了叶河图或许能跟他一较高下,无人能出其右。不过TZd跟gQT之间却是势不两立,一旦赵师道没了顾忌,不要说陈惊蛰的残余,就算是gQT也势必会被他吞掉。”
杨望真面露凝重的说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相信他们已能够明白卧榻之地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但是叶河图却不同,一来他的根基不在京城,二来无官一身轻却是他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他输的起,败得起,却依旧能够雄起。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叶河图跟京城军政双方都没有利益冲突,赵师道难免不会反咬一口,但是叶河图,却不会。这也是杨望真真正敢赌的地方,大不了,自己的儿子,从头再来!敢如此大胆的押宝在叶河图的身上,自然也是少不了女儿杨凝冰的痕迹。
“叶河图!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期待着有一天国士无双,一骑绝尘!”
杨望真喃喃的说道,这种生死一线间的赌博,成王败寇,只能是大起大落。赌上了自己的三个儿子未来的命运,这个赌注,不可谓不重,甚至可以说,堪称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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