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摇大摆回到宫里，穿过阆苑，宫人们偷偷在背后指指点点。

  柏崇蹲在地上，给灵川脱下鞋袜，“走累了吧，给你按按。”

  白嫩的双脚周遭泛着红，想来是走了太多路，有些疲惫。

  “嗯...”灵川端着茶，享受着柏崇的服务，舒服得小声哼唧。

  “我累了，想睡。”

  “嗯，睡吧，我去拿帕子，擦把脸就睡。”柏崇拿来帕子，给灵川擦了脸，擦完后躺到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灵川转过身来，“是不是还想着今日那瓶香膏？”

  柏崇跟个小孩子一样，今日买了香膏，就跟得了好玩的玩具一样，迫不及待想试试，若是不试，则一直憋闷着。可是灵川不提，他又怕灵川不愿意，再说前日里刚刚满足了一回，再要未免有些太频繁了。

  灵川一问，他心里一喜，是不是灵川愿意呢？

  “嗯，想着呢，想试试好不好用，可以么？”柏崇咽着口水说。

  “不可以。”

  柏崇有些失望，脸上的表情十分委屈，嘴上却说着：“嗯，不做，今天累了，你好好休息。”

  两人静默着，过了一会儿，柏崇还是睡不着，背对着灵川，不肯转过来。灵川轻声说：“试试吧。”

  “真的？”柏崇闻言心下一喜，立刻转过身来。

  “只许来一回。”

  “嗯，只来一回，保管不让我的心肝儿疼。”柏崇一扫刚才的萎靡，立刻兴奋起来，压着身下那具软软嫩嫩的身体，摆弄起来。

  取过那瓶香膏，用手指挖了一些，抹在灵川身上，揉了揉，细腻的膏体慢慢化为水润，凉凉的。

  两人玩了一回，觉得确实不错，膏体很润，抹匀了挥发后摩擦力减小，确实不痛，冰冰的，与火热交织在一起，十分畅快。

  “这真是个好东西。”柏崇意犹未尽地躺下，发出满足的喟叹。

  灵川踢了他一脚：“帮我擦干净。”

  “嗯，心肝儿。”柏崇眯着眼睛看着他，起身去拿帕子。

  “你别乱叫，谁是你的心肝儿。”灵川发现，柏崇玩高兴了就会乱叫一些羞耻的词儿，什么心肝儿、川川宝贝，叫得他很羞耻。

  柏崇拿帕子给他擦洗，嘴里嘟囔着：“改日你跟我去军营锻炼锻炼，一动就出汗，身子太虚了。”

  灵川白了他一眼：“不要，我不喜欢锻炼。”

  “小懒鬼。”柏崇在他腰上拍了一巴掌。

  灵川板起脸：“你说谁小呢？你比我小。”

  “嗯，确实是，那我叫你哥哥吧，川川哥哥，我想要你。”柏崇一把丢了帕子，红着眼睛把他压倒。哥哥这个词突然刺激到他了，体内破坏和征服的欲望蹿升起来。

  玩闹了一会儿，两人沉沉睡去。

  蜜里调油的时光总是短暂。第二日清晨，柏崇去上早朝，灵川醒了，看着床单上的痕迹和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想起昨夜的癫狂，有些害羞，轻阖着眼睛假寐。

  柏崇知道他醒了，他睡熟时不是这个样子，怕他心里不舒服，柏崇没让宫女进来伺候，自己穿戴好衣服，洗了脸，走到灵川面前，轻轻亲亲他光洁的额头。

  都亲热这么多次了，还害羞呢！跟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他越看越觉得可爱。

  上朝不可避免要议的事便是登基，不出意外，众臣联名上书要求他快快登基。可他不想登基称帝。

  柏崇有自己的想法，一旦称帝，他一辈子都要背负着靖国，背负着百姓的期望，那他就不是灵川一个人的了，他不能全心全意地去爱灵川，或许会委屈他，忽略他。他想等局势稳定后，为靖国物色一个明君，而自己只想好好爱灵川，和他过一辈子幸福平静的生活。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登基的事，日后再议。”

  “敢问殿下有何顾虑？为何迟迟不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速速决断。”

  “本王说了日后再议，退朝。”柏崇被催得有些烦躁，直接离开了大殿。

  眼看众人对柏崇越来越不满，这样下去，很快他的处境就会变得艰难，狐狸想了想，趁着柏崇去军营练兵，来寝宫找了灵川。

  灵川正摆弄一把古琴，十指尖尖，眉目间笼罩着一川烟雨，一绺发丝垂下来，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狐狸心里叹道，怪不得崇王宁可不要江山也舍不得让他受一丝委屈。

  灵川见他来访，放下琴：“军师大人有事么？”

  “臣来此，是想请灵川大人劝劝殿下，还是早日登基为好，一国无君，则根基不稳。”

  灵川道：“此次归来，我已不问国事。”

  “这不是国事，殿下不肯登基，归根结底是因为大人，这不消我多说吧，眼下靖国看似太平，可实则暗流涌动，西夏那边仍蠢蠢欲动，除了殿下，无人能掌控当前的局势，若是殿下放弃靖国，那靖国的百姓就会再次处于风雨飘摇中，大人忍心看着百姓陷于水火么？”

  灵川望着窗外：“军师大人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狐狸点点头，他知道灵川不会无动于衷。临走时欲言又止，问出了心中想问的话。

  “灵川大人，小池呢？为何回来后，一直不见他？”

  小池。灵川心里一动，手抖了一下。他的动作被狐狸尽收眼底。

  “小池，他....”话未说完，落下泪来。

  回宫以来，灵川一直逼着自己不要去回想摘星楼惨案，可不去想，不代表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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