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宝全说：“你要做什么？”

  徐美丽说：“你就等着瞧吧。”

  “姐，你可不能乱来呀。”

  徐美丽说：“我一个小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走，去饭堂，马上就是饭点了，你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石宝全怕徐美丽惹出什么事来就跟着去了，主要他也得吃午饭。

  马老憨今天脸上一点笑模样没有，石宝全心想，不会真的跟吕秀红有关吧。

  他端着一个盘子来打饭，徐美丽喊了一声：“马老憨。”

  马老憨一笑走了过来：“美丽姐。”

  徐美丽神神秘秘地说：“姐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呀？”

  徐美丽说：“不说姐怕误了呢，说了就得得罪人。”

  马老憨说：“美丽姐你说吧，我不会出卖你的。”

  徐美丽说：“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是因为吕秀红吧？”

  一语中的，马老憨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关注他，大家的眼睛都盯着饭菜呢，他松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这吕秀红怎么想的，这好好的活说不干就不干了。”

  徐美丽说：“就因为这个愁眉不展呀，姐劝你，放宽心，她现在只是不在这里干了，你就跟天塌了一半一样，这要是她过几日嫁城里去了，你还不得整个天都塌了呀。”

  马老憨惊愕地说：“美丽姐，你说啥？”

  徐美丽说：“姐就是看你是个老实人，给你提个醒，去吃饭吧。”

  马老憨说：“美丽姐，什么意思呀？”

  徐美丽说：“字面意思，你还让姐怎么明说。”

  马老憨放下手里的盘子对石宝全说：“我下午请假不来了。”

  石宝全还没说答应不答应，这大个子的马老憨就飞奔着跑了。

  石宝全说：“美丽姐，你这不是把我给出卖了吗，我答应替她保密的。”

  徐美丽说：“我不是因为你跟她过去有一段现在又跟我堂妹好了才看她不顺眼的，吕秀红这人我看了一年我都没看顺眼，什么人呀，随便说句话就让别人替她保密，是秘密她自己别往外说呀，自己都不能保守的秘密还要求别人保密，那是秘密吗？石宝全我告诉你，人不能随便帮别人保守秘密，特别是这样歪心思多的人，指不定打的是你什么主意呢。”

  石宝全被徐美丽说的呆愣愣的，他这张嘴一遇到徐美丽就变哑巴，他就纳闷，这徐小芙怎么有一位这么厉害的堂姐呢。

  转天就传出了消息，马老憨把吕秀红的家砸了，这样一个憨厚老实的人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难猜测了。

  石宝全来回踱步，真是头疼，他怎么意志力这么不坚定呢，他真后悔对徐美丽大嘴巴，这害的不只是吕秀红，这马老憨的名声也跟着不好了，这以后娶媳妇不得更难了呀。

  “唉，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吕秀红拎着包进城去了。”

  石宝全喊了一嗓子：“少说话，抓紧吃饭，吃完赶快去干活，别没事话家常。”

  徐美丽说：“这还没过门就进城，这是给人家做填房了还是小老婆呀。”

  石宝全说：“哪有那么多娶小老婆的。”

  徐美丽说：“那是你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城里的人还好说了，照这么看，这个吕秀红肯定没什么名分。”

  石宝全说：“小老婆那也是名分，一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徐美丽说：“谁愿意当小老婆呀，那不受气吗？那个大房能容下二房三房呀。”

  石宝全说：“不都说小的吃香吗？”

  徐美丽笑着说：“你也不看看吕秀红那是什么长相，那是典型的苦瓜脸，一看就没什么福气，什么眼光的人能看上她这长相的，要么是图她点什么，要么娶她的一定是个糟老头子。”

  石宝全说：“吕秀红长的还行呀。”

  徐美丽说：“和徐小芙能比吗？”

  石宝全说：“那不能比，小芙多可爱呀。”

  徐美丽说：“跟谢谷兰能比吗？”

  石宝全说：“谁好人和谢谷兰比呀，也就石玖礼有这好命。”

  徐美丽说：“你找小老婆找吕秀红这样的呀。”

  石宝全说：“我其实觉得这人长的不带小老婆那样，我想象中的小老婆都是很妖娆魅惑的，最起码走路都得扭胯胯轴子。”

  徐美丽笑着说：“问题不就是在这里吗。”

  石宝全说：“真不知道她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人家，要是受气，这辈子都得受气了。”

  徐美丽说：“肯定没那么重视她，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极度消沉的马老憨隔了好几日才来干活，那沮丧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怜，石宝全看了都暗自为马老憨不值当，想想当初，他也没比马老憨现在的样子好多少。

  害，真是情伤一结不易解呀。

  “唉？玖礼，你怎么回来了？”

  石玖礼说：“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好久都没住的房间依然干净整洁，石玖礼在桌子边坐下，石宝全坐在了对面。

  “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对呀。”

  石玖礼说：“我们造纸的方子是不是泄露了。”

  石宝全如遭霹雳，眼睛瞬间瞪圆：“你说什么？”

  石玖礼说：“这一天还是来了。”

  石宝全说：“你是要急死我吗？你把话说清楚呀。”

  石玖礼说：“秦老板给我透话了，吴启仰做出宣纸了。”

  “什么？”石宝全简直是被雷给击中了。

  石玖礼把他带回来的纸递给了石宝全：“你看看吧。”

  石宝全被雷的眼冒金星，抓过纸仔细地看了看：“这纸不是咱们的纸，这纸不合格。”

  石玖礼说：“除去这纸的薄厚粗糙度，你就看看这颜色，除了我们的纸厂谁会这个漂白技术。”

  石宝全如五雷轰顶，“这是谁泄露的，我去纸厂调查一番，吃了凶险豹子胆了干泄密。”

  石玖礼说：“先不调查了，干点紧要的。”

  石宝全说：“什么紧要，你说。”

  石玖礼说：“我马上写个告示，其一，高价收取桑树皮，其二，加大人手，日夜赶工造纸，顺便给工日加加钱，别让大家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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