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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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被真阳子留下,我也不必再担心月影楼的动作。不过,在我下山前,带夏乔楚来见我。”凌枫缓缓从桌边起身,眸色沉沉地望了他一眼,面上一派肃然之态。
见她?
他做梦都想见,可如今她在门外,咫尺之遥,他却迟疑了…
自醒来那日,他已不是原来的那般英逸模样。此刻的他,于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相见不相知,何其哀也!
凌枫压下满心的焦灼与苦闷,忧郁的眉宇间一抹化不开的暗愁越发浓郁。
“少主要回山,是不打算…”
“此事事关重大,你即刻动身吧。”凌枫打断他,走到雅间门口正欲开门,又转头道:“设法让杜鸿千提前回京。”
“是,少主。”沐生朝他一拱手,随即从窗户跃下。
凌枫伸向房门的手一顿,那张清霜寒月般冷峻的面容上忧喜半掺,清浅不一地笼上沉沉暮霭,紧抿的薄唇逼仄成线,心如擂鼓。
叩叩…
清晰的敲门声传来,伴着胡灵娘婉约的声音:“奴家已为客官备下小店特制的桃花醉,特意给您送来了。”
“进来。”凌枫眉头微动,退到窗边,深邃的眸子满是复杂地望了一眼房门,随即凌身飞出窗外,稳稳落在地面。
望萱居人多眼杂,连轩的装扮又引人注目,且有月影楼暗处步步盯梢,稍有不慎,凌儿的行踪便会暴露,未相认之前,他不能冒险。
“表姐,人呢?”三人进了雅间,桌上杯里的酒还在,却空无一人。
杜凌萱错愕地打量了四处,房内根本没有藏身之地,不免疑虑。不是她的“暗卫”么,怎么躲着不见?
难道,真是段铭枫?
“掌柜的,可是那人?”连轩大步走向大开的窗户前,指着不远处那道黑色身影。
“没错,那人穿的正是那身衣服!”胡灵娘急忙应道。
只是,既是要保护王妃,不应该见上一面,确保主子安全么,怎么还不告而别?
“师兄,追上他,还来得及么?”杜凌萱心绪一晃,蓦然开口。
若真是他,既然已经费尽心机探出她的身份,却不作理会,这又是要玩什么把戏?
杜凌萱内心有些烦躁,若真是被人掌控了所有,倒不如直言面对,她真是讨厌透了这些无畏的算计。
段铭枫,你究竟如何才肯善罢甘休?
“我试试!”连轩侧头看了她一眼,跃下窗户追了出去。
“王妃恕罪,对那人放松防备,是灵娘失职。”
“姐姐不必自责,兴许不是姐姐想得那样。”杜凌萱转身出了房门,走到门口时陡然发现,门口正好可以清楚看到她们所坐的位置,且是面对她方才所坐之处。那是不是说明,她刚才的所有反应都被楼上的人看在眼底?
难怪不用确定,毕竟,段铭枫心思深沉,从自己见到灵娘的反应上看出点蛛丝马迹也难说。
“姐姐,我也跟去看看。”
“王妃,灵娘不放心,还是让朱叔跟着你吧。”胡灵娘忧虑道。
“不用了,他们既然悄然离开,想来必是还不想有所动静,多一个人跟着,难免打草惊蛇,姐姐放心,我会小心的。”
连轩一路跟着那黑色身影来到青阳布庄,眼见他进了布庄,他抬眼望了下四处,见并无旁的出口,遂也进了布庄。
“少主?”李念和方凌然二人见凌枫突然出现,二人诧异地对视了一眼,面带恭敬地抱拳行了个礼。
自从凌枫主动找上沐风后,本就对凌枫身份有所怀疑他,也从师尊口中确认了他的身份,正是姑姑之子,真正的铭王殿下。
烈风堂本就是曦月教分舵之一,身为曦月教右护法的他,自然识得沐生,烈风堂与曦月教同是为保护少主而存在。初知此事的他,并未有太多意外,反观方凛然,倒是吃惊不少,毕竟谁能想到,他们找了数年的少主正是耍了他的毛头小子!
而且最令他想不透的是,师尊既然早知道,少主就是铭王,居然瞒着他们,又让他们掩人耳目,暗中寻找,真是蛮得他们好苦!
不过,后来听师兄一说,他倒是明白了,师尊不告诉他们也是基于少主的安危。如今有人移花接木害了少主,从朝廷中脱离出来,此时他们再公认少主身份,才不致引起朝廷怀疑,为少主蒙上勾结江湖门派,心怀不轨之嫌。
“嗯,将跟来之人引开。”凌枫侧头望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紧跟而来的连轩,神色凝重说道。
“竟然有人跟着少主?属下这就去解决了他。”方凛然向来急躁,一听有人跟着少主,神色瞬间凌厉了起来,弯身从柜里抽出佩剑,眼看就要去拼命。
“嘿,我说方凌然,你…”李念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满眼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这沉不住气的性子啊,真是没得救了…
若要解决,岂轮得到他们动手,少主武功双手虽未痊愈,但功力已今非昔比。且少主说得是引,可不是杀。
“莫要伤他。”凌枫眸色深深地剜了方凛然一眼。
“不过,你也伤不了他。”凌枫说完,冷哼了一声,往内堂走去。
连轩若是受了伤,以凌儿的性子,只怕要担心。他可不希望,凌儿担心其他男人。
“少主…”方凛然一撇嘴,瞬间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他有这么弱么?
“蠢!”李念白了他一眼,准备去会会少主口中的神秘人。
内堂穿过暗道,直通旁边一处不起眼的小侧门。
“客官,看点啥?”李念本着临门是的原则,面含笑意打量了一眼掩面不见真容,却气势不凡的连轩,上前礼貌问道。
“方才可有进来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连轩四下打量,不见连轩,拱手问道。
“不曾见到。”李念盈盈一笑,身后的手一把拉住正要上前的方凛然。
“那在下便不打扰了。”连轩纱帽下的蓝眸扫过眼前神色淡然的蓝袍男子及他身后对自己投来莫名敌意的另一名灰袍男子,微微一闪。转身欲离去。
“唉,客官既然来了,就随便看看衣物再走也不迟呀,本店的布匹衣物可都是上品,保证客官不会失望。”李念一个横跨,拦了连轩去路,不折痕迹朝方凛然使了个眼色。
方凌然见状,不情愿地这身去柜上拿了布匹过来,
“在下还有事,不便多留。”连轩敏锐地捕捉到,这掌柜的步风比常人快,是个有功夫底子的人。想想凭空不见的凌枫,与对他满是防备的小厮,连轩心头一动。
看来,他们是一伙的,此举是为了拖住他!想到此,他帽下的眸子猛地一闪。
不好,师妹有危险!
“想走?哼!”方凛然见他欲直闯,猛地飞身,越过连轩,拦了他的去路。
“既然店家如此无礼,就休怪得罪了。”连轩拨出佩剑,脚下生风般直直朝方凌然逼去。
“注意别砸到我的东西啊!”李念见状,走向大门,随手一挥,那大门便紧紧闭了起来。随后似眼不见一般,索性搬了个椅子,悠哉哉地在一旁看起好戏来。
不过,未出二十招,方凛然明显落了下风。李念双眼微眯,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却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少主果然先见,师弟今天可要吃瘪了。
不过,少主估计已经走远,谅他也跟不上了。
“嘭!”他思索间,方凛然却被连轩一掌凌厉的掌风打中,方凌然避之不及,往后跌来,正狼狈地跌在李念脚边。
方凛然一个翻身站起,不甘示弱,狠狠看了一眼连轩,伸手一摸唇边湿湿的凉意,才发现原来自己受了内伤。一双眸子更是充火似的怒瞪着他,抡起拳头,又要冲过去打他。
“小方,既然客官要走,就不要拦啦。”李念起身一把拽住方凌然的后襟,朝连轩淡淡一笑。
“掌柜的?”方凌然不可置信地看了自家师兄一眼,明显的不乐意。
那厮可是将他打出了内伤,这么轻易放他走,他怎么行?
“后会有期!”连轩从怀中掏出个药品子,朝他们二人一甩,很快便消失在布庄。
“没听到少主的话,说你蠢吧,这还聋了?”李念眼疾手快地接住东西,瞥了一眼瓶上的“护心丸”,唇角一勾,随手将药品子塞到愤愤不平的方凛然手中。
“师兄…”方凛然吃瘪的表情在李念警告的眼神中悻悻然消了去,摊开手看掌中的东西。
见是治伤护心的药,脸色方才好了些。
李念不再理会他,望着连轩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起来。
这个人,貌似没什么恶意!
杜凌萱出了酒楼,便往那人离去的方向跟了去,只是顺着那条路走了片刻,还不见踪影,再往下,穿过树林,就该是往山上去的小路了。
正当她往回走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快速转身,正好看到那道黑色身影,往树林里去。
杜凌萱眯了眯眼,垂头看了眼隐藏在袖下的镯子,大步跟了过去。
林子里,铺满了厚厚的针叶林,只有一条一尺有余的小道,许是有人走动,小道上的针叶只零落铺在上。
那黑色身影走得不快,却往东面去了。
此时,阳光透过树林,零星散落,打出斑驳的影子,更将不远处那道身影拉得很长很清晰。
“站住,你是谁?”杜凌萱见他还未有停下的打算,却不远不近刻意让她跟着,索性喊出了声来。
满心忐忑的凌枫听到身后那道久违得似隔了几世,却似清晰刻骨的声音时,身子猛地一僵,背对着似踏着时光而来女子,就那么定在了原地。
“…”凌枫抿唇不语,垂在身侧的的手,不自觉握了个虚空。只听着身后之人一步步靠近,踏在落叶上微微作响的步子,好像踏在心尖上一般,每走一步,便带起一圈涟漪。
凌儿,见了我这般模样,你是否还认得出来,我是谁?
“你怎么不回答?”杜凌萱在离他只有五步的距离停下,望着眼前之人欣长挺拔的身姿,紧捏袍边的手正微微发着颤。
这身影,是段铭枫无疑,难道真是他?
杜凌萱心底打起了退堂鼓,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
而就在此时,凌枫慢慢转过身,目光复杂而灼热地望着对面一身男装,还易了容的杜凌萱,心底似有一股热潮从胸膛滚滚而出,哪怕带着面具,他都能透过面具看出底下那张水木清华般绝世清华的容颜,那张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面孔。而他,仿佛连呼吸都慢了几分,只觉得,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久久都找不到话语。
“你是谁呀?”杜凌萱悠悠开口,那双星月般的眸子里漫过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惊讶,似喜悦,似不安,似迷惑…种种复杂的情绪令她有些无措,她甚至不知,为何看着这样一个陌生人,会令她有这般难以自控的情绪。
他有一双酷似段铭枫的凤眼,神似的轮廓,相似的神行。只将简简单单的白色发带束住些许黑发,余下的散在背上,自有一股内敛沉着的气质。与衣服同色的腰带束在腰间,低调而不显俗气。
那张刚毅的脸上虽少了刀削斧刻般的天人之姿,却也别样英俊,冷硬与柔和并重,乍看之下虽少了段铭枫那般惊艳,但细细看来,却愈发耐看,越发令人生迷。
“你只要知道,不必顾虑朝廷势力,不必顾虑青浦县的故人,我已经将他们安置好了。等你学会碧落剑术,我自然将事情全部告知于你。”恍惚得就快忘记的声音从凌枫口红缓缓吐出,他似乎用了所有力气方才压下将她纳入怀里的冲动,淡淡说道,眸光里流光浅浅,灼灼如华,荡漾着无数情愫。
“你…”杜凌萱粉唇张合,有些不可置信地朝他挪了一步,似乎怎么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声音,好像,好像,可,又不像…
杜凌萱整个人都是错愕与恍惚的,紫竹林里,她永远忘不了这声音,可,自他受伤后,那声音她再也没听到过。
难道,是,巧合?
杜凌萱大着胆子,似魔怔了一般,一步步朝他靠去,与他四目相对,透过彼此瞳孔深处,溺在对方一望无垠,却万言千语难尽的深渊里。
她似魔怔了一般,缓缓抬起手,在凌枫错愕的目光中,抚摸上去,顺着脸颊边侧,却没有摸到任何易容的痕迹。
没有易容,他不是段铭枫?
也许,只是声音像而已,毕竟,这世上,都有长得相似之人,比如赵婉君和她。这般想着,杜凌萱释然了许多,待反应过来,自己这般无礼地举动时,窘得默然收了手,往后退去。
等等,他方才说青浦的故人,难道是爹娘?
“你到底是谁?”杜凌萱此时看他的眼里,多了防备,他怎么知道爹娘的事?
“学会碧落剑,你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保护你要关心之人。”而我,既要拿回自己的一切,还你失去的尊荣,便不能时时在你身旁。可,你的安危,重于一切。所以,不管有多不忍,我都希望你习得自保之能。
凌枫将她的所有反应收入眼底,惊喜之余,又满满的失落与心疼,只是出口的话,变得有几分冷硬。
他知道,她始终没能认出他。
“我不管你是谁,只是记住你的承诺,待我学会碧落剑之日,就是见到他们之时。”杜凌萱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柔和。想来,能说出此番话之人,是不会伤害他们的人,自己如今自身难保,找到他们也是害了他们。她不知为何觉得他如是说,便没缘由地相信着。
她虽从他眼底看出了惆怅,却也莫名陷在那份复杂深邃的眸光,找不到出路。而这份来自陌生如他,却感觉熟悉异常的信任,也来得如此莫名!
她不信感觉,却还是信了命!
“是,你走吧,顺着原路回去,找你的人快来了。”凌枫眸光烁烁地紧锁眼前之人,似下了极大决心,闭了目,幽幽说道。
“我要如何找你?”杜凌萱目光复杂地望着他,听他说叫她走,心底说不出的失落,她这是怎么了?
“我会找你。”凌枫未在睁眼。
“你究竟是谁?”杜凌萱抱着最后的期待。
可凌枫似乎真的站成了一道雕塑,不言不语,静默而立,身姿僵直。
杜凌萱满心失落地抬步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却还是没有见他有开口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对着自己流露出那般纠结苦楚的,却浓情难盛的眼神,为什么,自己见到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时,似乎失了所有防备与敌意,甚至所有的情绪都被牵染?杜凌萱此时脑子,是混沌不堪的。
“凌枫,我的名字。”凌儿的凌!就在杜凌萱走出第十步,凌枫忽然睁眼,目含缱绻地望着远去身影,声线暗哑道,并在她转过身的瞬间,施展轻功离去。
若是,你不曾认出我,那我们便重新来过,你不是尚书之女,我也不是铭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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