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李自成就这样败了，败得毫无悬念。其实也败的非常愚蠢。

  身为一军统帅！

  即使没读过兵法，“穷寇莫追”的道理也应该是知道的。人家王昊既然敢来京师这种……龙潭虎穴之地，又怎么可能没有安排军队接应？

  那些负责接应的军队只要对战场进行预设，以有心算无心，随便一个埋伏都可以让你大败一场。

  何况，负责接应的，还是以足智多谋而着称的宋献策。

  ……

  兵者凶也。

  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让成千上万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带兵打仗去，要时刻保持警惕，任何时候都不能够让胜利冲昏了头脑，越是战事顺利，越要谨记“骄兵必败”的道理。

  而这一次，李自成正是因为与明军作战太过顺利，才在王昊这里吃了一个大亏。

  大败了一场之后，李自成也知道没有办法再追上崇祯了。而且，也见识到了东江军的强大战力。

  再加上他虽有百万大军，但是，现在赶到京师的也只有十几万人马而已。所以，虽然有些不甘心，也只好率着一群残兵，骂骂咧咧地退回京师城去了。

  在京师，还有大量的财富在等着他李自成收取，有无数的娘们在等着他李自成去……宠幸！

  还有那紫禁城中的龙椅。

  也等着他李自成坐上去。

  ……

  东江军中，其实崇祯并没有被王昊提前送走。

  崇祯一直就在军中。

  而且，原本有些呆痴的崇祯还走出马车，拿了块西瓜，全程观摩了这场战斗。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崇祯观战。）

  ……

  当崇祯看到大顺军几万人发起冲锋时，崇祯的心都差点跳到了嗓子眼。

  而最后，当崇祯看到大顺军中了埋伏，东江军趁机发动反攻，然后大顺军乱成一团，兵败如山倒而自相残杀时，崇祯那已经冰冷的心，又开始热乎了起来。

  原本是心如止水。

  一心求死。

  只因在观看了这场大战，崇祯的血又开始热了起来，心中又升腾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

  渴望能够打败流寇。

  扫平天下，中兴大明！

  ……

  王昊来到崇祯的身边，看到了崇祯的眼中燃烧的野心，以人及那紧闭的双唇，一脸坚毅的表情。

  心中有些惊讶。

  但随即便又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一块冰雪覆盖的大石头上。

  开口问道：“陛下看得……可还过瘾？”

  崇祯没有正面回答王昊的问话，而是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王昊，嘴角抽了抽，几次欲言又止。

  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爱卿……是想做周公，还是想学曹操？”

  这是询问王昊的态度。

  看王昊是想辅佐他中兴大明，还是想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

  “陛下觉得呢？”

  王昊饶有兴致地问道。语气中并没有对崇祯表现出一星半点的恭敬。

  看到王昊的这副样子，崇祯的脸色有些难看。

  但也没有发作。

  只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看来爱卿是想学那曹阿瞒了。爱卿如此煞费苦心，大费周章，不惜甘冒奇险，深入龙潭虎穴将朕救出京师，无非是看中了朕这个皇帝的名份，想让朕从此做你的傀儡，待到时机成熟，再禅位给你……”

  “陛下想多了。”

  王昊笑了笑，又道：“王某并不想学曹操，也不想学周公。”

  “那爱卿的意思是……”

  “王某穷啊，养不起闲人。”

  “你……！”

  堂堂皇帝，竟被说成是闲人，崇祯的心中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一脸愤怒地看着王昊。厉声问道：“你究想要将朕如何？”

  “送你去南京！”

  “然后呢？”

  “将你交给应天府的那帮大臣。”

  “然后呢？”

  “让你们自己去折腾。”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挟持朕去皮岛？”

  “王某说过了，皮岛不养闲人。”

  “不随朕去南京？”

  “南京龙潭虎穴，王某还想多活几天。”

  王昊的回答，完全出乎崇祯的意料之外，让崇祯感到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愣了许久，才又试探着问道：“此言当真？”

  “当真！”

  “你确定？”

  “确定！”

  “真的假的？”

  王昊大怒：“你丫的烦不烦啊，没见过你这么啰哩巴嗦的皇帝！”

  ……

  崇祯站在风中，有些凌乱了。

  实在是搞不明白王昊这样做的意图。

  过了很久，才又问道：

  “你说……你这千里迢迢跑来京师，甘冒奇险，入龙潭虎穴将朕救出来，不做周公，也不做曹操，究竟图个啥？”

  “老子就图个开心！”

  “你……！”

  见王昊自称“老子”，崇祯又怒火上涌。但终究还是忍了忍，没有再说什么。

  狠狠瞪了王昊一眼，怒气冲冲地揭开马车的车帘，钻了进去。

  王昊也没有急着向他摊牌。

  而是指挥军队，收拾行装，连夜继续前行。

  ……

  这一路走得很快，到了第二天傍晚，便到了天津地界。过了地界，也就离天津城没多远了。

  到了这里，也不用再担心李自成会追来了。王昊见将士们都很疲惫，便下令就地结营过夜。

  崇祯做为“特邀嘉宾”，王昊也给了他单独一个营帐。

  ……

  夜幕降临，将士们都已经休息了。

  这几天连续赶路，大家也都累了，没多久，营地内就开始传出一阵阵的鼾声。

  只有往来的巡哨，打着火把，在地外围来回穿梭着。

  王昊也有些累了，正要脱衣休息，却听门口宿卫道：“王公公求见。”

  王公公，也就是王承恩。

  王昊走到营帐门口，问道：“王公公可有要事？”

  “是……是陛下让咱家来的。”

  王承恩恭敬地说道：“陛下想请王将军过去，好好谈谈。”

  看来，崇祯实在是忍不住了，急切地想要知道王昊会如何对待他。

  王昊点了点头，随王承恩来到崇祯的帐篷。

  帐篷里很冷静，只有崇祯一人。其它几名宫女太监都去了别的营帐，就连王承恩也只是守在帐篷外面，没有进来。

  天气有点冷，崇祯正坐在中间的火堆旁烤火。

  见到王昊进来，崇祯便站起身来，示意王昊在另一个坐墩上坐下。

  王昊也没有行君臣之礼。

  天子赐坐，连句谢谢都没说。

  直接走过去坐了下去。然后问道：“陛下心中还有疑问？”

  崇祯点了点头，很是感慨地说道：“朕亏欠爱卿太多，危难时刻，却只有爱卿想到了朕。这份心意，便足见爱卿依旧心怀忠义。

  虽然爱卿举止失礼，朕并不怪你！

  朕原本是一心求死，然昨日观战，见到贼军被打得狼奔豕突，心中便又有了希望，不甘就此将祖宗所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于他人。心中犹存中兴大明之心，还请爱卿助我。”

  王昊闻言，脸上的倨傲神色也缓和了一些。

  不过，却也没有答应，只是淡淡的说道：“陛下谬矣！”

  “爱卿此言何意？”崇祯问道。

  王昊坐直了身子，又缓缓地说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爱卿这又是何意？”

  “王某的意思是……这江河山川，自从盘古开天地时就有了。它一直就在这里，已经存在了几万万年了。并不是你的祖先明太祖打下来的。也不是一直姓朱，它曾经姓嬴，姓刘，姓李，姓赵，曾经有过很多姓氏主宰过它，以后，也还会被很多姓氏所主宰。”

  崇祯闻言，眼中又闪过一丝愤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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