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万法合一,百兵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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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季安双目紧闭,缓缓地将传承石贴到了额头上。
先是一阵阵冰凉的感觉,好像在炎炎夏日,将清凉的溪水泼到了脸上;继而一波波的暖意,仿佛午后躺在摇椅上,那透过斑驳树荫洒在身上的阳光。
犹如半梦半醒,被带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属于远古的晦涩与悠远慢慢随着传承石感染着萧季安。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觉间日衔西山,燃烧的晚霞,昏黄的夕阳,愈发地有一种亘古的沧桑感觉。
“呼~~”
萧季安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似乎连那属于远古的沧桑味道,一齐吐了个干净。
他的脑海中,犹自有一个穿越了时空,属于久远过去的声音在轰然回响着: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吾欲求道之本,故穷极八万四千法门,先得之三,继溯之二,终归于一。”
“吾得之矣,返璞归真,尽弃其枝,持其根本一,战天下群雄束手,敌万般法门自如!”
“嗟乎,穷余毕生,无能以其一而得道之本,奈何,奈何!”
良久良久,当脑海中一声声“奈何”远去,怅然若失之余,若有所悟。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穷百变而归于一,返璞归真,这个百变星君的确不愧是远古时候一代大才。”
得了传承石中内容,又细细品味了一番,便明白了蛮老道的意思了。
这块传承石中记录的,是远古时候一个大宗门顶级强者百变星君的独门手段——万法归一之百兵篇!
完整的万法归一是什么模样,萧季安并不知晓,他得到的也只是专研兵刃的百兵篇罢了。
然而不管是百兵篇还是可能存在的万法篇,其根本核心的道理,则都是一样的。
从百变星君的讲述与感慨中不难知道,他走的是先研究万法,再总结规律,一步步逆推而回,得之三,推到二,再归于一。
其终极目标,是借最接近于道的“一”,最终得到“道”本身。
这种境界,显然远远超过了萧季安现在的水平,他对其也不感兴趣,只是单单以这百兵篇来说,却正适合他现在所需。
万法归一之百兵篇,简而言之,就是传承了一式用于兵刃的招法与心法,名字就叫“一式”。
这一式,由于其创造者百变星君独特的求道之法,可谓是包容万象,容纳天下百兵精华于一式之中。
理解了其中的精髓,也就明白了蛮老道的用意,以及他自身可以从这个万法归一之百兵篇中学到什么。
“反过来就是了。”
“现在最适合我的,就是学会‘一式’,然后将其反过来施展。”
萧季安的眼睛渐渐亮了,有精光如水波在流转。
“百变星君是容天下百兵精华于一式当中,我需要的是以这‘一式’,来施展天下百兵法门。”
萧季安不自觉地举起右手,望向右手拇指上带着的古朴扳指——七宝指环。
在得到七宝指环的时候,就从剑神吴起的口中得知,这是不死神龙古意年轻时候仗之横行天下的独门法兵。
七宝指环的特点就是一次神力烙印,能烙印七种法兵。此后再无须神力,可以先天真元来驱动,自如变化这七种法兵对敌。
这之后,萧季安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将七宝指环的威能发挥到最大?
即便是掌握了七种兵刃的精髓,也是将七宝指环的变化限制在了七种,并不能完全达到千变万化的目的。
现在,“一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要能掌握其精髓,无论变幻什么兵器,他都能以“一式”逆推回去,将其掌握得如臂使指。
“哈哈哈~~~”
想了个通透后,忍不住大笑出声,这太适合现在的情况了。
“说来也是好笑,百变星君以万法逆推,想求得道;我以一逆推,求的是万法。”
“真不知何者是顺,又何者为逆呢?!”
把玩着七宝指环,脸上的笑意愈浓。
想到他将这个堪称奇妙的法门束之高阁良久,若非这次蛮老道提醒,几乎就将其彻底忘却了,萧季安便觉得郝然。
倒不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蛮老道,而是为他自己的偏颇。
事实上,在前世,以及当初在四法界中,世间流传的以古为尊,越是古老的越是好的想法,自然大错特错;
同样的,刚来源天后,萧季安形成的那个唯有今才是强的,古之一切都不足观的想法,也一样是错的。
二者,各有偏颇。
远古之法,力量层次偏低,在浩瀚广袤的神通世界中,的确是不值一提。
然而在小节上,如这个万法归一,就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他不知道的是,源天无数强者,遨游诸天小世界,本来其中很大的一个收获,就是各个小世界与源天迥异的法门。
那些如蛮老道出生那个世界的“仙道”,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在源天来说,未必强大,甚至未必能够施展,但是其中蕴含的思想,却足以给源天强者启迪。
今胜古,这是一个态度,而不是全盘的否定。
他犯下这个错误,很大原因也是这半年来足不出户导致的。
反省了一番,重新确定了一些观念后,萧季安沉下心来,仔细研究起了“一式”,毕竟这才是短时间内,对他最有帮助的东西。
……
三天时间,于沉浸在对“一式”研究中的萧季安来说,不过是一瞬而已。
当三天后,厉若海、温柔、言无忌、沈辰,四个同门登门的时候,萧季安这才恍然惊觉,已经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他们四个皆是背着包裹,不知道携带了多少东西,唯独萧季安一人仗着有弥天袋的优势,两手空空就这么跟着他们几个离开了剑神山庄。
从剑神山庄中下来,一直到踏出了归元群山范围为止,言无忌就没少表示羡慕与郁闷之情,于是乎,他的十年计划之中,除了天机飞车之外,又多了一个弥天袋……
走出了归元群山范围,寻了个人迹少些的地方,众人停了下来,言无忌便眼巴巴地看着萧季安。
“无忌,怎么了?”
萧季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言无忌又在搞什么鬼。
“怎么了?”言无忌翻了翻白眼,“我们在等你拿出来啊!”
“拿什么?”萧季安愈发地不解。
“还能什么……”
言无忌一副你难道不明白的表情,“当然是厚土彻地神梭了!”
“呃~”
萧季安睁大了眼睛,他几乎把这东西给忘记了,毕竟半年间没有怎么出门,即便是外出也是在归元宗内,还不如之间御器飞行来得方便。
他奇怪地问道:“这次怎么不用厉师兄的精炼遁光鹰了?”
前几次他们一起行动的时候,一直是乘坐厉若海的精炼遁光鹰,这次萧季安下意识地也以为是如此,这才没能反应过来。
“这个……那个……”
厉若海老脸一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言无忌直接打断道:“别这个那个的了,萧师弟你是不知道,我们要去的可是南荒啊”
“南荒?”
萧季安还真不知道要去哪,他答应了几个同门时候,甚至连具体任务都没有问。反正无论如何,厉若海他们几个都比他有经验,且绝对不会害他,路上再问不迟。
“对,就是南荒!”
“除了你的厚土彻地神梭,我们几个都没有更好的工具了,要是靠着厉师兄的遁光鹰,我们说不准一辈子都到不了。”
言无忌这番话说出来,厉若海脸红得几乎想掩面而逃。他手面极大,向来没有余粮,想要拿出更好的出行工具还真办不到。
萧季安有些明白了,当初得到厚土彻地神梭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此宝的特殊。
厚土彻底神梭是萧家招牌法兵,在机傀之中,以通天彻地擅长,防御强大着称。最神妙的是其上附带的彻底神通,能以土行之法行走在大地下,乃是神机飞车下,最适合长途远行的机傀。
不用说,几个同门打的就是靠着神梭前往南荒的主意了。
在言无忌几乎要冒出光的眼睛注视下,萧季安也不多说什么了,衣袖在地面上一挥,土黄色的光辉暴涨,笼罩了方圆数丈的距离。
当土黄色的光辉收敛,线条流畅,长达数长的厚土彻地神梭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看你看~~”言无忌啧啧有声,“你们世家大族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好东西,好东西,外面还弄不到,也只有你们萧家最精英,最核心的子弟才能拥有啊。”
眼看着言无忌的口水都要滴到厚土彻底神梭上了,萧季安一阵无语,忍不住想言无忌一直鼓动他同行,打的不会就是这厚土彻底神梭的主意吧?
这个问题萧季安没敢问。这么久相处下来,他对言无忌这个同门有足够的了解了,人如其名,言语无忌,话只要从他嘴巴里面出来,变成什么模样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一不留神还憋了气的想法,错开了此事,一掌拍在神梭上,灌入了先天真元。
无声无息,厚土彻底神梭上裂开了一个口子,正好足够一人进入。
“我们出发吧。”
萧季安当先走了进去,“顺便跟师弟我说说,我们这次前往南荒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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