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教授答道：“我在鸡冠山炮台炼化‘宇宙结构能碎片’的时候，就想到这些了，只不过没想到实验结果出来的这么快，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

  冰清好奇了：“‘宇宙结构能’？它就是实验报告里说的‘永生因子’对吧？”

  J教授四下看了看，语速加快了：“是的，你很聪明，猜得八九不离十。”

  “‘永生因子’就是‘宇宙结构能’。”

  “鸡冠山炮台的徐邦道跟我解释过一点。”

  “‘宇宙结构能’是狄拉克之海负能量蒸发形成的能量形态，以人类文明的能力，目前还没有工业化的置备方法。”

  “我和李冰如，在深海战斗时，能够蒸发形成微量‘宇宙结构能’，保存在身体里，被植物神经吸收利用，富集在细胞中，来拮抗早衰。”

  “理论上，李冰如的细胞也存有‘宇宙结构能’，但是她在深海战斗的量级远不及我，所以在她身上表现得不明显。”

  “这些秘密，你心里要有数，一旦泄露出去，人类的精锐战士就可能被渴望长生的其他人——分而食之。”

  “你懂后果吧？”

  俞冰清身体发凉。

  她意识到，当时J教授把自己的活体切片送检，是好奇心打开的潘多拉之盒。

  但凡J教授早一天见到徐邦道，早一天认识到“宇宙结构能”这个概念，他都不可能干出切片送检这种糊涂事。

  “我按你说的办。”冰清把其他事情都放一边，把J教授的部署作为第一优先级。

  J教授说：“江付流等不及了，我先回去参会了。回头把婚宴地址和日期发给我，小事你来定。挂了。”

  “嗯嗯，爱你！”冰清赶紧腻了一句，然后飞快挂断电话，快步走到李冰如身边，撩一下冰如的高马尾：“李冰如，跟我过来。”

  李冰如恼怒地伸手护住高马尾，瞪冰清一眼，然后解开安全带，跟着冰清来到隔音后舱：“干嘛？”

  冰清看着李冰如的眼睛，一字一句，轻轻道：“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关系到人类社会的稳定与分裂，都关系到你我的生存与毁灭，我接下来不会开玩笑，请你想清楚再回答。”

  “你准备好了吗？”

  冰如看到俞冰清如此郑重其事，不由得心头紧张，深吸一口气，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然后坚毅地看向冰清：

  “我准备好了。”

  “你说吧。”

  冰清牢牢盯着李冰如，伸出食指，庄重地强调：

  “我最后再问一次。”

  “我做大，你做小，你同意不同意？”

  李冰如的美目越睁越大，最后瞪得圆圆的，差点控制不住音量：

  “你郑重其事的铺垫这么多，就是跟我提这个？”

  冰清绷住笑，宝相庄严：“冰如同志，不要小看这件事，稍后你就会知道，我的铺垫并非空穴来风。”

  李冰如花容失色，惊讶的神态中，有破防的精彩：“等一下，难不成……戏弄我也是你情趣play中的一环？”

  “包括昨天，在电话里，当着我骑教授，也是你情趣的一部分？”

  “有点过分了，所长！”

  “你可以给我戴绿帽，但是你不能这样折磨我！”

  李冰如的俏脸微红，有点上头了。

  冰清用力忍住笑，欣赏着李冰如那充满屈辱悲愤的神态，然后把刚才和J教授的商议内容，和盘托出。

  李冰如的眼睛睁的更大了，宛如开了美瞳特效。

  “徐邦道给我们的‘宇宙结构能’，有永生效果？”李冰如自己都没察觉这玩意这么强。

  冰清伸手捂住李冰如的嘴：“小点声！这种‘永生效果’可以通过生食来吸收！你不怕上桌变成人肉刺身？”

  冰如花容失色，难以置信地伸手轻抚俞冰清的娇嫩脸蛋，感受指腹轻压冰肌的弹性和嫩滑，表情管理失控：

  “你果真年轻了许多——你总不可能吃了教授的肉吧？啊！我明白了！你是昨天被……被……被那个，造成的吗？”

  李冰如都口不择言了，已经被震撼得头皮发麻。

  俞冰清眯起眼睛，提醒李冰如：

  “你别管我的‘这个那个’。”

  “等到‘永生因子’‘时针倒转’泄密以后，全球至少有1.4亿‘钱比命多’的人，求着被教授那个。”

  “可能还有1千多万个富到无视法律的家伙，满脑子都是以教授和你来命名的菜谱。”

  “我已经尽全力延缓了泄密的日期，但是‘泄密’是人性之恶伴生的历史必然。我砸再多钱也无法阻止‘泄密’的到来。”

  “你只有嫁给他，才能先入为主，占据法理的优势。”

  李冰如硬刚回去：“哼，想吃我的肉，先吃我的子弹！”

  “哪怕要死，我也丢颗燃烧弹自焚。”

  “至于和教授的婚姻，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冰清欣赏着李冰如这倔强的态度，好像在调戏桀骜的猫咪：“我问你，你喜欢教授吗？”

  李冰如敢做敢认：“我是喜欢他，但这跟你无关，甚至可以跟他无关。”

  冰清揭露第二件事实：“泄密以后，没人信你喜不喜欢教授。”

  “到那时候，爱情会黯然退场。”

  “永生的利益变成争斗的主流。”

  “今天，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委委屈屈地嫁给同一个男人，世人都信你是真爱。”

  “一周后，成百上千人恨不得排队喝他的洗脚水，谁信你爱他？世人只会讽刺你，为了永生，连脸都不要。”

  “现在，只有我俩知道‘时针倒转’的秘密。”

  “现在，是上车的最后机会。”

  “现在，是你自由恋爱的最后机会。”

  “以后，教授的男女关系就彻底改变性质了。”

  “以后，教授想娶你都可能要面对数不清的压力。”

  “所以，请你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

  “要不要趁早上车？”

  李冰如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俞冰清的话颇具远见。

  她听说过，有些欧美的有钱人为了及时更换器官，不惜找犯罪团伙制造凶杀案。

  等到J教授永生因子的秘密泄露出去，全世界的自然人都会疯狂，可能连伦理、道德、甚至法律都阻挡不住蜂拥而来的永生追求者。

  “你为什么选情敌做——做——嗯——”李冰如红着脸卡壳，想不到词汇来描述她和冰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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