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撩开长发，叉腰笑道：“情敌？这个时候窝里斗还有意思吗？”

  “外部压力会掩盖内部矛盾，政治经济理论的基础常识你不会忘了吧？”

  “再说了，你李冰如光明磊落，敢爱敢恨，只要你同意上车，就绝不会背刺正宫，难道你不是完美的人选吗？”

  “最后，你该不会觉得永生者的配偶是安全岗位吧？绝对是高危职业好吧？想宰了我们，然后取而代之的自然人，必然数不胜数。”

  “我俞冰清除了一把五四手枪，咩都无。”

  “抓个战斗女神给我垫背，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至于咱俩互戴绿帽结下的梁子，在这时候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

  “因为咱们霸占了教授，就已经跟全世界自然人结下梁子了。”

  “我帮你操纵局势，你帮我突突杀手，我们的感情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们从面对面，变成背靠背，最终肩并肩。”

  “这是我能够推演出来的最好结局。”

  “这是70亿自然人的秉性决定的，不管你怎么执拗，不管你怎么讨厌我，这个社会规律都无法改变。”

  “我说得口干了。”

  “你给答复吧。”

  俞冰清抱着胸，歪头看李冰如。

  未来局势，俞冰清已经研判得很清晰了。

  怎么选择，都是李冰如的自由，冰清不干涉，尽力就好，至少对J教授足以交差。

  李冰如高高抬着下巴，红着脸蛋，不服输地犟道：

  “你大我小什么的……多落伍啊。过时啦。”

  “国研系统的研究机构，不都是设两个正职嘛。”

  “我建议……与时俱进啦。”

  俞冰清将耳朵凑过去，装作听不清：

  “啊，风好大，我没没听清楚。”

  “你是说，只要平起平坐，就愿意一起嫁人吗？”

  李冰如像只被主人吸脸的猫咪，难堪地倒退一步，粉背顶到冰凉的机舱，红着脸说：“我是说，和封建糟粕划清界限……”

  “才不是稀罕平起平坐什么的。”

  “我才不在意虚头巴脑的名义呢。”

  俞冰清肆无忌惮地欺负李冰如：“啊，什么呀，我听不懂啊。能不能照顾一下老年人，说清楚一点啊？说大白话可以吗？”

  李冰如攥紧拳头，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结结巴巴道：“我，我也想和教授在一起。”

  冰清伸手抵住机舱，插着腰壁咚冰如，调戏道：“不行，你要睁开眼睛，看着我说一遍，这才算数。”

  李冰如破大防，微微噘着嘴，长睫毛抬起，躲闪着冰清的注视，瞧着冰清的耳垂，小声重复了一遍：

  “我，我也想跟你一起……陪教授。”

  冰清调戏得差不多了，笑嘻嘻道：“你真可爱。”然后在冰如那粉雕玉琢的脸蛋上轻轻啄了一下，仿佛拿捏了冰如，就算做了正宫。

  李冰如像只被吸到破防的猫咪，从俞冰清壁咚的胳膊下钻出去，溜回机舱，躲进人群里去了。

  ————

  国研院召开院务会，表决同意剥夺“司马扁”的“人类”身份，将其编号为“AAA002”，押送到西安市的国家非自然科学第四研究所-20层，进行无限期收容。

  相关请示，经秘书长签批，提上常委会议程，通过后，再报送国际裁决庭备案。

  J教授列席院务会，默许了决议。

  迫害吴静得抑郁症并遭到寄生的元凶，已经伏法2人。

  33张人奸牌中，还有31张人奸牌在逍遥法外——他们都是迫害吴静堕落的元凶巨恶。

  J教授心无杂念，他只想把这些狗东西挨个揪出来，让他们身败名裂，把他们绑上历史的耻辱柱，该拷问的拷问，该处决的处决，以暴易暴，为吴静复仇。

  在周碧彤描述的被动局面中，J教授依然决定主动出击，以打击的主动来换取防御的主动。

  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以身入局，以身做饵。

  他执棋落的第一颗子，在大红院。

  会后，J教授乘车再次前往大红院，预约了秘书长的时间。

  经过半小时等待，J教授在会客室看到了略显疲态的秘书长：

  “怀安，有什么事要当面说？你有5分钟，长话短说吧。”

  J教授请秘书长移步办公室，并反手激活了保密力场。

  秘书长脱掉西装，佝偻着腰，双手支撑在办公桌上，缓缓坐下，第二次问：“什么事？”

  J教授不说话，手腕一翻，亮出一把白晃晃的匕首。

  秘书长的眼皮抬了抬，无声表达出一个“？”

  他一点都不担心J教授捅死他。

  即便没来由看到匕首，秘书长都镇定如初。

  J教授划开手腕，动脉血像水枪一样，呲进瓷杯子里。

  蓄满半杯，J教授轻抚伤口，动脉、筋膜、皮肤自动修复，完好如初。

  秘书长微微摇头，惊叹：“破晓者，越来越不像人了。”

  J教授指着瓷杯子：“趁热喝了。”

  秘书长失笑，摇摇头：“茹毛饮血？我是文明人，还是不了。”

  “喝了这一杯，你才知道我们的计划迎来了什么样的变数。”J教授用激将法，“怎么？不敢？”

  秘书长看了J教授5秒钟，然后冷笑：

  “我连肝癌都不怕。”

  “还怕这个？”

  说完，秘书长捏起瓷杯子，一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扯出餐巾纸擦嘴唇，问J教授：“你说的变数呢？在哪里？”

  J教授拉开椅子，坐下静等。

  10秒。

  20秒。

  秘书长察觉到不对劲，他突然低头抚摸右下肋，蹙眉喃喃道：“怎么……不疼了？”

  30秒。

  40秒。

  秘书长难以置信地站起来，活动了筋骨，然后量了血压，测了血糖。

  血压恢复正常，高血糖也得到了控制。

  秘书长的目光陡然投射到那红红的瓷杯子上：“你的血……能治病？”

  “能治癌症。”J教授拿起门后面的仪容镜，放到秘书长面前。

  秘书长对着镜子，迷惘地抚摸自己的脸颊：“感觉——年轻了2岁，回到了确诊肝癌之前的身体状态！”

  J教授慢慢说：“对的。‘时针倒转’‘返老还童’，就是食用我的活细胞带来的效果。前提是必须生吃。”

  教授简要介绍了“宇宙结构能”在细胞中富集的机制和食用带来的返老还童效果。

  秘书长难以置信地慢慢回头，像看妖怪一样看J教授。

  “还有谁知道？”秘书长的喉结动了一下。

  他亲自喝了J教授的动脉血。

  他知道，没有人能抵挡这杯血的诱惑。

  “时针倒转”的诱惑，比大烟还强烈。

  J教授耸肩：“亚洲区非研实验室的化学、基础物理、生物化学项目组负责人全都知道。因为他们做了我的细胞活检试验。”

  秘书长立即抓起桌上的红色电话，飞快拨号，斩钉截铁下令：“马上安排保密局，约谈亚洲区非研实验室负责人，马上封存化学、基础物理、生物化学三个项目组全部实验记录，隔离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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