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正发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突然脑袋一晕，连忙一手按住桌子一手扶着头。

  “罢了罢了，”皇上摆了摆手，“只要你能力用在正道上，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老朱只觉得自己身体空空的，什么胃口都没有。最后陪着皇上喝了点稀粥就回去了。

  回了家，陈月央疑惑地问：“你那些功夫都是从哪学来的？可别糊弄我！”

  老朱身体很不舒服，没有心思应付这位姑奶奶，很干脆的拒绝道：“夫人，此事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您就别问了。为夫我身体确实也不大舒服，这几日就让我休息休息吧。”

  陈月央看出了老朱的虚弱，便不再多问。

  翌日，老朱坐在了离家门口不远的早餐店，一边喝着豆腐脑，一边晒着太阳。就在老朱还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安详之时，一个声音传来：“皇爷爷，是你吗？”

  这个声音老朱并不熟悉，不过这个语气老朱再耳熟不过。

  老朱回头一看，正是昨天与自己比刀法的吴王侍卫。

  “允文？”老朱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从眼神与眼泪中，老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老朱太开心了，连忙喊了一句：“老板！再来一碗豆腐脑！多放点料！”

  看着朱允文现在那三十好几的面容，老朱感觉这世界实在太奇妙了。今天见到了允文，那明天，自己会不会见到自己的好大儿朱标呢？对了，自己的马皇后还没找到呢！迟早有一天，自己一定能找到的吧！

  朱允炆压抑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始聊起了家常：“皇爷爷，您怎么长了这副模样啊，要不是刀法那么熟悉，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老朱笑了笑：“你不是也差不多？我看你全身上下，也就这套刀法还熟悉点。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我死了后你过得还好吗？老四他们没找你麻烦吧？”

  朱允炆脸上一瞬间没了笑容。不过很快，便又热情地对老朱说：“世事无常啊。孙儿，也早就看明白了。”

  老朱感受到了一丝不对：“怎么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朱允炆将自己登基后削藩以及“靖难之役”的全过程都告诉了老朱。

  “孙儿的江山没了，便离开了中原，在南方的一个岛上定居，活到了六十多岁去世。可没想到，醒来就再次回到了应天府。只不过，现在应天府还叫建康。”

  发生了这种事情，老朱倒是不意外。只是可惜了自己的一番基业，竟然还要经历了这样的折腾。

  朱允炆接着讲述：“后来，我就传授刀法为生。不久被吴王看中了，带到吴王的府上做了个教头。昨天比试完，吴王告诉我他也看出了我俩刀法相似，说让我主动来拜访您，说不定我俩有什么渊源。”

  老朱打断了朱允炆的发言：“等等。你是说，吴王知道我就是明王是吗？”

  朱允炆点了点头：“是的。其实吴王礼贤下士，一直以来待孙儿都很好。也是托了他的福，我们爷孙也能相见。”

  老朱叹了口气：“倒是个会收买人心的枭雄。”

  “皇爷爷，”朱允炆突然抓起了老朱的手，“孙儿这就回去辞去吴王的差事，将妻子也接到长安来。我这辈子就陪着皇爷爷您了！”

  老朱看着这比自己还大的孙儿，心里五味杂陈：“好吧。这辈子，我们不是皇家，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只是，以后在人前不要叫我皇爷爷。就叫我······老朱就好了。”

  “这······”朱允炆很是犹豫。

  “好了。我陪你一起去见见吴王，一来也是道个谢；二来他要是不放你走，我可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朱允炆的眼神，如同上辈子一般清澈透亮。老朱想起自己的过往和自己孙子的遭遇，实在无法释怀。不自觉的，抱了抱朱允炆。

  “爷爷。”朱允炆在老朱的怀里哭了。

  老朱正想安慰几句，只听身后一声尖锐的女性叫喊：“好啊！你都有孙子了！”

  老朱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去。自己的老婆陈月央就在身后。

  “爷爷这位是谁啊？”朱允炆问道。

  “啊？”陈月央发出了很尖锐的声音并盯着老朱。

  老朱心中感慨：允文啊允文，看来你是真不适合当皇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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