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吵架

  从茶室里出来，一眼望见的就是守在门外的丁宇成。

  “聊得怎么样？”他见我出来，即刻凑上前来。

  “宇成哥，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闻言他面上一惊，神情有一瞬间绷不住了。刚才与丁熊的交流尚未结束之时，我就明白过来了。恐怕早在丁宇成将他父亲拉进此事不久后，就已知晓丁熊的打算和目的。今日的胁迫也早就心知肚明，可是他却没有告诉我，任凭我被挟制拿捏。

  “肖虎的口供里，早就言明了老幺的存在，可你却告诉我，你父亲并没有查到这份口供，现在看来，真是可笑。你们一早就在策划瞒着我掌控全局，要不是方正找人探到口供，又让人找到了老幺，你们后面还想怎么操作？神不知鬼不觉地灭口？亦或是收买？”

  “和清你听我说，你先别激动。我承认今天来这里之前，我确实已知情。但父亲之前瞒着我关于口供的事情，我确实也是最近才得知真相。”他试图上前来抱住我，但我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小兮的父亲在我父亲手下做事多年，感情早就比肩真正的兄弟。肖虎被抓不久，小兮就向她父亲陈情了所有，包括怎么联系上此人，怎么安排行事。陈叔叔也是气不过，知道险些酿成大祸，第一时间找到我父亲商量。他们这一辈做事的风格我太了解，就是奔着最终目的而去，旁人没法左右，我也一样。和清，按我父亲的意思，肖虎此人罪大恶极，必定罪有应得，但小兮是初犯，且你最终没有受到实质伤害，这事像现在这样处理，既保全了你室友，又能放过小兮一马，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眼神，甚至深情到无法。可就是这样深情的男人，却说着如此荒谬的话而不自知。

  “你知道吗？你和你父亲说话完全如出一撤。你们好可怕，甚至协助肖虎逃脱，把人扣在手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又以老幺为条件来交换新口供。这只是你们的planB，我现在脑子很乱，想不明白你们的planA是什么。”我迈开步子往大门口走去，丁宇成拉住我的手臂，将我用力困住。

  “我不是“你们”，你不能这样简单地把我和其他人划等号。你听我说，我和父亲坦诚我们的关系时，他就已经承诺不会干涉。为了我们的未来，和清，这事难道你就不能算了吗？”

  什么？

  丁宇成的这段话令我的下巴都要惊掉，我挣脱开他的束缚，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宇成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成熟有分寸，爱护我呵护我的大哥哥。可，你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

  “你明知道，如果肖虎得逞，我这个人就会毁了。如此性质恶劣的事情在你口中，却只是交换我们未来的一个条件？你哪怕有没有一丝一毫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过？”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听了。

  “宇成哥，你放心，我会把你们做好的口供交代过老幺，然后就去派出所，必不会出岔子。我很渺小，没有能力与这社会抗衡。但是你记着，陈小兮这样的人，坏事做尽，终会有恶人把她收了去。”

  我随即转身离开。

  176.顺利结案

  我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协助郭中惠熟悉了新的口供，又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安抚了暴走的向枫。待到三人来到派出所，已经是下午三点。

  把郭中惠交给警官之后，我拉着向枫在大门外长椅上坐下，这家伙显然还在气头上，双手抱着胸，面色难看极了。

  “丁熊又怎么样？他还能一手遮天？实在不行，我去求陈阳，你去求方正，他们两个二世祖一定有办法。你别忘了，方正能帮你找到郭中惠，发现被他们隐藏的口供，是有自己们门道的，我们干嘛怕他？陈小兮这样伤害你，咱们拼了命也要把那个贱人绳之以法！”

  你看，向枫都能无条件站在我的立场为我着想，那丁宇成的决定又算什么？

  “你听我说，我何尝不想将她抓住，她之于我的所有伤害，过去的种种我都想还治其人之身。”你不知道，她的恶事做了两世，像甩不掉的毒瘤，紧紧贴附在我身上。

  “可是眼下肖虎在他们手上，已经算无可算地布置好了接下来的每一步棋。即使方正他们掺和进来，也必定会让事情变得无法控制。我无所谓，毁了就毁了。可老幺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她快散架了。”

  “呵呵，那正好！我还没找她算账呢！清，你怎么这么心软，这家伙利用你的感情和那贱人狼狈为奸，差点害你丢了命，你竟然还要这样委屈自己保全她！”向枫情绪激动，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轻松。郭中惠毕竟是我们412的一份子，我并没有说要把她做的事情就此揭过，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成今天这样子也是有我脱不开的干系。无论是看在这两年同窗的情分，还是被我牵扯下水的原因，我都不能不管她。”

  “至于陈小兮，我就不信这种人没有报应。你且看着，多行不义必自毙。”

  “现世报，现世报！”向枫抓着我的手，不忿地晃着。

  “好了好了！相信我！”

  直到大约两个小时之后，郭中惠的问询才结束，她出来的时候面色蜡黄，显然已经殚精力竭。

  按她的说法，警官只通知她回去，别的并没有提到。“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接下来如何把郭中惠毫无介怀得再凑进412的怀抱，还未可知。

  丁宇成的来电此刻响起，我手机掏出来被向枫瞥到。“清，丁宇成就是帮凶，竟然帮外人不帮你。你还理他干嘛？”

  我还是接起了电话，“宇成哥。”

  “事情挺顺利，父亲说接下来最多两天即可结案。你们放心吧！你还在派出所吗？我现在开车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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