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他们离开后，冬窝子跟前宰羊中间休息的时候，塔利哈尔的奶奶萨娜把手一洗，过去就把自己看中的木头柜子和箱子搬在了一起。

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招呼着塔利哈尔过来，让他把这两样东西放到自己的马跟前去，等走的时候捆在马背上带走。

纳森和萨斯肯已经把两张小方桌搬进了冬窝子。玉山江的孩子叶尔江也把两个小桌子一正一反叠在一起搬进了冬窝子。这都是李龙走的时候给他们说的。

不光有桌子，哈里木还把学习用具也发给了他们。

孩子跟过来刚才其实也在帮忙往皮子上搓盐，眼下看到自己有新的学习桌，真的开心的很。

剩下的一个柜子和一个箱子，被另外两个老大妈给分别拿走了。

她们对萨娜自己占了一个柜子和一个箱子有些不满，但也没办法。

因为李龙在的时候萨娜就勇敢的第一个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要用赶来的全部的羊去换这个柜子和箱子。

“李龙，你的枪法越来越好了。”哈里木赞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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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收获不错了。按李龙最开始跟出来的想法，可能一头狼都不一定能打着，主要是这晴天白日的，狼那么蠢吗？

李龙感觉自己这几个人被盯上了。只是他往两边山里看，啥也看不到。主要还是雪地，加上山里灌木太多，很难发现更远处的存在。

塔利哈尔点头，表示知道了。

继续往前走，就在李龙觉得碰到狼的可能性没有的时候，又翻过一座山，他们位于山梁顶部的时候，李龙自己第一个发现了远处，就在前方一个山梁靠近顶部的部位，几块巨石边上，有一头灰狼正在观察着羊走过的路！“狼！”李龙轻声喝着，“前面……”

李龙并不知道自己很随意的一个主意，引起了哈萨克大妈的“装修”自己家的梦想。

李龙不住的往两边看着。山上的雪很松，这连续下雪让雪没来得及压瓷实，虽然很厚，但真要吼一下，还真不会引起雪崩。

剩下的一只子弹只是擦过了毛，没打伤，它在枪响后猛的加速，矮身窜进了旁边的雪地里，再往前窜进灌木丛，然后就只见灌木和草动，找不到了。

“三头狼。”玉山江看向李龙，“你一个人打着了两头……厉害。”

他发现原来卸下来的家具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些刨花被孩子拿出来在玩着，不时还会被大人喝斥一下，然后把刨花收拾到车斗子里。

李龙并没有提醒哈里木他们几个人。他相信这几个在深山里生活了许多年的牧民在这方面并不会比自己差多少。

大部分老年人依然习惯于住在山里，冬天就在冬窝子里，夏天搬去夏牧场。

纳森他们孩子的桌子是用来当书桌的，他们会更珍惜。

灰狼已经硬了，李龙那一枪从右耳后面穿入，从嘴里打出来，这狼算是一击毙命，没受啥苦。

李龙刚才让哈里木统计一下各家需要什么家具，他会过去让人打造。哈里木虽然虽然没有翻译，但有小伙子听到了。

李龙是这么想的。

几个人拖着狼继续往前。李龙最先打着了狼，其他人并不是很服气，或者说觉得自己有些落后了，也想尽快打着狼，为回去的路驱除危险。

我们哈萨克人，不能白要别人的东西，受人帮助是要记住的。”

李龙还看到有一只灰兔子从一片灌木窜到了另外一片灌木的根部，钻进了草里。

几个人先后开了枪，还有人开了两枪。

不过也得看这些人的枪法。毕竟那些灰狼可不是死靶子，在它们发现了李龙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变道往山上跑。

灰狼这时候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它身上毛都竖了起来，仰头短嚎一声，给自己的同伴发出了警告，然后转身就往石缝里钻去！狼们非常的聪明，知道哪怕距离这么远，这些敌人也能击杀他们，他们只能偷袭。

他觉得剥羊皮已经不是他这个真正的猎人该干的事情了。

如果塔利哈尔他们回去比较晚，天黑的话，肯定是会受到狼群的袭击的。”

像其他几个大妈，她有点看不上的。虽然传统，但女人必要的时候也是需要强势一些的。

“当然，如果他真的能拉来更多的家具，我想我们可以用冬窝子里的其他东西来换。”萨娜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那崭新的柜子，说道：“塔哈，你知道吗？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屋子崭新的家具，还有我们织出来全新的毯子，把屋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一个人杀死十几头野山羊这种事情，恐怕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不会有人破这个记录。

“两年的灰狼，狼群里当观察哨的。”

其实小孩子对于自己东西的归属感会更敏感，这时候的父母更希望孩子在客人面前大方一些，而孩子却更希望东西由自己决定分享不分享。

家里不是还有玉石，捡来的宝石，以及那些鹿角吗？这些东西放在咱们手里并没有多大的用处，用来换家具，就挺好的。”

哈里木提着狼看了看说道：

不过几个人手里都有枪也不担心，继续往前走出来有一公里多的时候，终于又看到正在从山谷的另一头往这边狂奔的三头灰狼。

他低估了狼在森林里的胆子。

“那些狼很记仇的。昨天晚上跑到我的冬窝子那里嚎叫就是想着报仇的。”哈里木边走边给李龙解释：

几个人下了山梁，翻过山谷，来到那边大石头的地方。

他喊狼的时候，已经半蹲下来，背着的枪已经翻转提在了手里，举枪的时候手指已经勾开了保险，子弹本身就已经上膛，他用枪管上的环套中了那头灰狼。

卖羊的钱可能家里的男人已经计算好了做什么，所以她们最多也只能想着能拿到一个柜子或者一个箱子，毕竟家里的柜子箱子用了时间太久了，有些都是继承上一代过来的。

没有人去追赶。他们的目标是狼，这一路过去如果能看到狼肯定是会追的，其他的动物，除非正好在枪口范围内，否则的话就算了吧。

“眼力也好。”玉山江点头，“我都没看到那里有头狼。”

枪声把更远处的什么动物给惊着了，那边有雪花翻腾，等李龙他们提着枪来到死狼跟前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更远处有啥东西了。

她还从屋子里拿出来一张小木桌，结果被纳森追着出来又把小木桌给要回去了。

萨娜的想法就是把自己家的冬窝子好好的收拾一下，把家里的那些旧家具换一遍是最好的。

“它们的同伴死在了这一路上。今天一大早这一路上又赶过来不少的羊，所以它们大概率会把这条路当成一个重点的埋伏地点。狼也很聪明的。

还是另外一个小伙子笑着过去把自己马边上的两张小木桌拿了过来。

如果真要敢过来报仇，正对李龙他们的胃口。

效率真的很高。

几个人眼下都是左顾右盼，显然都知道附近就有危险。

塔利哈尔跑过来对奶奶萨娜低声说道：

有些哈萨克牧民有自己的传统手艺，做个木马鞍，或者编个马鞭子都是没问题的。

萨娜打算等李龙他们出去打狼回来后，就好好问一问家具的事情，李龙真的如果能再拉来家具，那么这些今天赶过来的草膘羊，再加上自己冬窝子里藏的一些东西都拿出来都没问题。

牧民世世代代生活在山里，家家户户还是有一些家底的。

惹得哈里木要过去骂纳森，让李龙拦住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一路过来，还真能碰到狼。我想着这大白天，狼应该不会这么猖狂吧……”

那边已经处理好的克郎子羊已经堆了一大堆，李龙粗略看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十个了。

那三头灰狼似乎是在被什么东西追赶着，慌不择路的跑着距离李龙他们还有两三百米的时候才发现前面也有敌人，立刻转而上山。

在这深山野林里，狼比狐狸更加狡滑凶残。

显然，这些狼躲在草丛里，也不知道是在埋伏，还是在进食，或者埋伏着准备袭击什么。

看到李龙他们回来，还带着三头狼回来，还在劳作的人们和孩子都发出了各种声音。

当然，奶奶跟过来也是看看他能不能把这事办好。

另外一声狼嚎响在对面的山间，李龙看过去，能看到灌木，却看不到有狼。

对于这些牧民来说，这些刨花也是非常有用的东西。至少架炉子的时候，刨花是非常好的引燃物。

大家的目光都望了过去，果然，在距离他们一百多米的山梁上，有一大一小两只狍鹿子正在山梁上看着他们，听到动静后，立刻就往后面跑去，消失在了山梁后。

正在剥羊皮的塔利哈尔就非常希望能跟着一起过去打狼。

玉山江指了指石头缝说道：“这群狼应该是昨天今天上午才在这里猎杀了野山羊，不知道拖到哪里去吃了。”

“把这头羊弄完，然后吃饭。”玉山江把狼扔下后，说道，“休息一会儿再干。”

现在两边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没有了，但他总感觉前面应该有什么大家伙。

也不知道会是啥？有一点点的担心，更多的还是好奇。

李龙开枪了，那头灰狼刚转过身，就被李龙给击中了脑袋，歪倒滚落在石头下面。

需要换一换了。

几个人提着狼回到哈里木冬窝子的时候，羊已经宰了一大半了。

几个人便提着狼往回走。

“砰砰砰砰砰！砰！”

然而，就在它们转身的时候，原本头冲着李龙他们目标还算比较小，现在直接身子横向面向李龙他们，那目标就大了不止一倍了。

也只有老外的童话里会把狼说的那么蠢。

“狍鹿子！”突然，有个牧民指着西面的山梁喊了一声。

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我们有能力，那就用我们的东西去换。

他眼尖，能看出来两边的山腰上兔子等大大小小的野生动物的蹄印爪印不少。

“奶奶，李龙说了，用不了全部的羊。这些东西是送给我们的……你给别人分一件吧，你看阿尔肯家里啥也没啥到……”

但真要让他们做家里的家具，真就有些难了。一来没那手艺，二来也没合适的工具。

说起来他们也饿了。

赞叹，欢呼，问情况的，还有想跟着一起打猎的。

他并没有去追赶，对他来说目标太小，不值得。

哈里木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子，上前把那头还在呲牙的狼抹了脖子。

这突然变道就有点狼狈了，这条山谷因为经常走人赶羊，视野清楚，李龙他们先一步发现了狼，几个人一字排开，端枪对准了那三头狼。

李龙却是看着前面，问道：“要不要再往前走了？”

他们过来其实也是为了肃清可能在这条路上的危险。哈里木他们不可能让塔利哈尔这些人走夜路的，哪怕有枪，走夜路也是很危险的。

他猜测应该是刚才那头灰狼的同伙，在更远处盯上自己几个人了。

只是在冬窝子里，家里人依然把他当成小孩，毕竟他还没结婚。

“送给我们？那不行。”萨娜很清醒，“李龙很好，你们说过，我知道。但是，这样接受别人送的东西是不能长久的。

两个妇女在清理出来的馕坑那里打着馕，一股子煮羊肉的香味儿，一股子烤好的馕的香味儿传了过来，让李龙感觉真的饿了。

李龙笑笑说道：

这原来可是它们的地盘。

家是由男人和女人一起组成的，男人做主的时候多一些，但关于家里的那些陈设，还是要听一听女人的。

只要窜进半山腰的灌木里，它们就得救了了。

他们又翻过一道不高的山梁后，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路是从沿着山谷走的，人走在山谷里，两边山梁上有危险的时候并不容易看到。

他提着枪和哈里木他们出去，其实并没有抱着能打到狼的想法。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家伙更加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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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年轻人向往山外，想着会去定居点院子住下来。

三头狼先开了膛，并没有立刻剥皮。

他经常给我们带来东西，我们也不能让他吃亏。像你上一次用打来的野山羊来换他帮着我们打草，就很好。

是想要报仇吗？

哈里木的妻子过来往羊肉锅里撒了盐，又端来一盘切好的皮芽子。

他们的枪也都提在手里，保险虽然没有打开，但看那姿势都是随时能够把枪端起来的架势。

狼嚎声就在远山处回响，哈里木打头并没有往那边去，他去的方向，正是昨天赶马回来的那边。

“不会？你忘记昨天我的经历了吗兄弟？”哈里木拍了拍他的胳膊，“今年冬天山里的狼真的很多也很凶，我们一定要小心！”

下水也冻了几十盘了。大盆里还有温水在冲洗着。玉山江这么一发话，大家都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把手头的那点弄完，就准备休息了。

石头缝里有一些被抓下来的毛，还有一些血迹。李龙猜测野山羊应该是被狼拖到狼窝里了。那里不知道是有老狼还是有小狼。不然的话，狼群应该会在这里把野山羊吃干净。

“砰！”

两边的山腰上一些灌木上还挂着零零星星的未完全落掉且已经被冻了的浆果。这些东西是留给鸟和小动物们的食物。

三只灰狼有两只被打倒在地，其中一只直接死了，另外一只在地上还翻滚着，没死透。

“不用了。”玉山江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到的。真要有啥东西，听到枪声早就窜到林子里去了。”

他们把小木桌拿回去是打算当炕桌的，所以在这里用一用并没有问题。

可惜那些狼肯定是不会过来的。

能把三头灰狼逼着逃的动物并不多。

冬窝子前面架起了大锅，一锅烧水，一锅煮肉。

李龙这才发现，前面出了谷口，接下来的另外一道山谷，两边都是密密的松林，真要有啥东西，往林子里一躲，根本看不到。

从秋天打草的时候他打下了那一群野山羊后，塔利哈尔变得自信了很多。这一次父亲让他赶着羊出来就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她们不像萨娜有这么大的自主权。家里的羊怎么卖大多都由男人做主，她们过来就是负责辅助工作。

哈里木、玉山江加上李龙，还有两个二三十岁的人都背着枪，大步走向了山里，很快沿着羊踩出来的路翻过了两道山，然后沿着山谷往前走。

两百多米的距离，五六半是完全可以打中的。

昨天的事情，哈里木心有余悸，相信他能记得很久。

新打好的馕已经端来放在了小桌子上，煮好的羊肉也用大盆盛了放在一起，大家笑笑闹闹的洗手，各自拿着肉和馕准备吃。

哈里木的妻子又从冬窝子里拿出一撂搪瓷盆，应该是李龙不知道哪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放下的，他们还好好的放着。

李龙也跟着吃了起来。

新打的馕，真好吃啊。

他莫名的想起来那个自动放弃不拖累战友的小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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